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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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並沒有睡,諸伏景光握住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眼前的「噩夢」散開了點,他終於可以稍微緩一口氣了。

兩人到了前段時間才用過的安全屋,房間裡的陳設布置甚至還沒有落灰。諸伏景光扶著降穀零進了臥室,又幫人換了衣服,把降穀零按到被窩掖好被子就準備去廚房弄點白粥。

降穀零有心讓諸伏景光別忙了休息會,但想到幾乎斷了一天的吃喝的身體,和身上的傷,還是心虛的乖巧躺好。諸伏景光看他這麼配合,心情復雜的笑了笑就開門出去了。

他一個人側躺在被窩裡,雖然怨氣還是纏在他身上,但他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然後不出所料的做了噩夢。

04

那真的是個真實的過了頭的噩夢。

降穀零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正站在一棟寫字樓的大門口,周圍全是全副武裝的警察和穿著防爆服的爆處班的成員,他們似乎都看不見他。

「不用了,防爆服太悶了容易影響我發揮。」

熟悉的好聽嗓音從旁邊傳來,降穀零轉過身就看到了留著半長頭發的英俊同期正和幾個穿著防爆服的同事穿過他進了身後的寫字樓。

場景的眼熟讓降穀零一瞬間就想起了這裡是哪裡。這是他還在橫濱的時候接的第一個升職考核任務,追著倒黴被綁架的目標來到了這裡,陰差陽錯的解決了打算讓一群警察陪葬的炸彈犯那次。

這個事情他現在每每回想就隻覺得膽寒。如果當初他慢了一步,或者乾脆就沒有來這裡,他的好友,他們的好友,就要永遠離開他們了。

即便知道這是夢境降穀零也沒有猶豫,他拔腿就往記憶裡炸彈犯藏匿的小巷跑過去,但等他到了那裡卻發現那裡一個人都沒有,他就愣了一瞬,巨大的爆炸聲就從身後的寫字樓裡傳來。

他呆呆的轉過身,就看到卷發的同期好友還穿著沒脫下的防爆服跑的飛快,他舉著手機目眥欲裂的對著那頭喊著什麼,他的眼睛紅成一片。

降穀零怔怔的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怎麼會這樣?

他不是已經救下他了嗎?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強烈的隻針對他的刺激讓他一直堅固的精神壁壘出現了裂縫。怨氣尖笑著爭先恐後的從縫隙裡鑽了進來,成片的黑影怨氣充斥著整個夢境。降穀零看不見他們,他隻能看見鬆田陣平崩潰的把手裡的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就要沖進熊熊烈火裡的寫字樓,被四五個同事拉住後還在瘋狂吼叫,他聲嘶力竭的喊著自己幼馴染的名字。可火海裡隻有數個新生的殘缺的鬼魂醒了過來。

降穀零在其中看到了屬於萩原研二的靈魂,它圍著痛苦不堪的鬆田陣平轉了幾圈後就被一陣白光罩住消失在了他身邊。

隨著白光的消失降穀零眼前的場景出現了變化,仿佛沙畫一樣的構成,風吹過,所有的場景就一點點從空白裡被「畫」了出來。

這裡是某個購物廣場中心的摩天輪,他現在坐在其中一個轎廂裡。突然廂門被拉開,剛剛才見到的卷發警官出現在門口。降穀零看著他,發現他比剛剛見到的更成熟也更沉默了,周身的氣質簡直和當初在警校裡和他三句話就要懟起來的傲嬌卷毛判若兩人。

他想站起來,他想跟他說話,但未知的力量禁錮著他,讓他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他看著鬆田陣平不顧身後佐藤美和子的勸阻毅然決然的上了摩天輪,關門前還留下一句,「這種事,就交給專業人士來吧。」,帥的一塌糊塗。

轎廂緩緩升高,地麵上幾個警察的談話仿佛就在他耳邊說的一樣,聽的一清二楚。他知道了鬆田陣平為了給萩原研二報仇,四年來持續不斷的提出想調到搜查一課,並於七天前終於成功。也知道了鬆田陣平這家夥不打算拆除這枚炸彈了,他要等到最後幾秒獲取下一枚炸彈的位置信息發給地麵的佐藤美和子,然後迎接死亡。

降穀零看著卷毛同期點燃了一支煙,動作嫻熟的叼在嘴裡抽著,自言自語的看著轎廂裡貼著的禁煙標識說著「今天例外,今天我就暫時視而不見了。」

可是你已經沒有明天了呀!

