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第4章
小半個地球之外的意大利,羅馬。
典型的地中海氣候,秋天亦有陽光普照,比起北京街道上凜冽的寒風倒是溫和許多。
酒店頂層的豪華套房裡,午後的陽光從巨大落地窗外灑進來。
賀銘見韓尋舟掛了電話,不由得調侃道:「媳婦兒,你和謝昳不愧是閨蜜,真是花見花謝,鬼見鬼滅啊。」
兩個大小姐脾氣如出一轍,去個同學會都能擔心被人給謀害了,改天真應該買個保險。
韓尋舟聞言危險地眯了眯眼,丟了個抱枕過去:「賀銘你什麼意思?
我脾氣不好嗎?」
賀銘頭一把接過抱枕放在一旁,腦袋搖得飛快:「怎麼不好,好得很,我媳婦兒可溫柔了,我一點都不怕你。」
他說著走過去,站在她身後摟著她的月要,以示討好。
韓尋舟懶得理他,滑開微信的聯係人列表,找到某個多年沒點開過的對話框,迅速把剛剛收到的定位轉發過去。
她發完定位鎖上手機,轉過身來靠在賀銘的肩膀上,靜了許久忽然出聲:「你知道什麼呀,我是被我爹娘寵得天生脾氣暴,但昳昳和我不一樣的。」
她慢慢開始回憶,很多事情實在是久遠,現在想來也頗費一番力氣,於是陳述間難免斷斷續續。
「……圈子裡很多人隻知道她是謝家唯一的小姐,謝川的掌上明珠,但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家和謝家是世交,自然知道一些更加隱秘的事情。
我聽我爸媽說……昳昳的親生母親是當年劉家的小姐,但在昳昳很小的時候,她爸媽離婚了。
後來劉家倒了,謝川再婚,她跟著母親在北京城的郊外生活。」
「而且……謝家曾經的公主其實另有其人。
謝川再婚後,和現任妻子周婉玲生了個女兒,取名謝秋意,那才是寶貝得不行。
可惜……在我小學四年級那年,謝秋意生病夭折了。」
她說著停頓了會兒,語氣帶了絲質疑:「……聽說這事兒好像還和昳昳有點關係。」
「後來,昳昳十一歲那年,她母親去世,她被接回謝家,我便是在那時候認識了她。」
「五年級的暑假,她第一次來我家玩,個子還沒有我高,麵黃肌瘦的,穿著打扮像個鄉下來的土丫頭。
我拉著她去我家花園裡玩兒滑滑梯,她剛一臉瑟縮地從那滑梯上滑下來,謝叔叔便臉色鐵青地從客廳裡直接跑到花園,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死性不改、頑劣不堪。
我當時都嚇懵了,不就是玩個滑滑梯麼?」
韓尋舟說著笑了:「那次真的是我唯一一次見到昳昳哭,嚎啕大哭的那種。
你都不知道她那個模樣有多醜,整張臉都是眼淚和鼻涕,跟現在這個精致高冷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她笑著笑著,又覺得心裡難受,嘆了口氣:「後來,我再也沒見她哭過,總是傲著一張臉,抬著下巴,對什麼都無所謂,我行我素還超級愛花錢。
好多人都說我們兩個大小姐是臭味相投,可這能一樣麼。」
她是有恃無恐,而謝昳是自我保護,怎麼會一樣。
韓尋舟說到這裡,回頭看著賀銘:「昳昳家裡情況復雜,父親嚴厲,繼母苛刻,她雖說性子驕縱,察言觀色的本領卻無人能及。
她看著任性隨意,實際上心裡比誰都明白,自我保護還來不及,哪裡會給自己四處樹敵。」
「她大學的時候能得罪這麼多人,你以為是因為大小姐脾氣嗎?」
不等賀銘回答,韓尋舟繼續發問:「你可知道,她大四的時候為什麼撕了齊遠的情書?」
賀銘搖頭,他雖然是法律係的,但因著韓尋舟的原因,對這事有所耳聞。
齊遠是謝昳的同學,喜歡她好幾年,眼看著還有幾個月就要畢業,於是被哥們攛掇著寫了封情書。
他是私底下遞的信,可沒想到後來謝昳當著大家的麵撕了那封信,還指名道姓地說:「齊遠算什麼東西,想追我,你夠資格嗎?」
當時全班嘩然,齊遠的麵子當場就掛不住了,最後一個學期借著班乾部的職位,沒少找謝昳的茬。
韓尋舟說著嘆了口氣:「那是因為他在給昳昳的情書裡寫了江澤予坐過牢,是社會上的渣滓垃圾,配不上昳昳,沒資格和她在一起……她隻不過是原話奉還罷了。」
「還有一班的趙檸,那天在水房裡和好多人造謠說江澤予是殺人未遂坐的牢,被昳昳撞見了,上去就潑了她一牙杯的水。」
「周晴萱就更不用說了,她長得不錯,一直卯著勁兒和昳昳爭s大校花的名頭。
聽說她大一的時候追過江澤予被他拒絕了,後來江澤予和昳昳在一起,她心裡定然不爽。
出了這事兒後,周晴萱滿心的怨恨正好有的放矢,動筆給校長寫了封匿名的舉報信汙蔑江澤予性騷擾,想讓學校開除他。」
「當時周晴萱的室友和我們關係不錯,信還沒遞昳昳就知道了,把人堵在校長辦公室門口,上去就是一巴掌,我攔都攔不住。」
「她那個樣子我到現在都記得,一隻手掐著周晴萱的下巴,另一隻手揚著,紅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活像一隻護犢子的母貓。
後來周晴萱父母鬧到學校來,直接扣了個校園霸淩的頭銜給她,還揚言要捅給新聞媒體。
昳昳差點被學校開除,最後是謝叔叔出麵,這事兒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