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樓0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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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歸慈這才品出自家好友到底對薛照微有多大的偏見。雖然這樁婚事明麵上的確和他的「自願」搭不上什麼乾係,但是如果不是謝歸慈默許,這樁婚事根本不可能存續。

在他不能暴露自己之前,他需要薛照微幫忙應付魔界十二門的人。

謝沉玉的問題不好回答。

謝歸慈避重就輕:「藏雪君姿容絕世,能與他結親,是我高攀。」

相沉玉不知從他話裡讀出什麼意思,不贊同地說:「我仙門中人又不是凡間之家,隻論心意相通、脾性相投,兩方都是真心,哪有什麼身份高的人真心便比身份低的人更珍貴。至於高攀一說,實乃世人愚昧。」

頓了頓,相沉玉又接著說:「謝公子,鶴月君乃我生平至交,你是他的道侶,自然也是我的朋友。請你誠實告訴我,當日應下婚約究竟是你自願,還是渡越山與薛照微聯手逼迫於你?」

他尾調有種莫名的沉,泄露幾分對薛照微的不信任。

怕他有顧慮,相沉玉將心頭所有話一概拋出:「如果當真是渡越山與藏雪君蛇鼠一窩,我一定會當著天下所有人的麵為謝公子討個公道。謝公子也不必畏懼渡越山——倘若謝公子願意,我扶風派門下任你挑選,無論你拜入哪一位真人門下,扶風派上下都會照拂於你。」

他承諾謝歸慈不會有後顧之憂。

謝歸慈明白好友一番好意,也十二分心領。

不過相沉玉對薛照微成見過深——他生平從未見過謝歸慈,隻聽過江燈年寥寥數語、語焉不詳的描述,卻篤定是薛照微以權勢地位相壓,否決謝歸慈趨炎附勢、翻臉無情的可能。

這大抵是因藏雪君平生隻癡迷劍法與大道,在人情世故方麵……委實少了點修煉。

「相少主的好意我心領,不過我也有件事情想不明白——從前並未聽說過扶風派與藏雪君不和,相少主為何對藏雪君敵意如此深重?」

「………」相沉玉沉默了一會才抬眼看向謝歸慈,「這件事我本來不想告知旁人。」

謝歸慈心下微微一驚,直覺相沉玉或許要說出什麼震驚到他的秘密,指尖不著痕跡摩挲過青瓷杯盞,定定看向相沉玉。

相沉玉沒太注意他的表情,在心底斟酌過幾番措辭後,才對著謝歸慈開口:「我懷疑鶴月君之死與藏雪君有關。」

謝歸慈手裡的茶杯差點打翻在地,指尖輕輕一旋,穩穩托住杯底,將茶杯放回原位,穩住聲線:「相少主……為何會這樣覺得?」

但是相沉玉沒有繼續向謝歸慈透露的打算了,他盯著謝歸慈的手,恍惚了一會,突然說了句完全不相乾的話:「這是浮霧茶,趁熱品嘗才能嘗出其中滋味,過會兒冷了和其他的茶也沒什麼區別了。」

「多謝相少主提醒。」謝歸慈沒有再去碰那杯茶,他和薛照微關係不算好,但也沒道理平白讓人背鍋:「我雖然不知相少主這懷疑從何而來,但是我敢保證鶴月君之死與藏雪君並無半分關係。」

相沉玉烏漆漆的眼珠宛如兩枚精心打磨過的黑曜石,帶著棱角分明的銳利:「謝公子可知道鶴月君的死絕非一樁意外?」

「什麼?」謝歸慈蹙眉。

但相沉玉卻閉口不談,冷言冷語:「既然謝公子不肯信任我的判斷,也不必多問。隻希望他日真相揭露,謝公子不要後悔才好。」

謝歸慈稍一想就明白了他的顧慮——相沉玉雖然因鶴月君願意給他幾分照拂,可並不信自己,擔憂他把證據一擺自己卻回頭告訴薛照微,讓薛照微早有提防,便無法繼續暗中收集證據給薛照微定罪。

但江燈年的死,確確實實和薛照微沒有一星半點關係。

直到被相沉玉客客氣氣掃地出門,謝歸慈心神才慢慢從「藏雪君殺江燈年」的驚天消息中完全緩過來,心下隻覺得哭笑不得。

——這些都是什麼事啊。

薛照微一身白衣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握著劍,盯著門匾上「扶風派」三個鐵畫銀鈎的字,不知在想什麼,直到謝歸慈走過來,他才將視線收回。

「已經到申時,天快黑了。」謝歸慈說,「我們先去找戶人家投宿。」

相沉玉大概被他和薛照微氣到了,竟然也沒有給他們安排住宿,任由謝歸慈和薛照微兩個人在外麵自生自滅。好在扶風派附近就是尋常人的城鎮,不像渡越山四周都是荒郊野嶺,不至於叫他們露宿街頭。

謝歸慈再回頭看了眼宏偉壯觀的扶風派大門,四隻盤旋的鳳凰繞柱,神態纖毫畢現。傳聞這四隻鳳凰圖騰中封印著極強大的靈力,鎮守扶風派上下,邪魔不敢侵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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