降穀零眼眶發紅的看著最後三秒傳遞了信息還順帶單方麵告了個白的鬆田陣平帶著無奈的笑容說著最大的遺憾。

「不好意思,研二,看來我沒辦法實現承諾了。」

讀秒歸零,炸彈爆炸了,降穀零眼睜睜的看著麵前鬆田陣平的身體在一瞬間被炸的粉身碎骨,鮮血和屍塊幾乎澆了他滿身。他卻隻能無能為力的看著這人赴死。

如果這是現實的話,還在組織裡的我是不是可能連他死亡的消息都不一定能及時知曉?降穀零不受控製的想。

明明是最會拆彈的兩個專業人士,為什麼會死於炸彈爆炸呀?簡直就是黑色幽默。

如果不是動不了,降穀零簡直想捂臉大笑。真的是太丟臉了呀!等醒過來後要好好嘲諷他們兩個一頓!

心裡笑的大聲的他眼睛卻紅的滴血,淚意湧上眼眶被他咬著牙逼了回去。

周圍畫麵再次發生變化,這次出現的是夜晚的一棟樓房的頂樓天台。普通的場景卻讓降穀零已經快到達臨界值的精神狀態又往前進了一格。

天台的邊緣,曾經他開槍射擊蘇格蘭讓對方摔下樓的同一個地方,萊伊和蘇格蘭相對而立。他看著萊伊向蘇格蘭坦白自己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並直言可以幫助對方脫身。蘇格蘭的表情似乎真的在思考可行性,然後他們就聽到了腳步聲。

有人在很急切快速的往樓上沖,那人的腳步每一聲都像踏在他心髒上一樣,每一聲都讓他心痛到無法忍受。突然他重獲了身體的的控製權,他不顧心髒的痛楚撲過去想去搶蘇格蘭對準自己心髒的□□,可他還是晚了一步。

子彈射穿了貓眼青年的心髒,真名是諸伏景光的死在了他的麵前。

降穀零怔怔的抓著隻晚了一步抓上的□□連同握著槍開始逐漸冰涼的右手,大腦停止了思考一樣僵在原地。

背後天台的門被推開,和他一模一樣的聲音響起,身邊的萊伊似乎說了什麼後離開了,那個和他長的一樣的人跪在死去的青年麵前麵無表情的把頭貼在他血淋淋的月匈口似乎是在聽心跳,一遍又一遍。

降穀零隻是一動不動的蹲在原地直到場景再一次發生變化。

這次是一條寬闊的馬路。

叼著牙簽的伊達航打著哈欠彎月要去撿不慎掉落的筆記本,一輛駕駛司機昏昏欲睡的車就對著人撞了過來,伊達航的身體被撞的飛了出去,倒在了血泊裡。

降穀零幾乎已經麻木了,他看著眼前最後一個摯友死在了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曾經他暗地裡把橫濱叫做活地獄,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置身地獄。

