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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件好事啦!」
安室透笑著給咖喱飯淋上了醬料,期間還是忍不住的抬頭朝那個叫灰原哀的女孩看去。
已經確認了小偵探身份後,這個女孩就是宮野誌保的事實也就跟著確認了。
比起明美,妹妹倒是跟愛蓮娜老師更像一些呢!安室透在心裡感嘆。
【別……】
熟悉的聲音讓他的動作一頓,他不動聲色的再次抬頭朝聲音發出的地方,也就是灰原哀的身後看去。
幾次看到都跟在女孩身後的黑影開始變得越來越大,從灰煙裡長發的女鬼乾枯的手伸了出來,隨後是掛著破舊衣衫的身體,最後是扭曲的不似人類的枯槁雙腿。
它的長發耷拉在臉上,一雙大大的赤色瞳孔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它身上的黑煙隨著它瞳孔鮮紅的程度還是逐漸轉變成不詳的艷紅色。
明美……
安室透輕輕在心裡叫出了這個名字。
之前見到灰原哀,對方身後都跟著一團黑影,他以為是普通怨氣,畢竟都是從組織出來的,身上或多或少都纏著這些東西。
宮野明美死後他也曾經去了事發地點,沒有找到新生的鬼怪,就隻能安慰自己對方已經成佛了。
沒想到,她竟然一直留在自己的妹妹身邊。
還變成了厲鬼。
【別……傷害她!】
說著請求的話語女鬼卻裹挾著要置他於死地的殺氣朝他撲過來。
安室透捏著湯勺垂下了眼睛。他不打算躲開。
【叮鈴~叮鈴!】
鈴鐺聲響起,安室透驀地睜大眼睛,兩個狐耳神使擋在了他的麵前舉起了手掌,法陣立刻出現在了女鬼的身下,它被困在了陣裡。
不行!
那是明美!
不能讓她就這麼被驅散!
安室透死死咬住下唇,隨著神使出現就隱隱約約從他身體裡飄出來的金色線條被硬生生的切斷了,法陣突兀消失,兩個神使也回頭看他,但它們的身形也逐漸潰散了。
半開放的廚房裡傳出哐當幾聲瓷盤摔碎的聲音。
剛給客人結完帳的榎本梓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
「安室先生出什麼……」她的話頓住了
剛剛做好的咖喱飯和旁邊的調料盤全部打翻在地,金發的侍應生半蹲在地上一手撐著地,一手掩著口鼻,鮮紅的血從青年的指縫裡源源不斷的滲出來滴在地毯上和碎片上。
「安室先生!你沒事吧!」榎本梓連忙打開櫃台門就要去扶他。
餐廳裡剩下的人洗的注意力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了。
安室透躲開榎本梓的手自己站了起來,他微微仰著頭,手還捂著口鼻,歉意的對她說:「抱歉,小梓小姐,我去廁所處理一下,這裡就麻煩你收拾了。」
說完人就進了後間的廁所。
不顧後麵似乎有人需不需要幫忙的詢問,安室透沖進了廁所。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直接靠著門滑坐在了地上。
從鼻子裡流出來的血滴在了衣襟上,他已經無暇去顧及了。月匈腔裡好像被硬灌了一鍋滾開水,又疼又燙,他抓著自己的喉嚨努力呼吸,可總是吸不到能夠滿足自己的量。心髒跳的速度很快,模糊間那聲音仿佛就響在耳邊。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意識漸漸清晰的時候就看到一雙赤色紅瞳正杵在他麵前。
努力控製住瞳孔的收縮,他撐著牆爬了起來。擰開水龍頭開始清理滿是血汙的半張臉,冷水打在臉上激的他有點微妙的疼痛。
一番清理後他撐在洗臉台上,垂著頭喘著氣,他頭暈的厲害,水從打濕的劉海和旁邊的碎發上往下滴。
他通過鏡子朝身後看去,女鬼一動不動的站在他身後,沒有感情的紅瞳直勾勾的盯著他,蓄勢待發。
耳邊仿佛響起了對方生前最後打給他的那一通電話。
「抱歉了,看來我還是高估自己了……我妹妹誌保,就拜托你了……零君。」
童年好友已經變成了溫柔的芊芊女子,她用著溫和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在死亡來臨之前跟他說完了短短的人生中最後一句話。
降穀零狠狠閉上了眼,攥緊拳頭。
身後的威壓逼近,這一次沒有神使的阻擋了,他被一股未知的力量重重的掀翻倒在了地上。
榎本梓清理完地板抬腕看了看表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
想到剛才安室先生那個樣子,怎麼想都沒辦法放心,這麼久沒出來,不會是出事了吧!
