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第11章
韓尋舟度完蜜月,回國前好幾天就開始在群裡張羅著聚會。
好容易到了回國當天,從出發去機場,到起飛,再到降落,除了在機上沒有網絡的那七八個小時,全程在微信群裡直播。
這姐們兒用老北京話來講就叫「夠颯」,說的好聽了那叫豪爽直接會來事兒,說不好聽了就是咋呼,不過謝昳稀罕極了她這股子「咋呼」勁……她剛回謝家的那陣子,要是沒有韓尋舟每天在耳朵邊咋呼,指不定現在早就重度抑鬱了。
下午五點多,謝昳在工作室把今天的活兒乾完,群裡又是一條消息轟炸。
「我到北京啦!晚上都給出來啊,難得我和昳昳都在國內,咱們好好聚一聚!」
謝昳手腳輕快地收拾包包,心情著實不錯。
說起來,這幾年裡,她和韓尋舟同時在國內的時間幾乎為零。
五年前謝昳去美國留學,期間很少回國。
兩年多前韓尋舟辭了工作跑去非洲當誌願者,在那兒一待就是兩年,大有這輩子都要在非洲土地上奉獻人生的偉大誌向。
韓家老兩口看著視頻裡女兒一天比一天黑的臉和與之相比顯得越來越白的牙,終日以淚洗麵……還是前幾個月,賀銘親自跑去非洲,才把人接回來。
這兩人一回國就領了證,剛結完婚,又立馬出去度蜜月。
謝昳和小助理打了聲招呼,拿著包包下樓,在群裡發了個虎扌莫的表情表示自己會去。
一般這種聚會,群裡最活躍的除了韓尋舟,便是成日無所事事的莊孰。
他發了個地址:「得,正好我朋友今兒新開了家酒吧,我去參觀過了,很有情調,怎麼樣,搞起來?」
韓尋舟迅速回復了一堆「贊同」。
她大學那會兒談過好幾個男朋友,沒事兒乾就去泡吧,對酒吧有種近乎迷戀的執著。
北京機場,賀銘一個人推著兩個人的行李,想起那段昏暗的往事,滿臉酸澀地看身邊的媳婦兒一眼,卻被她惡狠狠回瞪……無奈之下隻好把輸入法中打到一半的「不去」刪掉。
莊孰繼續張羅,微信群裡一共十來個人,全是當年玩兒的還不錯的發小。
然而到了最後也隻有他們幾個能出來,有兩個人恰好不在北京,冒個泡貧了兩句嘴,還有幾個壓根就沒吱聲……
……比如已經飛黃騰達從富二代升級為富豪的紀悠之。
……
收到消息的時候,紀悠之正老神在在地斜躺在辦公室巨大的沙發裡。
他沒回復,隻翹著個二郎腿往上翻聊天記錄,看到了謝昳發的那個「虎扌莫」表情。
他想了想,從沙發上爬起來,走了幾步推開隔壁辦公室的門。
同樣是創始人,兩人辦公室的裝修風格截然不同,一個配著豪華的真皮沙發、高檔酒櫃、大理石吧台還有精細的波斯地毯,而另一個則風格簡陋,除了一張還算寬敞的辦公桌和規規矩矩的一套會客沙發之外,幾乎空空盪盪。
紀悠之每次走進江澤予的辦公室,都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村委會。
他皺著眉「嘖」了一聲,看向正在辦公的江澤予:「他們幾個一會兒要聚一聚,你老情人也去。」
他說完又加了句:「在什剎海新開的一家酒吧。」
江澤予聽到「老情人」三個字頭都沒抬,卻在聽到「酒吧」兩個字後抬起眼。
他按了按眉心:「酒吧?」
「上次都喝得胃出血了,還去酒吧?」
紀悠之攤手:「又不是我讓她去的,你有本事把人拎回來。」
江澤予聽著他挑釁,「嗬嗬」了兩聲,站起身邁開長腿往門外走。
紀悠之無語:「真拎人去了?
哥們兒,我提醒你一句話,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你當年有多慘你忘了?
血淋淋的教訓啊大兄弟,這強扭的瓜不甜,兩情相悅才是王道,比如……我和我家寶寶。」
紀少爺和當年一樣,絲毫不會看臉色。
自從結了婚,本來就不高的智商更是直線下降,張嘴閉嘴就是秀恩愛,還一臉智障般的幸福,幸福完,看著眼前快要奔三的單身好哥們兒,道德責任感瞬間爆棚:「咳咳,改明兒我給你介紹我媳婦兒一閨蜜,特賢妻良母的那種。」
他怕江澤予不信,又給找了個對照:「比謝昳好一百倍的那種!」
江澤予的臉色越來越青,也不知道是被哪一句氣笑,半天才回了句:「她胃出血關我什麼事?
我憑什麼要去拎人……你才是舔狗,我回家。」
……
什剎海附近,幾個青年歌手抱著吉他席地而坐,一首接一首的民謠,劈著嗓子比誰的嗓音更大聲音更啞。
酒吧門口,韓尋舟在不斷張望著,遠遠看見謝昳便呼啦啦撲上來,結結實實躲在她懷裡撒個嬌:「昳昳,我好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