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老鼠（1 / 2）
五日後，清明雨。
街上的行人一下子少了下來，天地中被悲傷的情緒渲染，小雨浸潤了這片被生老病死支配的大地。
象征思念的桐花早已經綻放在路旁，路過的人們摘上幾朵，神情悲穆的樣子，便是一排一排地湧動著，像龍一般往郊外走去。
他們的方向是已逝故人沉睡的地方——墓地。
人生於這個世界，壽命走來終覺淺，昔日的陪伴之人成為一個又一個死亡的印記，混混縈繞在他們的心頭上。
也許想過，總有一天，也能成為土裡的那一位，過上屬於自己的清明節。
隨著時間推移，人們陸陸續續前往郊外祭奠祖先，黃元寶和白元寶燃燒而成的青煙籠罩在長安的上空，一聲聲嘆息從墓前響起。
陳無心所在的五台山，也有幾個布衣和官員走在一起，半山月要連著墳頭，草垛叢生，苔蘚隨立。
他們跪在墳前，拿起蓬勃的桐花放在墓碑前麵的空地上，嚴肅地叩拜了下來，泥土混著雨水的氣息散布在五台山的月要間，刺激著他們脆弱的眼角，流下無奈和思念的淚水。
直到大火從小雨中燃起，將那些盤根錯節的雜草燃盡，再從五台山的這頭斷斷續續地燎原到遠處的終南山，整個長安的郊外被薪火包圍，清明的掃墓正式開始。
看著眼前的凡人掃墓景象，陳無心神情肅穆，不慌不忙地戴上了那隻長著紅色犄角的鬼臉麵具。身上早就換上了一襲黑色的長袍，頭頂戴上一隻黃色的鬥笠，與之前洛陽的裝扮如出一轍。
黃昏之下，他淩空而起，與那浩大的黃色太陽並排站著，剎那之間散發的無邊氣勢吸引了全體凡人的目光。
「大唐的子民們，」
陳無心悠遠的呼喚聲從天際傳來，以長安為中心擴散至數萬裡之外，裡麵仿佛有梵語妙音一般，讓人們聽聞之時，就不由自主地被他牽引。
「仙，是仙！原來就在五台山頂峰啊！」
山月要間的那些凡人最為直觀地望到那道騰雲淩日的人影，受到巨大的震撼，紛紛跪拜了下來，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度過了如此多的清明節，你們可曾感嘆凡人壽命短暫？」
「來年的今天，也可否想過，化為枯骨受人祭奠的，將是自己？」
陳無心的這兩句話語，如針尖一般刺痛了他們的心頭，死亡與壽命好比是懸掛在他們頭頂的兩把刀，本來不忍抬頭麵對，卻是被陳無心硬生生地放在了他們的麵前。
「是，你們會有害怕，但總有一天你們需要麵對它！」陳無心催動著梵音神通，引導著他們的思維轉變，「這七十年的光陰，你們不覺得太少了嗎！」
這句質疑如驚雷般在人們的耳邊炸開，他們渾身忍不住地顫抖起來，眼中有了渴求，再次想起了長生的夢想。
「仙人，賜我長生！」
一個潑皮乞丐跪在半山月要的空地上，大聲地請求道。
「仙人親臨，當領我大唐走上修仙之路！」
唐太宗集結了一眾親臣官員，站在太極宮的宮牆之上，配合著陳無心的偽裝，聲嘶力竭地大吼道。
斷斷續續的叫喚聲一下子喚起了人們心中的渴望，他們對著陳無心跪拜了下來，獻上無言的虔誠。
「吾受唐王邀請而來，是為了共建修仙學府，」陳無心表現出欣慰的樣子，又是大聲宣示道，「便在這五台山上，略施仙法！」
五台山整個晃動起來，附近的木材和石材皆是淩空而起，強大的神識擴散開來，籠罩在底下連著三座山峰。
「第一峰，為煉軍學府，凡是有大毅力者，皆可入此峰，得軍體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