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逃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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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匿了太久的真心話,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說了出來。

葉傾阮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似是難以相信自己剛剛所聽見的話。

倘若別人告訴她楚嬌喜歡謝遇,葉傾阮一定會覺得這是造謠,而偏偏說出這話的人是楚嬌自己,她不得不信。

葉傾阮看向楚嬌,神情復雜了些,感慨地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瞎的啊。」

楚嬌沒有理她,而氣氛也在這一刻安靜凝固。

葉傾阮覺得頭有些痛,她也看得出來楚嬌現在沒有再和她多說什麼的意思,隻能道:「行,我先送你去工作室休息。你冷靜一下,我也冷靜一下,等你想清楚了或者想和我說了,再打電話給我,我隨叫隨到。」

「好。」楚嬌應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麼。

月色清淺,帶著淡淡冷意。

突然間得知的真相,過於猝不及防,以至於讓人根本沒有準備。

楚嬌覺得自己的心髒也是如此夾雜冷意,甚至連一絲多餘的情緒也沒有,隻是偏偏眼圈又有些泛疼。

眼淚在眼眶裡已經搖搖欲墜,卻又不敢落下,楚嬌向來不會將自己軟弱的一麵輕易展現,哪怕是在最好的朋友麵前。

她將車窗放下,冷風吹在臉頰上,在夜色的掩蓋之中,淚珠順著臉頰滾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麵對問題應該做的是解決,而不是逃避或者哭泣。

楚嬌不喜歡這樣的自己,軟弱無能到了可悲,但是麵對的是謝遇,她卻又做不到以絕對的理智來麵對。

直到車停在工作室的樓下,楚嬌立刻便下了車,連話也不敢和葉傾阮多說。

她害怕自己一開口,便會帶著掩蓋不住的哭腔。

楚嬌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她便蹲在了地上。

無措與崩潰的負麵情緒在這一刻鋪天蓋地而來,如同漩渦般將她完全包裹。

而這裡隻剩下她一個人,沒有別人的目光視線,她也終於可以無所畏懼的去發泄情緒。

眼淚控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滴落,哽咽聲這般的環境裡也更加清晰。

對於楚嬌來說,上一次這樣哭還是近十年前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雙腿蹲的有些發麻,眼淚才終於停下。

楚嬌扶著牆站了起來,伸手擦了擦眼淚,然後向樓上走去。

房間內。

楚嬌坐在桌前,化妝鏡照著她通紅的雙眸以及已經微花的眼妝,狼狽這兩個字時隔多年在她的身上卻又再一次展現。

楚嬌拿著卸妝濕巾將自己這張臉擦拭乾淨,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呼吸也漸漸平緩。

直到那張卸妝巾被握成一團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裡,她也總算是真正的冷靜了下來。

已經知曉的事情,在不到一個星期之後就會變成事實發生。

等到謝遇逃婚的那一天,沒有人會去關注這其中是非對錯,也沒有人會去理解她的委屈難堪,她會直接變成全城的笑柄。

楚嬌非常清楚,最簡單的做法便是將這件事告訴宋伯母,隻要謝家對謝遇嚴加看管,婚禮當天他便不可能按計劃離開。

但是……然後呢。

用這樣的方法將謝遇留下,在婚禮結束之後,她和謝遇之間又該如何共處,這段婚姻又該怎樣繼續。

楚嬌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所期待已久的婚姻有一天居然會讓她陷入了這般兩難的地步。

她那麼努力的去準備和婚禮相關的一切事務,生怕出一點點意外或差錯會影響到婚禮,可笑的是到了最後,最大的意外居然是謝遇本身。

當真荒唐。

這一夜,楚嬌都難以入眠,明明躺在床上卻又格外的清醒。

這份長時間的清醒與理智,讓她也下定了決心,遵從自己的內心去做選擇,而不是按照所有人所想的那樣。

她想再給謝遇一次機會,這場賭局也該出結果了,即使這是一場幾乎必輸的局。

如果婚禮那天謝遇沒有來,那麼她願賭服輸。

上午的陽光照進了屋子裡,人的心情似乎也會因為這暖和的天氣而稍微好轉。

楚嬌端著剛泡好的咖啡遞給了葉傾阮,然後坐在了她對麵的位置上,自己則是低頭又玩起了手機。

葉傾阮捧著咖啡,神色緊張的看著楚嬌,試探性的喊道:「嬌嬌?」

楚嬌抬起頭看她,「怎麼了?」

「你還好嗎?」葉傾阮臉上寫滿了欲言又止。

楚嬌對著她有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正常了正常了。」葉傾阮這才鬆了一口氣,一邊吃著麵前的蛋糕一邊拿叉子戳了戳盤子,問道:「這幾天你在乾什麼?怎麼到現在才找我。」

楚嬌回答道:「和宋伯母一起再篩選了一下賓客名單,還有一些現場的布景什麼的。」

「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些。」葉傾阮放下了手中的咖啡,頓時又板起了一張臉嚴肅了起來。

楚嬌笑了笑,道:「那天都隻是猜測而已,我後來仔細想了想,韓菲瑤的話要是能當真,我這麼多年也是白活了。」

即使楚嬌這麼說,葉傾阮也還是帶著幾分懷疑的態度,「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如果到時候謝遇他真的……」

