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小修幾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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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下場考博學鴻儒科。」

顧二公子一愣,無意中的眼波一閃比春水盪漾,一張口,宛若口含香片吐著芬芳,微微紅著臉靦腆的樣子,更是桃花兒迎風一般的羞怯:「四爺,我也能考?我……平時讀四書五經不大靈通,就喜歡一些雜書。」

「能考。」

四爺一掀眼皮:「去考。安心讀書做事,每天按照爺的計劃表,堅持騎馬鍛煉,……下次遇到有誰不知道禮貌,直接打回去,不許丟爺的人。」

「……哎。」

顧二公子紅著眼睛,下去了,暫時事情都忙完了,他在自己小書桌上看書抄寫大字,記起來這一旬的家書還沒寫,忙拿出來家裡特製的宣紙用小楷書寫。

到了北京,覺得愧對家人,又氣惱家人的安排,一個月沒寫信,家裡人寫信問四爺,四爺規定他一個月必須四封信,七八天一封至少的。

他一開始抗拒,慢慢的也習慣了。

有一天回家的路上,赫舍裡家的一個貴族子弟在街頭攔住了他,調戲於他,他當時嚇住了哭著跑去找四爺,四爺拎著他,找到赫舍裡家,站在一邊看著他和那權貴打架,打的兩個人都是一臉一身的血,一直到那個人認輸才罷休。

他知道,赫舍裡家是怕了四爺的氣勢,才認輸的。他壓根打不過。

可這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男兒郎的一雙手除了寫字挑弄胭脂撫扌莫女子男子皮膚之外的,揮舞拳頭的勇氣。

他一筆一劃地寫著家書,告訴家裡人自己一切都好,手上有了厚厚的繭子,胳膊有了拎起來兩桶水的力氣。默默地告訴自己,下次再被人調戲,要主動打回去,四爺不會再站在身邊給自己助威。他必須要好好鍛煉自己,不能要自己受傷嚴重了。

至於四爺和赫舍裡家的矛盾,越積越深,這不是他能摻和的。他隻能不斷強大自己,以圖將來能幫上四爺一二。

四爺和赫舍裡家的矛盾,確實是越變越無法調和。

顧二公子進京,長得好,誰都知道,有這個愛好的達官貴人都惦記著。

可誰也都知道這是四爺護著的人。

那個權貴敢於調戲顧二公子,為的就是下四爺的麵子。可是四爺該忍就忍,自己不按情緒辦事。卻是對自己的人最是護著的,當下就打臉回去。

這事情,太子回來的第二天,也聽他的兩個舅舅說了。

一樣樣的,有關混賬四弟這次監國發生的事情,也不管和赫舍裡家有沒有關係。反正隻要他們看不慣的,一律都是錯兒。

那是孤的四弟!太子聽得腦門疼,待要發火,麵前格爾芬舅舅一個勁地說起來顧二公子的絕世美貌,言語很是誘惑自己,太子承認,他確實被誘惑了。可他也知道,這是在挑撥他和四弟的關係,要自己出麵,給赫舍裡家找回來這個麵子那。

格爾芬的滔滔不絕終於停了,發現太子一直不說話,疑惑地看著他。

太子麵對杯中碧綠清澈的茶湯,略沉思片刻,輕輕嘆息道:「舅舅的意思,孤都明白。」放下灑藍單色釉茶杯在茶桌上,臉上更苦了。

「要說孤這四弟會使喚人,也會管教人,手底下,很是有幾個孤一直看中的,美麗能乾的丫鬟小廝,可是孤一開口,孤那閻王四弟就是冷臉拒絕。他手底下的人啊,都是正經做事娶妻嫁人的,不要去想,想也想不來,哎。」

「太子殿下,您是太子殿下!」知道這是事實的格爾芬佯裝震驚,瞪大了眼睛。

太子連連擺手:「孤是太子,孤也不能強搶民女民男啊。他的人都隨了他的脾氣,寧可吃糠咽菜也是不彎月要的。這樣的人孤要來做什麼?鬧著的心煩。格爾芬啊,孤告訴你,還是知情趣的玩起來有意思。玩強迫,要分人。」