懷揣著忐忑的心情榎本梓來到了廁所門前,她伸手敲了敲門,「安室先生!你進去很久了,沒有什麼事吧?」
她又敲了幾遍都沒有任何回應從門那邊傳來。
店裡有客人在叫服務生,榎本梓糾結了下還是先去招待客人。
似乎看到了她的擔憂,一開始被她誤會是來找茬的兩個青年走了過來。
「請問這位小姐是出了什麼事嗎?你從後麵出來後臉色就很不好。」英俊的青年麵露擔憂的看著她,榎本梓不自覺的紅了臉,但對於同事的擔憂還是占據了上風。
「安室先生……就另一個店員先生,他剛剛流鼻血去了廁所,但是快半小時了還是沒有出來!我去敲門也沒聲音應答我!我擔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均表情嚴肅了起來。
「麻煩帶我們去看看可以嗎?這是我的警官證,我們是警察。」萩原研二亮出警官證,語氣卻是急切的不容商量。
兩個人跟著榎本梓到了廁所門口。
榎本梓又敲了幾次門還是沒有人答應,鬆田陣平嘖了一聲拉開女侍應生抬起腳就要踹門,門在這個時候開了。
金發的侍應生站在門口,他的狀態很糟糕,白色的襯衫和圍裙都沾了血,臉色慘白,幾率碎發濕噠噠的貼在臉上,顯得格外憔悴。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動作像是要踹門的鬆田陣平,兩個人麵麵相覷。
榎本梓看到他出來終於鬆了口氣,她擔憂的靠近他,「安室先生要是實在不舒服的話可以先回去休息的,身體要緊!」
安室透垂眸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他勉強的笑了笑,點頭答應,「那就麻煩小梓小姐了。」
「所以說安室先生不要不當回事,你一定要回去……誒!你答應了?!」
榎本梓還要勸的話卡在了喉嚨裡,雖然青年的狀態真的不是很好,但是以往也不是沒有過這種現象,對方從來都是堅持做完自己的工作從來不會因為身體不適提早下班。這讓她一時不知道該該說什麼好。
「我和小陣平正好準備回去,安室先生這個狀態也不好自己開車,我門送你一程吧!」萩原研二笑眯眯的擠到了他麵前。
安室透微微愣了下還是點頭答應了。他摘下圍裙遞給一旁的榎本梓,「抱歉,小梓小姐,圍裙可以等我上班的時候我自己洗,麻煩你了。」
他跟著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出去的時候,和他已經很熟的幾個孩子都圍了上來,看著為他差點急哭的步美,安室透想好好安慰他們,但他真的太難受了,再待在這裡保不齊會真出什麼事,隻好敷衍的打完招呼就出了店門。
坐上車後座,他直接仰頭靠在車枕上閉上眼睛。他的頭嗡嗡作響,又暈又疼,仿佛被大力扇了一巴掌一樣整個右半邊頭顱都疼的像被針紮了。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從後視鏡看後座的金發青年慘白的臉色和明顯還在忍著不舒服皺起的眉頭,都是心疼又生氣。
「……安室先生的家住在哪裡?」
「或者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你看起來身體不太舒服的樣子。」萩原研二認真的說。
安室透睜開眼,和通過透視鏡一直在看他的鬆田陣平對視上,他正準備回答口袋裡被他設了特殊鈴聲的手機就響了。
安室透臉色一變,是朗姆。
他朝車前座的兩人比了「噓」,萩原研二會意的減慢了車速降低了噪音。
安室透接起了電話,聲音壓的非常低,兩個人隻能模糊聽見「我會處理好的」「交給我就好」「我一會過去」之類的話。
電話掛斷的後,安室透就聽見前座萩原研二意有所指問:「一會又要去『忙』了嗎?」
降穀零一愣,「所以,」他默默撇過頭,「麻煩送我回家就好,謝謝。」
車上就沒有人再開口說話了,萩原研二根據安室透報的地址把車開到了地方,車停穩的那一刻,前座的鬆田陣平突然解開安全帶回身拉住了他的手臂。
降穀零對他們沒有任何防備,被猝不及防攥的一愣。
然後就聽到鬆田陣平用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語氣對他說:「你這個家夥,別給我死在外麵了!」
用的是隻有車裡三個人才聽到的音量。
降穀零覺得已經發冷的心髒在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暖流,他也笑了起來。
「謝謝兩位警官送我回來。」
他並沒有回答鬆田陣平的話,但他說出這句感謝的時候,兩個人都知道他是答應了。
另一邊的波洛咖啡廳。
江戶川柯南看著狀態不好的安室透跟著兩個他有過幾麵之緣的警察出去後,就趴到了櫃台上。這個時候店裡的客人沒有多少了,隻有他們幾個小孩和沖矢昴了。
「小梓姐姐,安室哥哥身體經常不好嗎?」
榎本梓一愣,然後想了想,「其實不是經常啦,但是最近確實感覺他有點怪怪的。」
可愛的女侍應生掰著指頭邊數邊說:「看上去總有點精神不濟,來上班的時候氣色不是很好,哦!對了!還有一次!」
「安室先生在擦桌子的時候低血糖犯了,臉色和今天一樣難看。」
「唉!他除了波洛的工作還有偵探的本職工作,平常肯定很忙,但還是要注意身體呀!」榎本梓半抱怨半擔憂的說。
而後麵一直注意著這邊談話的沖矢昴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想到上次對方似乎犯頭暈的場景,微微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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