他幾乎快分不清是四個摯友慘死是現實還是他記憶裡每個人都活的好好的的是現實了。

諸伏景光煮好白粥盛了一碗出來,又單獨給這碗加了點白糖,他想讓降穀零補充點糖分。

他端著白粥輕輕扭開了臥室門,就聽到了悶哼聲從床上傳來,他看見降穀零蜷縮成一團顫抖的不停。

諸伏景光嚇了一跳,把碗放下就連忙走了過去。「zero怎麼了?是傷口疼嗎?」他著急的問。降穀零受傷不輕,他很擔心引發炎症。

月光照了進來,諸伏景光就發現降穀零其實並沒有醒,他緊閉著眼睛,單手死死抓著心口的衣服,牙齒咬的嘴唇都見血了。

這是明顯做噩夢了。

諸伏景光伸手拍了拍降穀零的臉想把人叫醒,但又擔心像上次一樣人遲遲不醒。所幸這次降穀零很快就睜開了眼睛,雖然神態有點異常。

降穀零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諸伏景光,腦子裡一會是因為「自己」而導致「蘇格蘭」自殺的畫麵,一會是一個個「死」在他麵前的同期,一會又變成了當年隻要他伸手拉一把就能挽救的女侍應生。

無數冤魂厲鬼裹挾著這些畫麵在他腦子裡視野裡亂竄,他們淒厲的嚎叫在耳邊不得停歇。一聲聲的不得好死,死後下地獄的詛咒如魔音貫耳,攪的本來就身心俱疲的降穀零終於繃不住了。

諸伏景光就看著睜眼後直愣愣盯著他的降穀零毫無征兆的落下淚來,然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狠狠的抱了上來。

降穀零幾乎用了大力死命的抱住諸伏景光,對方溫熱的身體此刻他卻一點都感受不到,他神誌不清的在腦子裡一遍遍自虐般的回想那幾個家夥死亡的場景。

他站的離他們那樣近卻救不了哪怕一個人。

對不起。

真的很對不起。

沒能救下你們。

諸伏景光回摟住降穀零,然後就聽到懷裡明顯夢魘住的幼馴染哽咽的抽泣,心裡酸澀的不行。

噩夢還在繼續,怨氣的反撲還沒有停止。降穀零隻覺得自己被無數厲鬼拉住腳在往黑暗深淵扯,他驚叫的開始不停掙紮,抱著被他抓在手裡的「救命稻草」拚命往他身上拱。

諸伏景光小心的繞過降穀零受傷的左臂和後背把人圈在懷裡,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扌莫著幼馴染的後腦勺,小時候降穀零做噩夢諸伏景光就是這麼安慰的,這招對他百試百靈。

果不其然降穀零掙紮的幅度漸漸緩了下來,他把頭埋在諸伏景光肩窩裡。諸伏景光很快就感受到了那裡的濕潤,然後就聽到降穀零小聲的語無倫次的道歉,翻來覆去就是「對不起」「放過我」「不要再纏著我」之類的話。

就這樣折騰了好一會,諸伏景光明顯感覺懷裡的人體溫開始升高打算把人先哄睡下去找藥的時候,先是經過了一天的驚險刺激,又是在「夢」裡崩潰了一把的降穀先生終於不堪重負暈倒在了幼馴染的懷裡。

清晨的陽光灑進屋內的時候,好好睡了一覺的降穀零久違的覺得身心舒暢,他保持著好心情起床洗漱,換好衣服就就看到了廚房已經準備好早餐正準備去叫他的諸伏景光。

對於昨晚回到安全屋睡下以後的記憶一點不剩的降穀零沒有發現諸伏景光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眼神。他心情很好的坐到了桌前,順帶把諸伏景光也拉著坐了下來,兩人開始久違了的共進早餐。

充好電的手機無聲亮起,降穀零一手拿著一片吐司在啃,一手點開了新信息,發件人是黑田兵衛,通知他明天的公安和fbi的聯合會議。他看完之後回了個收到就刪掉了信息。

「是公安的信息嗎?」坐在對麵的諸伏景光好奇的問。

「不是,是風見,匯報昨天事情的收尾後續。」降穀零說的麵不改色。

而在他們都沒注意到的角落裡,赤瞳黑影正在悄悄吞噬跟在降穀零身邊的怨氣,它每吞噬一個它身上的黑氣就重一分,它的一雙赤瞳始終盯著一無所知降穀零,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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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祝大家五四青年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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