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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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個願。」

秦鬱之哭笑不得,想掰開闕安的手卻掰不動:

「哪有對著煙花許願的。」

闕安捂著秦鬱之,滿天煙火在他眼前炸開,他威脅道:

「我說有就有,快許。」

秦鬱之閉上眼,隨便在眾多許願詞匯裡挑了幾個,就當是許過願了。

一睜開眼,闕安就忙追著問秦鬱之:

「許的什麼許的什麼?」

秦鬱之沒怎麼放在心上,隨口數道:

「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許願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期盼,但連身體健康這?麼簡單的一點都?做不到,還?談什麼期盼。

闕安沒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很?輕的說了一句:

「好?。」

等他們從?寒風裡看?完煙花回來,已經快淩晨了,還?差幾分鍾就第二天,晚上秦鬱之吃藥時,才發現打開的那盒藥已經吃完了。

陳姨找出新的未開封藥遞給?闕安:

「這?還?有兩盒藥,上次受潮的藥我給?扔了,你看?看?這?能?不能?用?」

打開藥盒,裡麵是密封包裝,最?外麵嚴嚴實實套著一個鋁塑袋,闕安正欲撕開,突然感覺手癢癢的。

陳姨忙把?藥盒扔開,站起身來抖了抖手腕:「怎麼會有蟲子?」

幾隻黑色的小?蟲正順著兩個人的手臂往上爬,並且有越爬越多,越爬越快的趨勢。

闕安沉下眼,往藥盒上看?去。

藥本身是密閉包裝,而且放在藥櫃最?高處,櫃子平日鎖的嚴嚴實實,除了隔幾個星期會拿一次藥外基本不會打開。

陳姨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蟲子,好?像就是水仙花上那個。」

上次她掃蟲子時,特地多看?了一眼,她很?確定水仙上的蟲子,和藥盒上的是一種。

看?著滿地亂爬的蟲子,陳姨不解道:「怎麼會出現藥櫃裡呢,這?蟲子難道會飛不成?」

闕安捏碎了一個蟲子,從?裡麵爆出紅色的血液,他皺了皺眉,用紙巾揩去那抹血紅。

「這?藥不能?用了。」

陳姨有點訝然,打開被鋁塑袋封好?的包裝,撕拉一聲撕開,裡麵的藥都?完好?無損,鋁塑袋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沒有破損沒有小?口:

「但我看?這?裡麵的藥還?都?好?好?的,就幾隻小?蟲子,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闕安搖搖頭:「不止是這?盒藥,櫃子裡的所有藥都?不能?吃了。」

陳姨驚訝,下意識否定道:「我看?這?藥好?好?的沒受潮,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闕安隨意搓揉著蟲子的屍身,淡淡道:

「有問題呢,你負責嗎?」

陳姨噤聲不說話了,但還?是覺得這?個決定欠妥。

就因?為幾隻小?蟲子,把?藥全都?扔了,未免有些小?題大做,而且這?些藥有的從?國外空運回來的,有的現在市麵上已經不售賣了,有的是救命藥,重要程度可見一斑,要真的全部扔了,那才叫不負責任。

闕安不由分說,從?櫃子裡把?所有藥都?撿了出來。

劉管家這?時也走了過來,看?著被洗劫一空的櫃子大驚:

「藥呢,這?些藥哪兒去了?哎喲,在櫃子裡擺得好?好?的,怎麼全都?翻出來了?」

陳姨一見劉管家來了,忙起身,欲找人一起阻止闕安:

「闕安非得把?這?些藥都?給?丟掉。」

劉管家忙阻止道:「那可不能?亂來,裡麵的藥都?是趙醫生吩咐一定要妥善保管的,關?乎少爺性?命,不能?亂動。」

陳姨解釋道:

「剛才在藥盒裡發現了幾隻小?蟲子,就土裡那種普通的小?蟲子,闕安說要都?不能?用了,所以?打算把?藥全都?扔了。」

劉管家聽聞,也沉默了下來,看?著堆成小?丘的藥不知所措,畢竟也沒處理過這?類事情:

「這?樣,我去叫趙醫生過來看?看?,要是沒問題的話,就讓他放著。」

畢竟藥確實不能?亂扔。

闕安懶懶抬起眼,倒是沒說什麼,手中摩挲著小?蟲,點了點頭。

趙醫生接到電話後就趕了過來,端詳著手中的藥。

倒是沒看?出什麼異常,就這?麼憑肉眼看?也看?不出什麼來,但藥這?種東西確實謹慎一些比較好?,他拿出袋子,用鑷子夾起了一隻死掉的小?蟲:「先暫時別用了,我先把?蟲子和藥物帶回去做個質檢,這?些藥先別用了。」

質檢至少得有個一兩個月,趙醫生思量著開口:

「這?些藥我那兒都?還?有,到時候我讓人送過來。」

闕安坐在沙發上,盯著幾隻死掉的小?蟲,像是在出神。

陳姨和劉管家忙不迭的點頭,等到晚上秦鬱之回家,給?秦鬱之匯報了這?件事。

不知為何,這?個年過得格外不讓人省心,先是在秦母那兒來了場氛圍不太愉快的對話,回家路上又差點出了車禍,眼睛看?不見,好?不容易歇了一陣子,到現在又出現了小?蟲子。

