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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隻是學生吧?要不要考慮跟我呀?你的生活費和學費我全包喲~不用你在這種地方辛苦工作了!」
男人的手略過遞到他麵前的酒瓶圈上了他的月要,直接把金發侍應生拉著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怎麼樣?這已經不需要考慮了吧!」
男人充滿濃烈酒味的呼吸噴在他的頸側,他的手順著滑下從月要側移到了臀部。
金發侍應生有著一雙好看的紫灰色眼睛,他半低著頭柔順的窩在還沒有他個子高的男人並不舒服的懷抱裡,他的耳朵因為害羞變得通紅,他一隻手還拿著對方並沒有接過去的酒瓶瓶頸,一隻手抓著男人的襯衫。
男人並不在乎自己昂貴的襯衫被抓皺了,他隻是目光火熱的盯著自己身上的侍應生,似乎在想呆會該怎麼飽餐一頓。
「我……我還有十分鍾就下班了,結……結束之後,我在停車場等您……可以嗎?」
金發侍應生似乎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羞澀的原本就通紅的耳朵幾近充血。
男人被他的反應取悅到了,他低低的笑了一聲,伸出舌頭舔了舔年輕侍應生的耳垂。
「好呀,到時候先帶你去買點好東西!」
金發侍應生站了起來,在一群男男女女起哄中紅著臉拿著托盤帶上門離開了。
包廂裡依舊群魔亂舞,所有人都沉浸在狂歡的氣氛裡。
金發侍應生路過一樓走廊,突然抬手撩了下耳側的頭發,隨後消失在拐角處。
離這裡不遠的頂樓天台,穿著藍色兜帽衫的貓眼青年早已架好狙擊槍,他通過瞄準鏡將金發侍應生的動作盡收眼底。
十分鍾後。
夜晚的天空一道不引人注意的光線劃過,停車場裡男人無聲的被一槍爆頭,倒在了旁邊跑車的引擎蓋上。
任務完成。
貓眼青年,也就是組織代號為蘇格蘭的年輕男人趕到集合點的時候,同組行動的波本,也是剛才的金發侍應生已經靠在車旁了。金發青年正在麵無表情的用濕巾仔細擦拭著自己的耳垂和脖頸。
蘇格蘭走近,波本掀起眼皮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隨手將用過的濕巾投進了對麵的垃圾桶。
隨後車鑰匙被放在手心裡遞到他麵前。
蘇格蘭一愣,這是波本的車。
「任務完成,直接回去吧。你來開車。」波本沒有跟他解釋直接把鑰匙扔向了他。
蘇格蘭接過,波本已經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他也隻好先打開後座把背上的貝斯琴包放了進去,再坐進了駕駛位。
把鑰匙插好,啟動車子前,蘇格蘭還是偏頭看了眼坐在旁邊的波本。
這人的臉色糟透了。
不是情緒上頭的表情難看,而是氣色上的糟糕。
對方是情報專家,在他們這個剛成立沒多久的三人小隊裡是唯一的情報人員。這次的任務是需要處理某個妄圖挑戰組織底線,將組織製作的藥物配方倒賣出去的叛徒。
叛徒由三人中的萊伊負責處理,但那個買了配方的名流之子還不能簡單的一殺了之。幾人在安全屋商量,由波本負責接近對方套取信息,蘇格蘭在外圍輔助他,信息拿到手就乾掉他。
萊伊追著背叛組織的科研成員到了另一個城市,波本花了四天時間接近目標,蘇格蘭也在附近跟了四天。終於在今天完成了任務。
不過……
要說波本的接近的辦法……
蘇格蘭雖然看不到那個沒有窗戶屏蔽信號的包廂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目標人物的愛好,也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
這麼一看,對方的接近目標的辦法一目了然。
他微微握緊方向盤,作為蘇格蘭,他該說對方的作法沒有任何問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就是組織成員該具備的。
但作為真實身份是公安警察的諸伏景光,對於闊別兩年的幼馴染有了如此大的變化他感到痛心和心疼。盡管知道波本是對方的偽裝麵,但作為非常了解彼此的兩個人,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zero變了很多。
當然他也是一樣。
「波本,你怎麼這幅樣子?不像你呀。」
蘇格蘭是個外表溫文柔和的人,和誰說話都能帶著微笑,哪怕麵對的是琴酒。
他能笑著扶起街上摔倒的孩童,並柔聲哄他們不哭,也能轉臉用同樣的微笑去一槍爆頭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孩。
所以此刻,即便聽起來像是在關心同伴情況的話語,由他說出來也無端多了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但諸伏景光知道,降穀零一定是可以聽出他原本意思的。
波本收到萊伊完成任務的短信後,也編寫短信發給了派發任務給他們的琴酒,收到對方回復後就按滅了手機。
他聽到蘇格蘭在問他情況,明白對方是在擔心他的狀態,但他現在也說不出什麼安慰話來。
蘇格蘭沒辦法看見的世界裡,他們的車後座上坐著一個穿著綠色工裝男鬼,它的頭顱被灰煙包裹,脖頸處被一條長長的粗鎖鏈緊緊勒住,隱約可見裡麵的骨骼是扭成一團的。
它的體型和普通的成年男人沒什麼區別,它脖頸的鎖鏈另一端緊緊纏在一個新生厲鬼身上,安室透從後視鏡裡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剛才的任務目標。
隨著厲鬼的嚎叫,它被工裝男鬼的鎖鏈越纏越緊,鎖鏈仿佛什麼特殊裝置一樣,厲鬼的身形越來越小,叫喊聲也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完全消失在鎖鏈環裡。
而隨著新生厲鬼的消失,身上纏著的原本變成已經變成赤色的煙霧又漸漸變成了普通的灰黑。
比之前又強了一倍的壓力和寒意從後座直逼他後背,安室透覺得渾身骨頭都在隱隱作痛,但想到旁邊坐著的蘇格蘭,他發揮了百分之兩百的演技才沒有掛像,但臉色是他無法管控的。
看著波本收好手機,閉上眼睛似乎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蘇格蘭也識趣的沒有「繼續挖苦」,他啟動了車,兩人向安全屋駛去。
回到安全屋後安室透心裡鬆了一口氣,不在車裡那麼逼仄的環境裡,工裝男鬼離他就沒有那麼近了,這也讓他舒服了不少。
他和蘇格蘭分別洗了澡,結束進行了好幾天的任務後兩個人多少都有點疲憊了。
這個安全屋住的人是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萊伊。一個單人間,一個雙人間。
波本是最後來的人,單人間被最先來的蘇格蘭選走了,所以波本和萊伊是一間。
不過今晚萊伊並不在,這意味著他一個人可以稍稍放鬆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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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
是真正的夢。
他站在長野那個稻荷神社下長長的階梯上。周圍霧氣繚繞。
紅色的鳥居看上去很近,但他無論怎麼走都沒辦法到達神社。
【咚!咚!咚!】
沉重的擊打聲從背後傳來,由遠及近。
他回過頭,那裡空無一人。
【咚!咚!咚!】
這次又是背後,他再次回頭,那裡還是什麼都沒有。
但是那種看不見的東西即將襲擊自己的恐慌感卻越來越強。
涼涼的液體突然從頭上滴下來,順著他的頭發滴在了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