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池言的臉上明晃晃的全是疑惑,她擰眉看著在自己旁邊坐下的顏又青。
顏又青卻不慌不忙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在被池言凝視的目光下提醒道:「新座位表。」
池言擰著的眉頭依舊沒有放鬆,抬頭就向教室前麵的屏幕看去。
上一次池言看到她跟顏又青的名字並列排在一起還是在實驗樓門前的公告欄裡。
她跟顏又青同時成了院士,顏又青仗著比自己小半年成了生科院最年輕的院士。
池言怎麼也想不到,重生後的第一天她就又一次看到她的名字跟顏又青並列出現,而且還是出現在了座位表上。
她們兩個不對付的人怎麼能坐一塊?
而且,這怎麼還跟上一世不一樣了啊?!
池言沒有辦法接受這個變故,也根本不相信品學兼優的顏又青會接受這個如此偏遠的位置。
她點了點被顏又青放上書的桌子,旁敲側擊的提醒道:「顏同學,這是最後一排。」
顏又青卻淡然的從書立中拿出的習題冊:「我知道。」
「你從中間第三排被調到最後一排的角落你不覺得不適應嗎?」池言又提醒道。
顏又青打開了自己的習題冊:「不覺得。」
兩句話,六個字。
顏又青輕而易舉的就把池言的旁敲側擊擊碎了。
池言沉默了一下。
她可不是失敗一次就放棄的人,她看著顏又青一副接受了李芹安排的樣子,已經開始做題了,故意道:「顏又青,不是我嚇唬你,這最後一排可看不清黑板,有時候老師也看不見你舉手,她說什麼你可能也聽不到,知識點很有可能會被漏記的。」
教室裡滿是忙碌換座位的同學,來來往往的聲音有些嘈雜。
池言說的認真,漆黑的眸子裡滿是為同學設身處地的真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真起了作用,話音落下顏又青握著筆的手就頓了一下。
她表情平靜的抬起頭看向了池言,淺黑色的瞳子裡仿佛寫著深思熟慮。
可下一秒……
顏又青:「但你考了年級第一。」
「……」
池言感覺自己被自己從背後捅了一刀。
見池言沒有話要繼續說,顏又青握著在手裡的筆又重新落在了習題冊上。
她垂著眼,嗓音清冷生疏:「李老師這次座位的安排我覺得很合理,如果池同學對李老師這次座位安排有什麼不滿可以去找李老師提意見,我不是班長恕我不能代勞。」
池言的坐姿僵了一下。
她又一次被顏又青捏到了七寸。
李芹這滅絕師太的稱呼可不是白來的。
盡管重新安排的座位讓大家的交際圈發生了變化,但就是在這樣一個充滿吸引力的嶄新環境下,還是沒有一個人敢在李芹的眼皮子底下交頭接耳聊天說話,她就這樣坐在講台上,像是一尊不好惹的大佛。
池言當然還記得她當初是費了多麼大的力氣才跟李芹求來最後一排的位置跟她永久綁定的,現在又去找她討價還價,想要單人雙桌,還不知道會被她怎麼一頓教育數落。
吃力不討好不說,還有可能連現在這個位子都不給她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下次考試結束顏又青肯定就會被滅絕師太調走了,李芹那麼喜歡顏又青,怎麼可能讓她一直坐在這個犄角旮旯裡。
而且不就是個位置嗎?
她別扭,顏又青也不會舒服到哪裡去。
池言這麼想著,用餘光瞧著將她旁邊這張空桌子占據的顏又青。
那目光仿佛是在注視一個將自己與心愛之人硬生生分開的仇家,半晌才含恨幽怨的收了回去。
下午最後一節課的陽光還帶著些明亮,給迅速恢復安靜的教室鍍上了一層黃昏的金燦。
顏又青認真的在一道選擇題的括號後寫下一個選項,平靜的眸子不動聲色的抬起幾分。
她身旁的少女正趴在桌子上別扭的寫著作業,流暢的筆尖毫不憐惜的在草稿紙上飛舞運算,不停地發出幼稚的噠噠抗議聲。
窗外落日的橘色透過窗戶落在落在顏又青的眼角,隱隱的有抹笑意一瞬而過。
秋日的太陽消極怠工的掛在跟操場交集的天空上,最後一節課下課的鈴聲響起又結束,學校安靜了兩秒,瞬間被就被喧囂的人聲擠滿。
池言跟鍾意像往常一樣結伴走向車棚,遠遠地就看到汪楚寧坐在車子上等她們倆:「剛才看到你們班主任進你們班了,我還擔心你們這節課要拖堂呢。」
「沒有拖堂,我們這節課換座位了。」鍾意說著,幸災樂禍全寫在了臉上。
「怎麼,你換了個好同位啊?」汪楚寧看著鍾意這個表情,問道。
鍾意搖搖頭,用下巴點了點此刻仿佛掉線了的池言:「是阿言。」
「年級第一跟年級第二坐一塊了。」
「啊?」汪楚寧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們班主任怎麼想的?」
「我也…」池言說著就帶幾分不滿的蹬了一下車撐。
盡管有半節自習課來給她做緩沖,可池言現在依舊格外的困惑。
她認為她重生後這個世界應該還是按照上一世的劇情那樣運轉,畢竟上一世那麼尷尬的事情今天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可是為什麼上一世直到畢業都一直是她一個人坐的最後一排迎來了顏又青?
池言不解,眉頭都快要擰成一團麻花了。
「哎呀沒事啦阿言。」汪楚寧將一隻手臂搭在了池言的肩膀上,安慰道:「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她在你跟前,你也好時刻掌握敵人動向嘛。」
「我聽說現在紀檢委的老大是她。那紀檢委什麼時候抽查晚自習,什麼時候查儀容儀表,咱們近水樓台,不就都能提前知道嘛,到時候翻牆出去買奶茶也方便。」
汪楚寧不愧是未來做心理谘詢師的人,幾句話就讓池言別扭的心舒服了不少。
她點點頭,拉踩道:「還是你有用啊,就是比某個跟學委去做同桌的人強多了。」
鍾意下意識的就想反駁,開口卻話鋒一轉:「哎,那不是你那半吊子表哥許敏學嘛?」
池言聽著頓了一下,順著鍾意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還真的有些日子沒有見她這個alha表哥了,去年他因為多次深夜尾隨oga被人家報了警,到現在還在局子裡蹲著呢。
許敏學是被池言舅媽從小慣到大的,分化成alha後更加的自戀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