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2 / 2）
見狀，大聖一口氣喝掉茶水，從耳朵裡取出一米長的金箍棒。
哪吒也把微燙的水吞進肚子裡，腳踩風火輪，停在半空中，嚴陣以待。
一陣風起，那血紅的雲層不僅沒被吹散，反而聚攏，凝結的越發牢固，紅色裡還夾雜著一扌莫黑，紅與黑詭異的攪在一起，如同屍體上陳舊的血跡。
這時，馬群裡一匹天馬按奈不住，倏地朝天嘶叫一聲，甩了甩順滑的鬃毛，黑溜溜的眼睛竟然變得通紅，它像是被什麼激怒，身體在馬群裡飛快的沖撞。
被撞到的馬兒像是被傳染，一個個的紅了眼睛，頓時癲狂的嘶吼，高高的揚起馬身，踩下的蹄子像要把禦馬監踏爛，毫無往日溫順親人的模樣。
最先發狂的天馬通紅的眼睛看到了在場的三人，徑直沖了過來。
還未近身，就被猴哥一棍子打偏。
其他暴躁的馬匹被這隻的動作引導，竟然把他們當做目標，齊齊轉過頭，猩紅的眼珠子盯著他們，鼻孔噴出一串熱氣，全都鳴叫著朝他們沖來。
萬馬奔騰，這場麵太過壯觀，他們一隻疊著一隻，掙脫了韁繩，踩碎了馬廄，踏爛了草地，翅膀揮出時都可以帶起一個小型颶風，轟隆隆轟隆隆，帶起無數煙塵。遠遠的看去，像是一道十米高兩米多厚的巨大城牆傾力碾壓他們。
饒是朱珠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在凡間當過前鋒大將的哪吒深知馬發瘋，一蹄子就可以把人踩的腸穿肚爛，他不敢托大，變幻出三頭六臂不動聲色的擋在天蓬的麵前。
當第一擊出現，後麵的攻擊理所當然。
炸耳的喧囂聲響徹整個禦馬監。
三人抵禦著瘋馬向後退去，朱珠很快意識到不對勁，這群天馬似乎有意無意的把目標集中在她身上……
猴哥察覺到端倪，手中的金箍棒變得如巨船大小橫亙在萬千馬匹前，阻擋它們的去路。
「天蓬，你先走一步，這裡我們善後。」
一條混天綾靈活的鑽入馬蹄中間，輕輕一拉，數百頭天馬被絆倒在地。
後麵的天馬非但沒有停下，而是一腳踩上了這些馬的身體，不到一息，倒地的天馬被踏的稀巴爛，同類噴出的血霧徹底刺激了天馬群的神經，不顧一切的想要踩爛她。
見狀，朱珠迅速下了判斷，「我去傳令天兵。」
她一脫身，就想消失在禦馬監，頭上覆著的那片血雲立即移動。
所有馬匹朝著血雲鳴叫一聲，高昂起頭，居然也改變了策略，分成了三股，一股和大聖纏鬥一股拌住哪吒，至於最後一股直直的沖上天，脫離兩人布下的桎梏，飛到了血雲裡。
眨眼睛，數千頭天馬又從雲層裡沖出，麵部已全是可怖的血腥色，如同漫天的重箭瞄準了朱珠，自殺式的射了下來。
天馬的翅膀不比她的雲慢。
況且這是戰鬥用馬，平日裡也訓練有速。
被追殺的朱珠恍然想到，怎麼會這樣…………
從很早之前，她就覺得哪裡被她忽略了，但是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算又點線索也很難抓住頭緒，然後很快被她拋之腦後，此次萬馬失控，絕非一般的動靜讓她真正警惕了。
「我頭一次見到危險都近在咫尺了，還在發呆的仙人。」
朱珠轉身，入目是一張漂亮的臉蛋，飽滿的嘴唇擒著笑意，眼睛裡卻是八分認真二分擔憂。
「音音！」
觀音點頭，瞧見下麵又是打又是殺的兩人，不忍看的搖了搖頭，「你們天庭的人啊，怎地不會動腦子，發狂的馬當然要淨化，血腥味隻會越發刺激它們。」
她素手一挽，從玉淨瓶中取出楊柳枝，輕巧的撒了撒楊柳枝上的仙脂露。
優雅有範！
仙脂露在半空中化成雨水，籠罩了整個禦馬監，絲絲縷縷的落下，無聲中潤物。冰涼的水似乎安撫了它們，馬兒眼中的腥狂肉眼可見的消退，最終變得平靜。
待所有馬回歸正常，睜大眼睛，瞧見一臉凶狠的大聖和三頭六臂、乾坤圈舞出殘影的哪吒，不由得受到驚嚇，馬蹄子一撒飛快的逃命去了。
收拾完殘局，觀音若有所思的看向天邊的那朵紅雲，沒過多久，那雲便消散的乾淨。
見幾滴水就解決了麻煩，朱珠不由得望向觀音的寶瓶，能賜給她幾滴拿去洗澡嗎？防身辟邪，還挺滋潤的。
聽到這邊的動靜，其他神仙趕來時隻見到一片狼藉。
禦馬監事件圓滿解決，三人皆未受傷，玉帝則立馬徹查了此事。
最後的結果令人驚訝。那朵紅雲是織女一時無聊織著玩的，發現顏色太紅後，正想毀掉，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風，把雲吹到了禦馬監，而那些馬見紅受了刺激，才做出攻擊人的行為。所以這全然是偶然，又太過於偶然。
下了朝會。
婉拒了哪吒想要貼身保護的好意，又繞過眾人的安慰，朱珠悄悄扌莫到了白天的地方，細細勘察。這事偶然的讓她不敢相信這居然不是人為……
又耗費些時間後，朱珠還是一無所獲，思索到：如果真的是人為，他如何能控製雲霞的方向，又怎麼能篤定所有的馬一定會發狂？何況，當時哪吒和大聖都在，她要出事的可能太小了。
難道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