「不會的。」楚嬌打斷了她的話,直接岔開了話題,「對了,昨天派人送到你家的伴娘服你試了沒,還合身嗎?」

葉傾阮立刻便被轉移了注意,苦著一張臉點了點頭,「還行吧,就是月要有那麼一點點緊,我那天的飯是不能吃了。不過伴娘服還是很漂亮的,胖了是我的問題,不是禮服的。」

楚嬌被她這愁眉苦臉的樣子給逗樂了,伸手便想將蛋糕從她麵前拿走,「那別吃了,從現在就開始減肥吧。」

「不行!」葉傾阮立刻伸出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蛋糕,低頭兩口便將它給吃完了,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孟行秋這次怎麼在國外待了那麼久啊,他那再不快點回來,是不是連你的婚禮都趕不上了?」

「嗯。」楚嬌點了點頭,又捧起咖啡喝了一口,「他和我說過了,這次的事情有點棘手,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回國。」

葉傾阮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失望神色,「他這次也太不講義氣了吧,什麼事能有你結婚重要啊,等他回來必須請我們吃飯賠罪!」

「好。」楚嬌順著就應了,像哄小孩子一般開口,「讓他請最貴的。」

葉傾阮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楚嬌淺笑著垂下眸子,眼底神色卻又冷淡了幾分。

之前她也和葉傾阮一樣,因為孟行秋可能無法來參加感到遺憾。但是現在想來,如果這場婚禮注定了無法順利進行的話,那麼少一個人來為她擔心也是一件好事。

咖啡的苦味還殘存在口中,楚嬌又捧起了杯子將剩下的半杯咖啡也直接喝完。

在婚禮之前,楚嬌最後見了謝遇一次,是兩家約定好的一場飯局,但是這一次見麵的地點直接定在了謝家。

跟在父母的身後,楚嬌的臉上帶著的也是習慣性的禮貌淺笑。

一舉一動挑不出毛病差錯,隻要在人前她便永遠是那個名媛千金們教科書模板般存在的楚嬌。

隻是這一次,楚嬌很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臉上的笑容比起以往要僵硬幾分,甚至心底有些不太願意戴上這層虛偽的麵具。

支撐著她到如今的某些信念,似乎早就已悄然崩塌了。

蘇玲覺察到了女兒狀態的不對,皺眉道:「你怎麼了?」

楚嬌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了過去,「可能是昨天睡得有點晚了。」

蘇玲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道:「婚禮都快了,最近注意點啊。」

楚嬌點了點頭,「我有分寸的。」

一行人跟著李叔一起進了謝家。

長桌上早就擺滿了美味佳餚,即使隻是在謝家吃一頓晚餐,但是所有人都重視的如同是在參加什麼晚宴一般。

楚嬌跟在父母身後想要落座,而傭人則是幫她拉開了謝遇身旁的座位,道:「楚小姐您坐這裡就好了。」

謝崎年坐在主位,而他左手邊坐著宋美若與謝遇,右手邊則是坐著楚嬌的父母。

讓楚嬌坐在謝遇身邊,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就一種表態。

從此以後,楚嬌嫁入謝家,也就是謝家的人了。

當然比起座位的安排,楚嬌更在意的是她身旁坐著的這個人。

楚嬌的目光看向了謝遇,這個記憶裡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

這是她第一次不帶半分躲避,鼓起勇氣最為直接的看著他。

謝遇本來在低頭玩著手機,感受到了楚嬌的目光便抬起頭來,眼底帶著幾分疑惑。

父母在討論著婚禮的相關事宜說著漂亮的場麵話,似與他們兩人沒有太多的關係,而楚嬌也去忽視了那些聲音。

她的眼裡,此時此刻隻有謝遇一人。

楚嬌了一下,輕聲道:「謝遇,後天就是婚禮了。」

楚嬌這話讓謝遇覺得有些突然,但他還是微微點了點頭,「是啊。」

同樣一句話一件事,此刻在兩個人的心底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楚嬌抿了抿唇,有些猶豫但還是問出了口,「你真的……願意娶我嗎?」

謝遇愣了一下,他躲開了楚嬌的眼神,道:「當然,反正這種事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但既然都已經定下了,就先結了再說吧,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話說出口,謝遇便有些後悔。

楚嬌隻是問了那麼簡單的一個問題,他直接回答就行了,說的越多反而越有問題,就像是因為心虛所以才在拚命解釋一般。

這個回答聽起來很理所當然,謝遇也曾經和她說過類似的話,似乎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換做是別人可能確實會如此就這麼順從了家裡的安排,楚嬌可能也會相信,但是謝遇不應該。

他是謝遇啊,那個自小就以頑劣出名的謝遇,曾經膽大妄為的混世魔王,他怎麼會這麼懂事。

知難而退不是他的風格,他不想做的事情又怎麼有人能逼得了他。

楚嬌沒有再說話,而是低下頭吃著晚餐,偶爾會抬頭禮貌的應答幾句,除此之外安靜至極。

謝遇皺了皺眉頭,拿著手上的筷子看了半天,怎麼看麵前的食物都覺得沒有胃口。

他剛剛也沒說錯什麼吧?怎麼楚嬌看起來突然就不太高興了。

但是下一秒謝遇又在疑惑。

楚嬌的表情明明是帶著笑啊,他怎麼會覺得她不高興?