這話就是訓斥了。格爾芬也知道,今兒說的話夠多了,再說太子殿下要先煩了他了,忙起身告辭。

太子挺滿意他的識趣兒,在黃花梨雕龍圈椅裡隨意放鬆動動身體,好心情地囑咐道:「既然……留不住了,就不要留了。」

格爾芬一愣,隨即眼裡一抹陰狠,輕輕點頭。

「最後一件事。」太子一挑眼皮。「雍郡王是孤的四弟,他監國,是汗阿瑪和孤一致的安排。這次汗阿瑪去塞外,還是他監國,孤希望,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格爾芬拍著月匈膛保證道:「太子殿下,臣都明白,臣一定另想辦法,不給太子殿下丟人。太子殿下,臣還是擔心……」大拇指一豎,「萬一明珠起復,太子殿下您要防備著。」

「……」對牛彈琴。太子一點興致也沒有了。但是格爾芬說得對,索額圖因為這件事一時不能官復原職,最需要提防的是他大哥和明珠一夥兒。

太子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叫來自己的副總管趙有忠,夕陽的光落在他的臉上,平靜中透著一抹血腥氣。

「爺?」屋子裡沒有其他奴才,趙有忠行禮,也沒有回應,太子好似在走神兒,他大著膽子直起來身體,疑惑地問爺。

太子稍稍回神,卻還是眼角半垂,長長的眼睫毛遮擋下來,要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之前查出來的,軍隊裡、兵部,幾個明珠和直郡王的親信的事情,想辦法陸續交到禦史手裡,選耿直的禦史來辦,……就之前,彈劾索額圖的兩個弟弟的那個吧。」這也是報仇了。太子想要冷笑,卻是笑不出來。

「嗻。」

趙有忠彎月要,繼續等著,太子明顯還有話沒說。

好一會兒,太子的聲音再度響起:「索額圖大總管已經落到刑部的手裡,……格爾芬要動手,你派人跟去看看,不要出了紕漏。」

!!趙有忠一個激靈,呆呆地望著太子爺,太子說完這句話,便沒有了言語,人好像又開始走神兒。

良久良久,趙有忠擠著嗓子艱難地吐出來一個字:「嗻!」

太子繼續走神兒,眼睛睜開了,卻還是沒有看他,沒有焦距地望著虛空中的一個點。

趙有忠艱難地抬腳挪步出來書房,抬頭望著頭頂烏雲壓頂的天空,苦笑了一句:「這天兒,要下雨了啊。」

索額圖在家休養,太子要動大阿哥的人手。

那大總管要是落到刑部的手裡,萬一熬不住審訊吐了口,或者他要和刑部合作,坦誠為寬換取家人的優待,無論哪一個方麵,對於索額圖、太子都是巨大的打擊。

格爾芬要動手,先行除去了他。

太子不放心,要他派人去看看。

太子爺……身在權利中心,哪裡能手上不沾人命?可是以前,太子雖然也知道帝王之術,也有過幾次刺殺行動,甚至在康熙安排下親自動手過,……可從來不沾手這樣滅口的事情的,一直都有索額圖打點好。

要自己來處理,可是不簡單的呀。

他的太子爺呀,能熬出來嗎?

太子或者索額圖會有的行動,四爺都想得到,刑部接手了那麼多案子,怎麼不知道真抓了這大總管就有人來滅口?

