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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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溫知予才被叫進去,裡頭煙霧繚繞,譚豐還在桌麵跟人聊,大家喝得都差不多了,酒氣熏天。

要談事情的老總叫李陽榮,是個快四十多的中年人,看外表就知圓滑,她進去有好幾分鍾也沒注意她,哪怕譚豐想介紹也找不著機會,和當時跟譚豐聊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到最後對方老總別說提合作,連他們的項目資料看也沒看。

溫知予來時在外等了快一小時,手裡策劃案都要攥到卷邊,最後得來的結果是:人累了,先去玩牌,有什麼下次說。

譚豐出去嘆氣:「一群人精,真是難。」

他也沒說溫知予什麼,隻怪自己太心急直接把她喊了過來。

人本身就是幕後選手,跟他們談商務的搭不上邊,把人叫過來期待半天得出這個半吊子結果,他也愧疚。

他說:「先回去吧,一會兒要下雨。」

已經隱約聽得見雨聲了,其實溫知予這會兒一時找不到回去的辦法,來的時候打出租車花了快一百,現在再回去在這個位置可就難打著車了。

但譚豐那邊還要繼續跟對方洽談,溫知予怕打擾,就說:「好。」

南華發布晚間大雨預警。

豆大的雨點,呼嘯的風,跟台風過境的架勢似的。

五月頭一回見這麼大的雨。

溫知予站在前台玻璃窗邊猶豫要不要出去。

身邊有些職業裝的人進出,裡間喧囂,此處寂靜。

其實淋雨也可以,頂多就是濕著衣服回去洗個澡的事,就是太狼狽。

樓上,顧談雋手插在口袋裡悠悠下來,後邊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女人。

嘉尚傳媒新簽的小花了,是跟著庾樂音那群人來的,都在這玩。瞧著顧談雋出來,俏生生地說要跟著一塊買煙,總有人喜歡跟著他,顧談雋這些年早習慣了,就默許。

他是老常客,前台都熟悉,隻要他經過全都禮貌客氣地喊顧先生。

顧談雋頷首,算是回過。

到了前台,說:「要一包rlboro。」

別人問:「好的,什麼係列?」

「隨便什麼都行。」

後邊的越茜見了,跟著說:「顧先生,我也想要。」

顧談雋懶懶回眸看她:「要什麼?」

她故作俏皮地看牆上掛的招牌圖片:「想要一瓶朗姆酒,最貴的。」

顧談雋瞥一眼那牆,價位也就還好。

可說要最貴的。

心思太大。

他問:「你打牌喝酒?」

越茜說:「怎麼,不行嗎。」

「行。」顧談雋淡然說:「就怕你喝兩口人就先高了。」

她嬌嗔:「我哪有那麼差勁。」

言語有點撒嬌的意思,顧談雋輕曬,置若罔聞。

玻璃窗外雨滴淅瀝,砸在地麵。

空氣都泛著潮,回南天常有的味兒。

他們說話時閒散,顯得邊上站著的那道身影異常緘默,背脊微直。

轉眼越茜跟著服務員去拿酒了,對方給她介紹這兒的酒類品種,她非要去看看這兒的獨家酒櫃。畢竟能登黑珍珠排行的餐廳,不看白不看。

顧談雋眼角餘光瞥去,才瞧見她。

站得挺直,背脊單薄。

估計確實結果是不盡人意。麵容總這樣平靜,可看狀態不怎麼樣,大概率是吃了閉門羹。

見過兩次,她好像總是這樣沉默寡言的樣子,昨天是,今天也是。瞧著沒什麼精神,要不是那張臉足夠白皙秀氣,還真要叫人覺得是從這雨裡走出來的,寡淡至極。

他立馬看到她手裡的策劃書,外殼瞧不出什麼,隻角落寫了兩個字。

遊戲,《夜睹》。

他稍稍有點知道她今天是為什麼來找人了。

寂靜之下,他們之間隻隔了那麼兩人的距離。

空隙處,是空調冷氣的簌簌風聲。

顧談雋拿過前台遞來的煙,抽出來一根,胳膊搭到前台,慵懶隨性。

忽的打破寂靜:「你是做遊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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