似是察覺到秦鬱之的疲憊,兩隻團子蹦了上來,蹭了蹭秦鬱之的肩頭。

趙蔣第二日就送來了藥,之後病情倒也穩定,沒有出過什麼意外,眼睛自從?那次險些發生的車禍後,也沒有再復發過。

隻是這?段時間?,闕安晚上老是來纏著他,死活硬要擠上他的床,怎麼趕都?趕不走,以?前闕安最?多也就過兩天來騷擾他一下,被吼幾聲之後也就抱著枕頭自己離開了,但這?幾天格外執著,撒潑耍賴也要留在他床上。

這?天晚上,闕安又端著藥進來,不由分說坐到了他床上,把?藥塞到他嘴裡。

秦鬱之無奈之下就著他的手喝完了水,吃完了藥,放下水杯,把?被子一卷,正準備翻身時,卻被闕安撲倒在床。

闕安畢竟一米八幾,體重還?是在那兒,比起常年患病的秦鬱之,力氣不知大了多少倍,他蹭著秦鬱之的被子,雙腿夾住秦鬱之的雙腿,用著平日的招式賴著不下床,也不讓秦鬱之下床。

秦鬱之無奈的扯了扯根本扯不動的被子:

「闕安,你起來。」

已經連著賴三天了,這?三天闕安還?每天都?把?他當人形抱枕抱著睡覺。

開始兩天闕安還?找盡了各種理由,什麼今晚很?冷兩個人擠著暖和,或者是裝出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沉默的抱著秦鬱之,利用秦鬱之軟化的同情心,直接裝成睡著,一覺賴到天明。

到了現在,闕安已經懶得找理由了,理直氣壯:

「你給?我順順毛,你好?久沒給?我順毛了。」

闕安不由分說把?頭往他懷裡蹭,秦鬱之的睡衣被狗拱得亂七八糟。

秦鬱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明白闕安對於和自己睡覺的執念怎麼突然這?麼嚴重,以?前也沒見他這?麼執著過,現在像是非得睡不可一般。

秦鬱之心中閃過一絲怪異感,但還?沒來得及捕捉,心思立馬就被闕安的插科打諢打斷了。

闕安呈大字型癱在床上,懶懶道:「和我睡覺你不快樂嗎?」

作為這?個臥室的常客,闕安相當有自覺,在他的枕頭旁放了個小?枕頭,自帶被褥,一到晚上接著睡熟了的契機,恨不得把?秦鬱之整個卷在懷裡。

秦鬱之:……

他揉了揉眉心:「我隻想安安穩穩睡個覺,我不在乎快不快樂。」

怎麼睡個覺還?能?睡出哲學問題來。

闕安側臥著身子,認真盯著秦鬱之,篤定道:

「和我睡覺能?睡得很?安穩,不是嗎?」

他知道秦鬱之失眠,而且很?嚴重,從?他床頭櫃上擺放的瓶瓶罐罐的安眠藥就能?看?出來,這?幾天他發現經常擺放在床頭的安眠藥不見了,而且秦鬱之晚上除了喝中藥,這?幾天都?沒有吃過其他藥。

秦鬱之望著他,無法對著滿眼的熱切和自信說話,低低嗯了一聲,一聲但是還?沒說出口,就被闕安中途打斷。

闕安一臉「那不就得了」的表情:

「那你是不是得感謝我?」

秦鬱之都?能?猜到他要說什麼,果然,闕安下一句話就是「讓我抱著睡會兒就成」。

闕安不由分說關?了燈,然後乾脆蹬掉自己的被子,和秦鬱之共同蓋了一鋪被子,蹭到他耳邊說話,小?聲的叫著他的名字:

「秦鬱之。」

少年灼熱的氣息正好?打在耳垂,秦鬱之不適應這?樣的距離,往旁邊挪了一點,揉了揉耳朵:

「我沒聾,你離我遠點。」

闕安噢了聲,離得遠了點,低下頭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秦鬱之。」

這?次少年灼熱的鼻息噴打在了他的鎖骨處,秦鬱之無法忽視頸間?的癢意,垂下眼道:

「再遠點。」

闕安:……

他往後撤了兩步,用手撐著頭道:

「秦鬱之,你生的什麼病啊?」

這?是兩人相處大半年一來,闕安第一次主動問起他的病情。

以?往闕安照顧她,餵他吃藥都?很?自然妥帖,但對於秦鬱之的病情本身,秦鬱之沒在他麵前主動提起過,闕安也沒有主動問過。

秦鬱之在黑暗中閉上眼,有些疲憊:

「名字挺難記,說了你也記不住。」

闕安若有所思的唔了一聲,倒也確實不是很?執著於自己聽不懂的、毫無意義的病名:

「什麼時候開始生病的?」

秦鬱之回答:

「三四?歲。」

準確的說,是一生下來就有這?個病,隻是剛出生的嬰兒身體各方麵機能?都?還?沒發育成熟,所以?診斷起來有些困難。

當時隻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家裡人帶著自己求醫問藥,也花費了不少心思,直到六歲時,才真正確診,然後輾轉到了國外,一治就是這?麼多年。

直到現在。

闕安噢了一聲,點了點頭:

「那你二十多年,都?是這?麼病過來的?」

秦鬱之看?了闕安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不止是這?二十年,還?有很?多年要挨。

空氣中充滿著沉默的氣氛,雙方仿佛都?因?為沉重的話題而有些不知所措,久到秦鬱之都?以?為闕安睡著了,正當秦鬱之準備翻過身睡覺時,隻聽見一聲慵懶的聲音傳來:

「會好?的。」

秦鬱之懷疑自己聽錯了,扭頭道:

「什麼?」

灰霧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也帶著篤定的笑意,慵懶的語氣也有著少有的堅定:

「我說,一定會治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來遼,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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