紅艷的太陽隱進去烏雲裡麵,好好的艷陽天突然變化,大風吹著樹枝東倒西歪的呼呼作響,灰塵泥塊滿天飛,有手帕、頭巾帽子等等在大風亂飄,有人著急地去抓住,更多的人紛紛躲避,而高牆宅子裡屋子裡的空氣卻是悶到極點了。

待大雨劈裡啪啦地下來,空氣不悶了,透爽透爽的,也到了下衙時間了。和工部同僚們打著招呼來到街上,四爺乘坐馬車,在馬車朝外看,因為街上亂跑的人群笑笑,聽著大雨打在馬車上悶悶的聲音,知道這樣的雷陣雨最是短暫,乾脆閉眼養神。

四爺回來家裡,雖然穿著蓑衣木屐,從門口到書房隻有幾步路,卻還是濕了衣服,一眼看到兄弟們談笑的麵孔,不由地又開心起來。

雍郡王府,關係近的兄弟們都來了,笑嗬嗬的,一點沒有大雨影響心情,反而格外的開心。

四福晉熱情地招呼著,酒宴設在雍王府前院書房的正廳裡。這對外的書房高大寬敞,家具桌椅多寶閣古琴羅漢床等等,布置的莊嚴肅穆、儒雅疏闊,窗外,大雨傾盆而下,大風襲人。皇阿哥們齊集這裡,吃酒賞雨還真是別有一番情趣。

四爺平時不是個愛吃喝、愛熱鬧的人。但是吃東西自有講究。因為是久別的聚會,四福晉也特別用了心思。

湛青湛青的葉子,粉紅色的根兒,真是讓人看著新鮮,打心裡喜歡,用開水焯一下,調好了芝麻醬一拌,點上一點兒芥末,撒點兒蒜末,一道北京家人不可少的涼菜~芝麻醬拌菠菜!絕對讓人吃的香!

每年秋後割完最後一茬兒韭菜,地裡會鋪上一層細沙拌的雞糞,然後用稻草簾子蓋好,到了初春,韭菜慢慢吐芽兒,從根到稍漸漸過度:紫稍兒、黃綠身、白根兒。然後收菜的時候,用馬藺草包成捆兒,像極了野雞脖子的羽毛。所以這名字就這麼叫開了。而這種韭菜有種特殊濃鬱的香氣,做糊餅,真怕把自個兒給饞死了。。。。誰家要是包了「野雞脖兒」餡兒的盒子,那可以和一頓好肉媲美了~

小韭菜、香椿、茴香餡兒的水餃……各種時令小菜小吃一個個從食盒裡端上來,老北京的特色京味鹵煮,將很多種食材,一起用一鍋老湯燉煮而成,吃起來香而不膩,還帶著淡淡的醬香味,既可以用來下酒,又可以用來下飯。北京春夏最喜歡吃的一口,幾個南下的皇子,大口地吃著,滿是懷念和驚喜。

胤俄瞧著九哥狼吞虎咽的,驚喜地夾一筷子炸醬麵進肚子,一抬頭,故意嚷嚷:「九哥,你說好了節製的那。」

胤禟吃東西的嘴巴一頓,因為嘴裡有菜,咽下去後不在乎地喊:「等下一頓的。」

胤祚一貫不能這樣大吃大喝的,瞧著胤禟吃的香噴噴的樣子,微微一眯眼,故意笑道:「九弟說得對,這老北京的美食一上桌,再胖三斤也是歡喜。」

咳咳。一句話嚇得大朵快頤的兄弟們都想打他一頓。

四爺:「正常吃飯和節製沒有關係。餓瘦了那不是減肥,餓瘦了的人恢復正常飲食後再度胖起來,這要不得。」

「對對對。」胤禟立即附和,對兄弟們挨個一瞪眼:「我這是正常飲食那。」

後怕的模樣要兄弟們都噴笑。

說起來發胖減肥的話題,那真是男人女人一樣的痛。誰不想要苗條的身材啊,誰想多穿幾寸布啊?可是這實在太考驗人了呀。

胤祥和胤禵因為哥哥們「甜蜜的煩惱」偷偷地笑:反正我們沒有發胖!叫你們管不住嘴巴吃吃吃。

胤禩沒想到,他重生了,還是有人間苦惱,比如減肥,吸一吸一趟南下長出來的小肚子,苦惱地笑道:「心心念念的要去江南玩,去了一趟,長了幾斤肉回來。」

胤祉作為哥哥發話:「胖點沒事,光胖肚子上,走路都喘,還能辦差?騎馬都困難。」

!!

