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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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本身是挺充裕的,但下周三要走,就又變得緊迫起來。

兩個人花了幾天時間打包家裡的東西,寄走,這樣段一柯拍完戲就能直接回上海。和劇組那邊的合同也催得很急,簽訂之前,兩個人去見了路嘉。

她工作室的裝修接近尾聲。

入門是一片磨砂玻璃,後麵放了株向日葵,乍看過去像是副油畫。薑思鷺盯著那向日葵看了很久,模模糊糊想起來什麼,腦海裡的畫麵又總是不大清晰。

恍惚間,路嘉和段一柯談合同的聲音傳過來。

「……我沒打算從你身上賺錢段一柯,我們誰也不是誰老板。就當是在,合夥做生意吧……」

她笑笑。

也虧得兩個人都不記事,上次在家裡都罵成那樣了,坐下來談簽約還是在商言商。

搞錢,搞錢最重要。

打印機重新響起來,吐出份新合同。段一柯起身去拿筆,路過薑思鷺時,把合同也遞給她。

「你看下?」

「我看什麼,」她笑笑,「是信不過你還是信不過路嘉?」

他一想也是,又把合同收回手裡,拿筆回到茶幾旁,和路嘉把名字簽了上去。

筆尖墊著薄薄一層紙,幾乎是直接在茶幾的桌麵上寫,發出一種很微妙的響聲,輕飄飄而鄭重。

「行,合作愉快,我第一個……」路嘉歪了下頭,「不對,第二個藝人。」

薑思鷺作為見證者,鼓掌以製造出一些歡快的氣氛。

下午回家。

東西都寄走,家裡又恢復了剛來時那個空盪盪的樣子。沒有廚具,中午隨便吃了點,段一柯就又回沙發上看劇本。

他最近一直在看那個《花好,花好》的劇本。

故事的主線圍繞著一場慘烈的空戰,前半本是講男主角在舞廳遇到歌女「玉蝶」後兩人的羈絆,後半本是講男主角戰死後,「玉蝶」以「花好」的名字繼續活下去的顛沛流離。

時代的背景設定就是悲劇基調,劇本裡幾個空軍,還不到三分之二,都戰死了。

他第一次看完就很難受,後來要背台詞,又得反復地讀。看到現在,連那幾個和他有對手戲的演員的台詞都背下來了。

薑思鷺看他臉色不好,過去抱他。

她知道這種故事耗神,尤其是看過結局,更是不忍看全本。可段一柯臉色實在太差了,她拿過劇本,翻開那頁折了角的,去讀他的台詞。

「不背這頁了,」她視線掠過那幾行字,隨即說,「換一頁好了。

段一柯閉著眼,「嗯」了一聲。

「我給你搭?」

「好。」

「你想背哪段?」

「都背過了,你挑吧。」

段一柯一共也沒幾個鏡頭,她翻了翻,翻出一段感情戲。

是沉重的故事裡為數不多的亮色片段。

薑思鷺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樣子讓段一柯忍不住抬頭看她——

她一隻胳膊抱住腿坐在沙發上,另一隻胳膊拿著劇本,腦袋歪著,目光很認真地盯著劇本上的台詞。

他臉上忍不住有一些笑意。

「——修女說,你們做空軍的都是頂壞的男人。給人搭訕寫情書,騙了不少小姑娘。」

段一柯這對手戲的角色是個在教堂彈琴的女孩子,聽說話的口氣,年齡也不會大。等薑思鷺念完,他仰在沙發上,閉著眼,慢慢回憶著自己的台詞。

「是麼?我第一次見麵就救了你,為了送你回教堂,還被隊長關了禁閉。你還覺得我是壞人,我可真是委屈。」

「可是你們四處跑,每次落地,都會見到新的人。你們還總去舞廳跳舞,漂亮姑娘總往你們身上貼。所以,就算喜歡很多女人,也不稀奇。」

「喜歡很多女人有什麼了不起。我反倒覺得,能隻喜歡一個人的男人,才是英雄豪傑大丈夫。」

「那你是英雄豪傑大丈夫麼?」

「我自然是英雄豪傑大丈夫。」

「那你喜歡的女人,是哪一個?」

客廳裡有片刻寂靜。

薑思鷺抬頭望去,段一柯不知何時坐到了她身邊。她看著他的眼睛,重復了一遍台詞:「那你喜歡的女人,是哪一個?」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手扣住她後頸,把她往自己懷裡帶。

薑思鷺靠了進去,鼻息覆在他肩膀上。

他在她耳邊把台詞念完。

「我還能喜歡哪一個?我若是明天死在天上,死之前能想起來的人,也隻有你。」

……

段一柯周三淩晨走。

時間太早,他沒讓薑思鷺送,筍仔在樓下等他。這次拍攝他又沒讓筍仔去,綜藝還有些收尾的工作,他又剛和路嘉簽了經紀約,留他在北京跟著路嘉學東西——

之前就兩個人,什麼都自己說了算。現在既然要規範化運營,就從最基礎的東西開始。就算是做助理,也門道頗多。

於是筍仔如飢似渴地投入了學習的海洋。

薑思鷺昏昏沉沉地把他送到門口,被他口勿了下額頭。要走了,他遞給她個盒子。

「提前送生日禮物啊?」她說。

「生日有生日的,」段一柯說,「我看你那耳墜太沉,給你買了個差不多款式輕點兒的,你以後想配那條裙子,戴這個。」

她打開盒子,眼圈紅了下,又撲過去口勿他。

「生日見薑思鷺,」他說,「26歲會比25歲更乖一點嗎?」

薑思鷺點點頭:「超乖的。」

「那我走了?」

「拜拜。」

她又回去睡了一會,可惜總也睡不沉。迷糊間看見鬆球給她發微信,差點犯了改劇本的tsd。定睛一看,才知道是約她吃飯。

她趕忙回復:[正想找你呢鬆球姐。]

