第42章 第42章(1 / 2)
溫意歡回到家裡,漆黑一片,她的手扌莫索著想開燈,結果「啪」一聲響了,卻沒有亮。
停電了?
她心底有點兒發怵,試探性喊了季時予的名字,卻沒有人回應。
溫意歡隻好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走到了臥室門口。
當她推開門的一瞬間,看見了滿屋的星光,昏暗的天花板,那一顆顆繁星點綴在上麵,像是真的夜空,在她的腳底鋪了一個心形的蠟燭,灑滿玫瑰花瓣,牆上則是用投影儀投了一行字:溫意歡,嫁給我。
猝不及防的驚喜讓溫意歡怔在原地,她還未有反應,身後忽然有吉他聲傳來。
季時予彈著一曲情難自禁的歌,在她的身後。
他的吉他旋律悠揚,歌聲動聽又飽含深情。
溫意歡眼眶濕潤轉身,看到他在點點星光的映襯下,格外認真的臉龐。
吉他彈完,他拿下來吉他放一旁,忽然單膝跪地,從襯衫口袋裡拿出一個絨盒。
季時予一直都記得,他還欠她一場正式的求婚。
「這戒指戴了就不許再摘了。」
他知道鑽戒戴著不方便,所以特地為她定製了一枚普通的銀戒指,內環裡刻了他們的名字。
這戒指一共有兩枚,他們自然都要戴。
溫意歡伸出右手,讓他為她戴上戒指。
一滴眼淚砸在季時予的手背上,他眸光熠熠看著她,「不會嫌棄我的求婚太簡單吧?」
溫意歡搖頭,他如果喊一大幫子人來驗證,那她才覺得尷尬。
「我本來以為就這樣嫁給你了,想不到你還暗中準備了驚喜。」
哪有女生不喜歡儀式感。
就在今晚,溫意歡和程秋璿聊天時還在說,她和季時予結婚全靠沖動,連求婚這事兒都是她向季時予提出來的,他什麼都沒做,白白得了個老婆。
當然,這也就是嘴上說說,溫意歡的心裡並不會介意。
季時予替她抹去眼淚,「不哭鼻子了,都哭成熊貓眼了。」
「騙人,我的眼線不可能暈染的。」溫意歡堅決捍衛妝容的尊嚴。
季時予失笑,拉著她來到攝像機前,「來,我們各自留一段話給未來的我們吧。」
溫意歡瞬間感覺到窘迫,下意識擦了擦眼淚,「你怎麼還錄像了呢?」
「如此難忘的回憶,當然該記錄下來。」
季時予清了清嗓子,「那我先開始。」
他看著鏡頭,很認真地說:「希望十年以後,我和溫意歡還像現在一樣幸福甜蜜,我能成為一個更有包容心的丈夫,希望我們的生活能少點摩擦,多些快樂。」
輪到溫意歡了,她想了想說:「希望十年後的季時予沒有禿頂,沒有啤酒肚,還和現在一樣持久。」
季時予,「………」
溫意歡看他無語的神色,忍不住笑出了聲。
「乾嘛啊?我說得可都是為了你好。」
「這求婚視頻我還打算保留著給孩子看的,你說那樣的話,隻能我們倆私下裡欣賞了。」季時予按下暫停鍵,將溫意歡抱起扔到桌上。
他傾身而下,抓住她的胳膊將其分開在身體兩側。
「看不出,你還對我寄予厚望呢?你那方麵需求還挺高啊!」
「女人三十如狼不知道嗎?十年後肯定是我需求最旺盛的時候。」
生理問題是人類的本能,這也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季時予壞笑了兩聲,「那看來我要趁著自己現在還有能力,多滿足一下你。」
臥室裡星光熠熠,在這樣的情境下,人的心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這一晚酣暢淋漓,溫意歡體會到極致的愉悅感。
事後,她趴在季時予的懷裡,忽然想起來問:「你想要一個孩子還是兩個孩子啊?」
「想的話當然是兩個,最少生一個女兒,如果頭一胎就是女兒,不要二胎也行。」
「我怎麼更想生兒子呢?」溫意歡知道季時予不理解,若有所思道:「這個社會環境太亂了,生女兒我擔心保護不了她,男孩能夠省去很多麻煩。」
季時予撫扌莫著她的頭發,「你說的很對,所以最好是頭胎兒子,二胎女兒,這樣哥哥可以保護妹妹。」
「你怎麼想得那麼美呢?還能是你想生什麼就生什麼?」溫意歡好笑勾唇,翻身躺到一邊,「兩邊的老人都挺著急的。」
「他們著急在所難免,我們不急就好。」
「我當然不著急,但被他們總催,我也覺得不好意思。」
溫意歡放空望著天花板,忽然心血來潮的提議:「要不我們從明天開始備孕吧?」
「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
「我想過好多次了,隻是沒有告訴你罷了。」溫意歡困倦地打個哈欠,「就這樣說定了。」
她入睡真的很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睡著了。
季時予卻毫無睡意,拿起手機搜索該如何備孕。
想到自己要當爸爸,他感覺挺夢幻的。
*
婚禮的前三天,溫意歡和季時予提前飛去南方的小島,這座小島的地理位置非常隱蔽,像是世外桃源般,遠離了塵世喧囂。
前兩年,這邊被人開發成度假島,島上開了幾家酒店還有餐廳,各方麵遊玩設施都很全麵。
他們來到這裡的第一天,騎雙人腳踏車在小島上轉了個遍。
溫意歡很喜歡這裡無拘無束的自由時光,盡管放鬆,不需要去考慮工作上的壓力。
她半開玩笑問季時予,「等我們老了,就來這裡養老好不好?」
他們兩個人老了會是什麼樣子呢?