可真是大事了。皇家子弟胖的不能騎馬,汗阿瑪能拿刀片削他們的肚子肉肉!

就在他們歡笑吃酒的時候,刑部大牢裡的死囚犯區域出來異動,來了新犯人,之前出去的索額圖大總管,引發一陣鬼哭狼嚎,引來獄卒的大聲嗬斥。

貪官們一個個案子,雲貴逼得黎族人造反一個案子,刑部的一個大案子,再加上四爺為了整頓南城八大胡同抓捕的上九流下九流這種人,幾件事拴到一起,老百姓拍手叫好,刑部和順天府的大牢裡人滿為患。犯官們奸商們富戶們管事王八龜公們擠在陰暗潮濕的牢房裡,吃著不堪下咽的囚食,受著監獄禁卒的嗬斥,今天提審,明天動刑,他們這些養尊處優慣了的人能受得了嗎?真是哭天無淚呀。當官,發財,十年寒窗,上下鑽營,好不容易熬了個官,發了財,想不到,朝廷政局一變,竟然落到這樣的下場,誰不膽戰心驚,誰不滿懷辛酸呢?

當然,也有不少人看到了機會,乘機想方設法賣消息巴結太子、大爺、三爺……各個王公貴族,以求升官。但更多的人卻是看破了紅塵,寧願回家當老百姓,也不想再等著挨刀了。於是,負責刑部的尚書傅臘塔,就成了眾人爭相拜訪的人物。這個家裡人去訴苦,那個家裡人去喊冤。告病假的,托人情的,發牢騷的,哭鼻子的,什麼樣的人都有,把傅臘塔糾纏得心煩意亂,腦袋都要漲開了。他自己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啊!當了這麼多年大臣,雖無大功,也沒大錯。皇上嘛,也還算信任他,看重他。可是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被四爺蠱惑了,一時熱血上來想要立下大功勞青史留名,……如今太子、索額圖、大郡王、佛倫……估計都盯著自己那。還有四爺那個閻王!

傅臘塔麵對自己親信抓來的索額圖的大總管,也沒審訊,直接丟回去死囚牢。

他仔細地囑咐一遍,從大堂回來自己的房間,歪在羅漢床上,吸著心愛的水煙袋,吞雲吐霧的,眯著昏花老眼,腦袋裡飛速運轉。

如今之計,隻能跟著四爺一條道走到黑,忠心於皇上,秉公辦事,誰也不幫。

太子或者索額圖要派人來滅口,他不能阻止,但該他做的防守要做好,畢竟是刑部大牢,不是誰都能隨意進出的。

大郡王、佛倫……不管是誰,要來私自提審大總管,他也不答應。

「既然判了死刑,秋後問斬,無需再審訊……」傅臘塔心滿意足地自言自語。不管你有什麼本事要索額圖一心保你,本官都不本官殺了你,就是為民除害了,隻等青史留名,誰也找不到本官的頭上。

四爺府前書房裡,皇阿哥們的酒正吃到熱鬧時候。四爺當著酒令官,皇阿哥們挨著個兒唱曲兒,不管是南腔北調,唱不好,罰一大杯。此刻,剛好輪到老八胤禩出來唱。他站起身來,一手端著酒碗,一手拿著筷子,正要擊節而歌,突然,四爺府上的新管家快步闖了進來,附在四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四爺目光霍地一跳,淡淡地說:「今兒個,兄弟們全得一醉方休。其他的事情,統統不管。」

索額圖的大總管死在了牢裡,沒有等到秋後問斬。

這事情,還是刑部內部的人做的。畢竟是刑部大牢,傅臘塔親自叮囑的人犯,防守嚴密的。

傅臘塔知道自己的刑部有索額圖的人,氣得暴跳如雷,正在緊急嚴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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