她之前沒做過編劇,以為劇本寫完了就算完成工作。前幾天聽顧沖他們在小群裡討論才知道,電影開機之前,編劇還得參與籌備期。

籌備期會很亂,演員圍讀,找場地,定服裝道具……編劇也得去現場。她心裡沒底,想找鬆球問問細節。

兩個人在工作室附近的一家茶餐廳見。

鬆球也知道她最近要回上海,囑咐她多休息,又問起醫院的檢查結果。

上次她暈了以後身體就一直很虛。前幾天去醫院看,這個低血糖的毛病大概是落下了。鬆球聞言又給她點了份甜品,薑思鷺笑道:「不用了鬆球姐,按時吃飯就行。」

「平常倒是沒事,」鬆球用吸管攪了攪自己的冰茶,「我就怕你籌備期又累著……不過反正段一柯也在,有他看著你,應該沒啥事。」

薑思鷺笑了一聲,把頭低下。

「化鯨,」鬆球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擔憂,「你和段一柯,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呀?」

她被問得茫然。

抬起頭的時候,鬆球的眼神很關切,關切到……感同身受。

大概是因為,自己也有過類似經歷。

「出問題……」薑思鷺垂下眼,「有、有什麼不對勁嗎……」

「其實我也說不上來,」甜品上了,鬆球推到她麵前,「也可能是我瞎操心吧。我就是覺得好像,我現在和你提起他,你眼睛裡……都不亮了。」

她愣了愣,再開口時,語氣有些酸澀。

「不亮了麼?」

「嗯,不亮了,」鬆球應道,「是因為那次的事嗎?我覺得,你也不要太在意。他在可可西裡,沒信號也是很正常的……」

薑思鷺手無意識地攪著甜品。

「也可能……不止是可可西裡吧。其實已經很多次了,隻是我一直,在假裝不在意。」

鬆球頓聲。

「我從高中就喜歡他了鬆球姐,」她輕聲說,「我喜歡他,好多好多年了……」

「但是我從來沒想過和他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是個意外。其實這半年,我一直就覺得,像做夢一樣。可是現在,我就覺得……」

「他要回他該去的地方了。我的夢,也要醒了。」

……

電影三天之前就開機了。故事背景是1940年的重慶,劇組也在重慶實地建景。段一柯下午到,進組和導演寒暄了幾句,聽到背後一聲嘹亮的「段老師」!

他回頭,看見趙訶嫻穿了身空軍製服意氣風發地跑過來。

她這角色戲份也比較少,不然輪不著她演。不過和段一柯那設定挺類似,都是出場幾麵,但很抓眼球,可以預計的將被網友反復剪輯盤出包漿。

「靠,」她沖過來,朝著段一柯肩膀就是一巴掌,「段老師你可算來了!我知道有你的時候高興壞了!」

大家都知道他倆之前搭過戲,笑著散開,留二人寒暄。段一柯被打得眉毛跳了跳,無奈道:「輕點吧你,和我有仇啊。」

「嗨,」她擺擺手,壓低聲音,「你來真太好了,他們咖位都太大了,我平常都不敢說話。」

「行,」段一柯往化妝的地方走,「你放心吧,我到了這墊底就有人了。」

「拉倒,」趙訶嫻跟他身邊,「你那個綜藝真是去對了,《獅子》太強了。我天我都沒爆過熱搜,我爆熱搜的唯一方式可能是給頂流當三……」

「你嘴上能有把門的嗎……」

電影劇組和電視劇還要再不同一些。每個畫麵都要經受大銀幕考驗,所以雕琢得特別細,重拍十遍二十遍都是家常便飯。再加上是戰爭片,感情濃烈,環境惡劣,每天收工都是精疲力盡。

好不容易這天不用上山,段一柯接到通知——全組去拍定妝照。

其實之前也宣過一輪了,不過主要宣的是四個主要角色。這次是全員到齊,而且也都合作了一段時間,定妝照裡還能做點劇情設計。

劇照攝影師不是組裡的,是特意請來的大咖,作品登上過不少雜誌封麵。他很喜歡調動演員之間的互動,讓畫麵充斥起流動的情/欲。

和段一柯搭對手戲的女演員還在念書,扮相也比較清純。兩個人劇裡的感情戲淺嘗輒止,攝影師怎麼拍怎麼覺得不對勁。

「沒張力啊,」他念叨著,鏡頭都快懟到段一柯臉上了,「這麼好看兩張臉怎麼沒張力呢……」

正說著,趙訶嫻從隔壁過來拿東西。剛才和她演對手戲的男演員壓不住她那股攻勁兒,怎麼拍怎麼奇怪,最後隻給她搞了張單人照。路過鏡頭前時,她叼著個蘋果,單手叉月要,歪著腦袋點評起來:

「欸對對,段老師,手往上,別慌,眼神看嘴,哎對對——」

攝像師直起身。

「這乾嗎呢?誰拍啊?」

趙訶嫻聳肩:「您拍您拍,我撤。」

她朝段一柯打了個響指,這就要走。段一柯無奈一笑,目光看回鏡頭時,忽聽攝影師大喝一聲:「別走!你過來!」

趙訶嫻被喊得一哆嗦。

下一秒,她就被攝影師抓到了鏡頭前,換下了那個和段一柯怎麼拍怎麼沒化學反應的女演員。

現場的人都倒抽了口冷氣。

段一柯和趙訶嫻在戲裡沒對手戲,大家也沒看過他倆同框。站到一起,才意識到這張力有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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