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澤(2 / 2)
周澤進門,上了三樓,進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這套別墅是朝廷一百二十年前就分給周家的,屬於整個周家而不是某一人。
作為傳世家族,每個家族都有這樣一套別墅,作為京城的據點。
許多家族的京城據點很熱鬧,可周家在長安府,大部分子弟都在長安府就學,京城這邊隻有區區四個大學生。
就連聯絡員,這邊的數量也不多,整個別墅裡,隻住了不到二十人。
周澤換了一身莊重的衣服,下樓來,六姐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早餐,餐桌上還放著今天的幾份報紙。
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雖然才過去了兩個月,但是那場戰死了數千武士,數十武師的戰役,已經沒有人提起,處處歌舞升平。
一盆羊肉湯,一張鍋盔,周澤吃的一乾二淨。
武者的食量都很大,周澤飯量就是普通同學的兩倍左右。
而大明幾乎是全民皆武,所以在大明,根本沒有自助餐廳。
蘇家也在這片傳世家族聚居區,不過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距離大約有兩公裡。
周澤沿著綠蔭遮天的平坦道路大踏步而行,似慢實快,幾分鍾之後,就來到了蘇家的別墅外。
摁響了門鈴,很快大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笑容滿麵說道:「周少爺,早上好。」
周澤點了點頭,問道:「十七嬸,守真起床了嗎?」
「起了,大哥大嫂過來了,她可不敢賴床。」
周澤笑了笑,跟她擺了擺手,直接進了別墅。
蘇家跟周家不同,周家在長安府,子弟尚武,上大學的本就不多,來應天府上大學的就更少了。
而蘇家駐守天目山,距離應天府很近,子弟大多都在應天府就學,別墅裡就很熱鬧。
周澤在自家別墅有一個單間,而他的未婚妻蘇守真雖然是家主的女兒,卻也隻能跟其他姐妹共住一間屋。
學生們這會兒都上學走了,別墅的人不多。
大客廳裡,一身道袍,盤著發髻的蘇家家主蘇雲拙拿著一份報紙在窗口看著,旁邊坐著蘇家在應天府的聯絡人,蘇家十七蘇雲翔。
見周澤進來,蘇雲翔笑道:「周家小九來了。」
蘇雲拙嗯了一聲。「看他神態自若,經常過來?」
蘇雲翔道:「是。他英俊瀟灑,實力也不弱,很受女娘喜歡。不僅守真喜歡他,其他侄女也很喜歡跟他玩。」
「那男的呢?」
蘇雲翔道:「說到這裡弟弟就佩服他了,雖然有幾個侄兒有些嫉妒他,但是表麵上都處的不錯。」
「長袖善舞?」蘇雲拙詫異道:「沒有聽說周家把他往外交人員培養啊?」
這時候,周澤走了進來,先跟笑著的蘇雲翔點了點頭,兩人的關係相處的不錯。
不過蘇雲拙動也沒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依舊看著報紙。
其實他對周澤也不錯,不過是在擺架子。
周澤畢恭畢敬上前長揖到底。「小婿見過嶽父。」
蘇雲翔撲哧一下忍不住笑出聲,連忙捂住了嘴。
蘇雲拙眼皮一翻。「你們還沒有結婚,叫我蘇伯父就好。坐……」
周澤沒有客氣,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正準備由報紙的新聞勾出一個話題,就聽蘇雲拙又說:「昨天晚上與軍部的人吃飯,聽說了你們周家與唐家的事,你們周家準備如何應對?」
周澤連忙接道:「小婿過來也正想跟嶽父求計。小婿還未出仕,見識少,正需要嶽父教誨指導。」
蘇雲拙手裡的報紙嘩啦一聲,就變成了鋼板一樣砸了過來。
周澤不敢怠慢,提氣屏息,微微低頭,用腦門的硬骨硬挨一下。
可是報紙在距離他腦門還有一厘米的時候,就停了下來,變成了軟紙,落在他腦袋上。
蘇雲拙氣笑道:「死皮賴臉,你爹個悶葫蘆,也不知道咋就有了你這個油腔滑調的兒子。若想以此死皮賴臉求我幫忙,隻能是白費心機。」
周澤卻毫不失望,抱拳道:「即便家主不出麵助勢,我周家也不怕他唐家。隻是這裡麵有一些環節小子有些想不通,如今見了家主態度,似乎有些明白了。」
蘇雲拙放下了報紙,正視周澤問道:「明白了什麼?」
周澤道:「唐家退婚隻是一件小事,卻能被拿到軍部晚宴上提起,顯然如今這件事並不是一件單純的婚事變化了。
再說了,我周家是中洲一百九十九家主傳世家族之一,並且是獨占一座靈境的大家族。
而這個唐家可不是川西唐家,甚至毫無瓜葛,隻是天柱山劉家的附屬家族。
即便我們周家這次損失了十幾個先天武師,也不是他們敢得罪的。
如今敢主動退婚,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借劉家的勢,現在顯然不是。」
蘇雲拙點了點頭說道:「你很聰明,我什麼都沒有說,你就猜到了。昨日,軍部提督尚繼才向我討個人情,想請我做個中人。」
周澤皺眉道:「家主欠他人情?」
蘇雲拙道:「我蘇家距離應天府不遠,與應天府的各方麵聯係也密切的多,難免有欠下人情的時候。不過……」
客廳的另一邊,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周少爺,有你的電話。」
周澤一愣,原本臉上輕鬆的表情有些凝固。電話追到蘇家來,顯然是有急事或者意外。
蘇雲拙也有些意外,沉吟了一下,跟周澤擺了擺手。「你先去接電話,我們等下再說。」
周澤快步走到客廳背後的電話間,裡麵有七八個工作人員在忙著收集資料,然後記下來。
周澤拿起了門口桌上的電話。「我是周澤,請問哪位?」
「九哥,十六在玄武湖邊被發現,重傷昏迷,剛被送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