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莊叔叔壞,媽媽說過的,吃糖對牙齒不好!」
莊孰吃了個閉門羹,扌莫了扌莫鼻子無奈道:「小鬼頭還挺精,真難搞,絕對沒抱錯,跟謝昳一模一樣。」
江澤予聞言把江念念一把抱起來,冷聲道:「你有意見?」
「江澤予你清醒一點,你現在不能搞個人崇拜,現在你老婆站在對麵戰線好麼?」
莊孰狠狠翻了個白眼,對江澤予這種「舔狗」隊友無話可說,他轉而向賀巧巧同學拋出橄欖枝,「那巧巧同學,要不你哭一哭?」
結果賀巧巧壓根懶得搭理他。
三人一時毫無辦法,沉寂的兩分鍾後,江澤予把江念念抱到一旁的花架上坐著,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道:「念念,幫幫爸爸,把媽媽叫出來,好不好?」
江念念麵對爸爸的請求,猶豫了好半晌,最終還是清醒地拒絕道:「……媽媽說她不想出來,讓念念乖乖的。」
江澤予聞言扌莫了扌莫江念念毛茸茸的腦袋,假意皺了皺眉頭,聲音低沉又難過:「……可是爸爸很想媽媽,爸爸想見到她,念念幫爸爸一次好不好?」
看到爸爸臉上難過的表情,江念念圓溜溜的大眼睛掙紮地轉了轉,似乎想要權衡一下孰輕孰重:「……爸爸有多想?」
江澤予彎了彎眼睛,捂著心髒的位置,溫柔道:「很想,想得心髒疼。」
江念念立刻緊張了。
她才兩歲,但媽媽告訴過她,心髒是人身上最重要的地方,心髒疼是要死人的。
為了讓爸爸不至於疼死,江念念最終下定決心背叛媽媽,十分配合地哇哇大哭起來。
演技那叫一個好。
「嗚嗚嗚,爸爸不疼,媽媽快點出來,嗚嗚嗚我要媽媽嗷嗷嗷……」
江澤予一見方法奏效,唇角一彎,立刻一把抱起江念念走到門前,把小姑娘的臉沖著門縫……這沖破雲霄的嗷嗷聲簡直比喇叭都好使。
果然,一分鍾後,大門開了。
兩個女人一高一矮,都穿著曳地婚紗,低著頭從門裡走出來。
她們身上的婚紗都是請設計師專門量身定做的,非常符合她們各自的身材與氣質。
謝昳身上那件緞麵婚紗款式相對簡單,但恰到好處的露肩、收月要和魚尾裙把她窈窕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而韓尋舟身上那件則甜美了不少,肩下幾寸的地方墜著許多細碎的鑽石,華麗又貴氣。
就連莊孰都被驚艷到,好半晌之後「嘖」了一下。
更別說眼神變得直勾勾的兩位新郎了,他們各自看著自個兒的媳婦,壓根移不開眼。
謝昳頭上戴著鑽石王冠和結白頭紗,小心翼翼走出來,然後一把從江澤予懷裡搶過還在哀嚎的江念念同學,拍著小姑娘軟軟的後背低聲哄著,一邊哄一邊拿眼睛橫江澤予。
才帶幾分鍾就能把人弄哭。
她作勢要抱著人往屋子裡走,卻聽到耳畔女兒軟乎乎的聲音。
江念念如願以償看到媽媽出來,很快就停止了嚎叫,然而演技很好的念念同學還附送了幾下抽泣,然後趴在謝昳肩頭,沖著她耳朵說了句:「爸爸說她想你了,想得心髒疼。」
謝昳驀地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身後微笑看著她的男人。
時隔多年,謝昳依舊聽不得他說情話,盡管這次是由女兒來傳達。
這男人的情話像是有魔力,能讓十幾年前不可一世的謝大小姐歇了囂張氣焰,也依舊能夠征服如今成熟了不少的江太太。
米克諾斯的夏天五彩斑斕,海風閒閒吹過頭紗,偶有幾隻鷗鳥展翅翱翔。
勒杜鵑紅得像血也像天邊火燒雲。
男人眼角依稀有一兩根細紋,可這點歲月的痕跡絲毫沒能蓋過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些許儒雅氣質。
他站在花架之下,頭頂垂著一兩枝繁茂花枝。
他滿眼的深情一如從前,他向她伸出手。
「昳昳,我們去結婚。」
……
帕拉波爾提亞尼教堂外的鋪著的長長的羊毛地毯外,賓客們一邊吃著準備好的小點心,一邊曬著暖暖的海風。
賓客席坐得滿滿當當,婚禮現場來了許多人,周子揚、林景鑠、章朝、zoe等等謝昳在工作中認識的朋友們,還有跟江澤予私交不錯的幾個商業大佬、賀銘律所裡的律師們以及韓尋舟誌願小組的同好,等等等等。
當年幫忙辦案的韓警官和歐陽他們也來了。
座椅前排,紀悠之、顧瀾還有趙小翠坐在一起嘮嗑。
顧瀾是知道謝昳和韓尋舟的計劃的,不免滿臉擔憂:「就昳昳她們出的題目我都答不上來,別說江澤予和賀銘了,保準得遲到。」
誰知紀悠之晃了晃手機,一臉輕鬆地回答:「放心吧,我早就給我哥們兒支過招了。」
半個小時之前他給江澤予發了短信:「賣慘對女人管用,大的小的都管用,切記。」
他話音剛落,趙小翠便驚喜地扯了扯顧瀾的袖子:「唉顧姐姐,你們看那邊,新娘子來了。」
湛藍大海如暗夜明珠,深沉又清澈,白色的教堂猶如一朵柔軟又潔白的二月天,幾個世紀的歲月沉澱讓它有種神秘與優雅的氣質。
天空與海之間,地毯的盡頭,兩位穿著神聖婚紗的新娘子都沒有父親挽著入場,她們牽著彼此的手走上雪白地毯,她們彼此是摯友,是閨蜜,約定好把對方交給她最愛的人。
在兩位新娘子身後,一高一矮的兩個小女孩兒也手牽著手,小的那個走得磕磕絆絆,多虧大的那個緊緊攥著她的手才不至於摔倒。
小女孩兒們手裡拿著花籃,一邊走一邊撒花,粉色的玫瑰花瓣揚起,被海風卷進半空中。
而兩位西裝革履的新郎也已經到位,在花架之下等待著他們的妻子。
走過這地毯,猶如鄭重走過一生。
海鷗盤旋出溫柔形狀,教堂與雲朵相接,海風吹得整個島都成了粉紅色。
浪漫終成。
謝昳輕輕地將手放在江澤予手中,任他給她戴上戒指……這戒指明明戴了好幾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如今他半跪在她身前小心替她戴上,神情如當年求婚時一般虔誠,她竟然仍是熱淚盈眶。
而她身邊的韓尋舟已經哭花了妝。
站在中間的神父莊嚴地誦讀著誓詞,宣誓著兩對新人的結合。
「請兩位新郎親口勿你們的新娘。」
可神父話音方落,謝昳便勾唇一笑。
她輕輕地捂住江念念小朋友的眼睛,然後踮起腳尖,用另一隻手勾住江澤予的脖子,重重地口勿上他的唇。
場內一片熱烈的起哄聲。
她仍舊傲氣地將主動權掌握在手裡,她熱烈地口勿著他,滾燙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到他唇邊。
「阿予,我愛你,從很多年前開始。」
「嗯,我知道。」
江澤予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溫柔吮吸她唇角。
「我也愛你,這一生太短,愛你幾輩子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