季時予在聽到那個問題的一瞬間,腦海中就浮現出這樣的疑問。
想到兩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和老太太相互攙扶著,他勾起唇,「當然好。」
這一刻,季時予才恍然意識到,他們兩個人是要陪伴彼此走接下來幾十年的路。
在未來的日子裡,新鮮感可能會被時間帶走,那麼該怎麼讓婚姻保鮮是他該去學習的話題。
季時予和溫意歡平常都是低調的性格,他們的婚禮隻邀請了家裡人和朋友出席,程秋璿一年之中的假期少得可憐,連春節都要值班,但為了溫意歡,她卻犧牲了自己的年假,苦苦哀求科室主任,給她放了五天,為的就是可以全程陪伴溫意歡。
大多數人在婚禮之前都是會緊張的,溫意歡也不例外,她晚上入睡前總會情不自禁的幻想婚禮那一天的場景,一想就要失眠。
程秋璿看她平時都那麼淡定,還是第一次見她慌張得不在狀態,她都不禁好奇,結婚究竟什麼感覺?
以前參加婚禮,她從來不會好奇這樣的問題,可能是現在到年紀了,也有可能是心裡有目標對象了。
夜晚,好姐妹倆坐在海邊吹風,溫意歡問她和陳洲最近有沒有聊天,程秋璿搖頭,她不知道陳洲什麼時間有空,萬一發消息半天不回,要不就是人家想休息,她還給他發消息,搞得他覺都睡不成,也太尷尬了。
她忍不住為人家考慮,生怕自己哪個地方做得不合適,讓人反感。
從這一點上來說,溫意歡感覺她和程秋璿還是挺像的。
彼此之間顧慮太多了。
「那等你從這兒回去,不是快要見到他了?」溫意歡揶揄撞下她的肩膀,「是不是特別緊張?」
「有點兒。」程秋璿的心裡還有顧慮,「我真怕那天和他約好見麵,結果醫院突然通知我有急診。」
「………」溫意歡靜默數秒,「你可千萬別烏鴉嘴了。」
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那麼邪門,很容易被人一語成讖。
*
婚禮的前一天,按照習俗,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見麵的,兩個人一定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正式相見。
段霖已經從非洲飛回來,為季時予舉行了一個單身派對,來參加婚禮的年輕人都被叫過去。
雖然對季時予和溫意歡結婚的事情,他至今都覺得很不真實,但結果已經擺在那裡了。
平常,段霖總和季時予嘻嘻哈哈,愛開玩笑,這次他很嚴肅認真地和他談心。
「予哥,你現在過得很幸福吧?」
季時予眉梢輕揚,「怎麼說?」
「這次回來,我發覺你整個人的狀態都變了,以前的你給人感覺死氣沉沉,現在像是重新活過來了。」
「是啊。」勾起唇笑了笑,季時予說:「是她拯救了我。」
表麵上任誰看都是季時予更疼溫意歡,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她對他的人生有多麼重大的意義,讓他宛如枯水般的生活泛起光亮。
身在熱鬧的氣氛裡,季時予卻一心都在惦記著溫意歡。
明天,她正式成為他的新娘。
他愛了近九年,心心念念的女孩,終於要嫁給他了。
雖然已經領證,但那與婚禮的感覺是不同的,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舉行一場盛大的儀式,才會讓人真的有踏實的感覺。
「予哥,祝賀你抱得美人歸,我敬你一杯酒。」
有人舉起杯子,季時予和他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