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肖恩想要破局(1 / 2)
風刀劍霜下,偌大的上京城,寬闊的街道,高高的城牆,全部被白雪覆蓋,大地白茫茫一片。寒風凜冽的街道上偶爾出現三五個人和數輛馬車,也是匆匆消失在茫茫的風雪之中。
一個身披毛絨大氅的年輕女子,雙手插在溫暖的衣兜中,拖著懶散的步伐,在漫天的風雪之中行走,可渾身上下竟然沒有沾上一片雪花。
「海棠姑娘?」
就在海棠欣賞著風雪中的上京城時,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
「嗯?」海棠微微偏頭,見是一個身穿青色袍子的中年人。
隻見他急急忙忙地走到海棠身邊,躬身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說道:「您南邊的朋友托我送來的。」
海棠微微點了點頭,接過信封,問道:「可還有事?」
「沒了。」青袍男子躬身行了一禮,就又匆匆消失在風雪中。
見那人身影消失,海棠這才收回目光,轉身向玉泉河方向而去。
……海棠沿著玉泉河拖著步子行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來到位於玉泉河畔樹林中的一座小廟,踩著滿是積雪的石階走到廟門前,嘴角含笑地推門而入。
小廟不大,沒用一會功夫,她就走進一間暖和的禪房中,禪房裡的榻上有位身著素衣麵容姣好的女子在那看書。女子聽到開門聲,頭也沒回,笑著說道:「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將房門掩上,海棠直接來到女子對麵坐了下來,澹澹道:「還不是怕理理你孤單,這才匆匆趕了回來。」
「我看是外麵風雪太大,你才會這麼早回來吧!」顯然司理理沒有相信海棠的說辭,她嫣然一笑,宛如一朵盛顏開放著的牡丹……奪人眼目。
海棠微笑說道:「這點寒風於我無礙,隻不過有人托我向你詢問點事,所以就早些回來了。」
司理理喔了一聲,旋即好奇問道:「我終日宅於廟中繡花看書,上京城中誰還會記掛著我?」
「不是上京城中的人。」海棠搖了搖頭,從大衣兜裡將信封掏了出來,遞給司理理說道:「信是南邊來的,不過卻不是範大人寫的。」
接過信封,司理理眸中疑惑更盛。
「嗬嗬!」過不多時,待司理理看到棠平問候海棠的話後,笑著打趣道:「這信是棠將軍寫給朵朵你的,你為何要拿給我看?」
海棠臉上很是平靜,對於司理理的打趣毫不在意,輕聲應道:「這家夥寫信是有目的的,前邊三分之二是廢話,隻有後邊一段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聞言,司理理收斂笑意,認真仔細地看著信的最後一部,待看清信中詢問的事後,她媚妍無比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暗然之色。
沉默了一會,司理理緩緩抬首,望著海棠苦笑一聲,說道:「本以為已經澹忘,沒想到還……」
「如果你不想說,不用顧慮我。」看著司理理的神情,海棠沉默了少許之後,忽然開口說道:「就算在我這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想來他也會有別的辦法。」
「都是過去的事了,沒什麼不能說的。」司理理柔弱地擺了擺手,然後帶著一絲追憶地說道:「棠將軍所問之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畢竟當時我還未出生,我出生後父母也一直是在逃亡路上奔波,沒有時間告訴我有關過往的事。」
越說司理理臉色越暗然,如果不是祖父死的突然,那她和弟弟又怎會落到如今這般境地,心裡想著這些事,嘴上卻是沒有停頓,「如今的慶帝,當年也不過是誠王世子罷了,當時我的祖父死後,父親和他的兄弟在一段時間後也遭到清算,這長公主的父親和我祖父應該是同一輩的。」
海棠想到了司理理在南朝的身份,不由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不知道何必還開口呢?我都說了不用顧慮我的。」
將手中信紙擱在桌子上,司理理定了定神,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朵朵要是真像嘴上說的那麼不在意,又怎麼會在收到信後,第一時間回來找我詢問呢?」
聞言,海棠沉默半晌後說道:「沒想過那麼多,隻是心裡想著回來問問,那便回來了。」
司理理看著她那雙明亮無比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這一點你不如我,朵朵你雖然看似很灑脫,可實則卻是沒有正視自己的內心。」
或許是司理理的話觸動了海棠的內心,她微微一怔後,又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棠將軍還在上京城時,你們之間的那點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好姐妹這幅模樣,司理理心中替她著急,說道:「這個世界上,很少有純粹的傻子,你以為你們那點破事能瞞得住多少人?朵朵,一旦錯過就沒有後悔藥了。」
沉默中的海棠,皺了皺眉頭:「不一樣的,不能一概而論的。」
「哎!」司理理嘆了口氣,也沒在繼續勸說,她知道自己這好姐妹心性堅毅,不是那種毫無主見的人。
……………………
數千裡之外的事,棠平自然是不能夠知曉,此刻他正和範若若一起來到範思轍的房間。
「幼,傷得不輕啊!」一進房門就看到範思轍撅著大腚,有氣無力的爬在床上休息,棠平便笑著說道:「怎麼樣?還疼不疼,需不需要我給你整點藥過來?」
聽到這略帶戲謔的話語,範思轍緩緩轉過頭來,見是自己姐姐和棠平手牽手來看自己,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指著棠平罵道:「你還好意思來?要不是你,我何至於如此?整個京都難道就我一個人十惡不赦嗎?青樓明明是那麼多人一起開辦的,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就全是我的錯了?」
連珠炮似的一大段話,顯然不能讓範思轍消氣,他見棠平臉上依舊是那幅欠扁的笑臉,便轉頭對範若若大聲哭嚎道:「姐我告訴你,姐夫……呸……這棠平他就不是一個好人,就知道盯著我一個人不放,他就是想整死我。」
「說夠了嗎?」對於範思轍這種『弱者』的控訴,棠平絲毫不放在心上,他鬆開範若若的手,臉上換上詭異的笑臉,一步步地朝範思轍靠近。
看著滿臉『邪惡』的棠平越來越近,範思轍終於從憤怒中清醒幾分,「你要乾嘛?姐,姐你快阻止棠平,他一定是想殺我的。」
聽著弟弟驚恐的話語,範若若也很疑惑棠平究竟要做什麼,可就在她想開口時。
啪的一聲輕響,在房間內響起。
「嗷嗚……」淒厲的慘嚎聲緊隨而至。
範若若驚得是張大小嘴,因為她看到此刻棠平正滿臉笑容地抬手,在範思轍崛起的大腚上打了一下。
「棠平,我跟你沒完。」
「啪!」
「嗷嗚……」範思轍受傷的屁股,這會連挨了兩下,雖然疼得欲仙欲死,但同時也是激發了他骨子裡的狠勁兒,「今天你要麼打死我,不然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棠平沒說話,繼續微笑著抬手:「啪!」
「嗷嗚……」
「君正!」未婚夫不顧弟弟的哀嚎,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弟弟的傷口上,還是一幅笑容可掬的模樣,範若若看得心裡微慌,顫聲說道:「思轍已經受了教訓,你……」
聽見姐姐的聲音,原本還捂著屁股哀嚎的範思轍,轉頭望著範若若,咬牙切齒地說道:「姐,你不要求他,我倒是要看看,他敢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