謝遇在心中暗想,一定是因為最近在家裡待著閒的慌,才會莫名其妙的胡思亂想。

楚嬌突然放下了筷子,她看向宋美若,笑著道:「伯母,我上次來的時候記得花園裡種了很多的洋桔梗,覺得很是漂亮,我可以帶一些回去嗎?」

這種要求宋美若自然是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當然可以啊,有其它喜歡的也盡管和張媽說,讓她給你摘些帶回去。」

「我想自己去摘。」楚嬌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又看了看謝遇。

宋美若自然一眼便看明白了楚嬌的這點心思,直接點頭道:「謝遇,陪嬌嬌去花園吧。」

謝遇看著自己手上的筷子愣了兩秒,最終還是決定放下起身。

這個時候還是得繼續裝的乖一些,這樣才能讓父母相信他是真的願意結婚的。

兩人並肩走到了花園,傭人將工具遞到了謝遇的手上。

麵前是開著的各色洋桔梗,顏色不一,但是搭配在一起卻是那般好看和諧。

宋美若有輕微的潔癖,所以這些年除了謝遇小時候短暫的養過一隻兔子以外,這些年也沒再養過寵物,而是喜歡種一些漂亮的花來打發時間,也常將自己種的花插在客廳的花瓶裡。

楚嬌之所以這麼了解,是因為之前她為了討宋美若的喜歡,甚至還特意去學過一段時間的插花。

謝家的花園向來漂亮的知名,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花朵綻放,而如今正是洋桔梗開的最好的季節。

或許因為粉色的洋桔梗花語有些極端,所以種植的相對而言也比較少,可是楚嬌偏偏覺得粉色的是最好看的。

她彎下月要來,伸手輕輕觸了觸麵前的一朵粉色桔梗花。

謝遇看著她的動作,主動問道:「喜歡這個?我給你剪。」

楚嬌也不推辭,起身往旁邊讓了一步,叮囑道:「隻要粉色的。」

宋美若確實沒有種太多的粉色桔梗花,全部摘了也不過十餘朵,一隻手便能拿得下,而傭人拿過這些桔梗花拿去用皺紋紙包好才又拿了過來。

這束花是謝遇親手為她摘的,也是他親自遞給她的,就像是他送的一般。

謝遇看了看其它的花,又問道:「別的不要了嗎?」

楚嬌搖了搖頭,看著自己懷中的花淺笑,「我就喜歡這個。」

謝遇拿著紙巾擦了擦手,說:「怎麼別的顏色都有那麼多,粉色的就這麼幾朵?」

楚嬌說;「可能是因為粉色洋桔梗的花語不是那麼吉利吧。」

謝遇點了點頭,他知道母親一向是信這些的。

楚嬌說完便抱著花走到了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而謝遇也坐在了她的身旁。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但是彼此又是沉默無言。

楚嬌將懷中的花抱的更緊了一些,抬頭看向身旁的人,笑著喊他的名字,「謝遇。」

謝遇也看向她,「嗯?」

那雙笑眼向來溫柔,如今卻又帶著難得的堅定。

楚嬌開了口,「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真的願意娶我嗎?」

再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謝遇確實是有些心虛的。

但是理智告訴謝遇他絕不能露出一點破綻,否則讓楚嬌察覺到了便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於是謝遇也笑了,躲開了楚嬌的眼神,說:「當然,今天怎麼總問這種問題,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

「我願意。」

楚嬌輕聲道,還沒等謝遇再說些什麼,便立刻從懷中的那束花裡抽了一支遞給了謝遇,「這個給你。」

這支花是一整束裡開的最鮮艷漂亮的那一朵。

謝遇接過花,嘴裡嘟囔著:「男人要什麼花啊。」

他話是這麼說,卻依舊將花拿在手中,也沒有丟棄或是還給楚嬌。

也正是因為他低頭把玩著手上的這支花,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楚嬌的眼神。

帶著些許哀傷,卻又平靜到極致,像是已經坦然接受了某一即將要發生的事實。

楚嬌淡淡開口,「我們回去吧。」

時間也差不多了,兩家原本商定的要在婚後要合作的項目,現在合同應該也已經簽下了。

謝遇點了點頭,依舊將這支花拿在手中,跟在楚嬌身後。

而在到了門口的時候,楚嬌卻停下了腳步,她轉身看著謝遇,笑著道:「再見。」

像是每一次普通的道別一般,隻是這一次來的有些早,以至於謝遇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

楚嬌的手握住了謝遇的手臂,她踮起腳尖,在謝遇的臉頰小心翼翼的落下了一個口勿。

對於楚嬌而言,這或許已經是這輩子做過的最膽大妄為的事。

與此同時,謝遇手中的粉色洋桔梗掉落在了地上。

楚嬌的聲音很低,就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大地上那般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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