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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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嚇唬他們那。」八妹妹驕傲地一抬下巴。「我要嫁的,一定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小夥伴。」噘嘴撒嬌:「四哥,各部落送來京城的額駙人選,妹妹都沒看上。」

「好~~妹妹長大了,要飛了。將來不知道便宜哪家小子!」四爺故作生氣,還有小小的傷心,這時候又覺得小男娃也挺好的了。

「吞兒」一聲,八公主笑得人比花嬌,抱著四哥的胳膊晃啊晃,一雙神光內斂的丹鳳眼飽含期待地凝望天空,好似在看自己的未來。

「四哥,妹妹永遠是妹妹。」

小女孩發自內心最誠摯的話,聽得四爺心頭一震,精心護著的八妹妹也長大了,自信明艷大方,一點沒有因為那個手指頭影響,這要他不由地伸手拍拍妹妹的肩膀,一臉老父親般慈祥的微笑。

「四哥希望妹妹幸福開心,要記得,自己給予自己幸福開心,你是大清的公主。」

「記得。」八公主歪著腦袋,幸福地貼著四哥的耳朵再次嘀咕:「四哥你不知道,皇額涅還問我和九妹妹,可有喜歡佟佳家的哪個兒郎?我和妹妹哪裡知道?就算我和妹妹今年喜歡牡丹,明年也可能喜歡玫瑰啊。這額駙又不好年年換新的,不如直接找一個夥伴模樣的,天天看也不嫌厭煩。」

四爺:「……」

四爺恍恍惚惚地騎著車子出去皇宮,快的宛若一道流星,生怕康熙和皇貴妃聽到這番話,要追殺他怎麼教導妹妹的。

康熙和皇貴妃沒有聽到八公主的話,但大約知道八公主、九公主、幾個公主的小心思:選額駙啊,要有責任心的,長得端正的,能吃苦人品好有腦子的小夥伴。什麼你說嫁在京城享福?才不要,大草原跑馬最好。

康熙頭疼啊。

他是真心想嫁一個女兒到母家佟佳家。皇貴妃親生的女兒自然最合適,將來不管怎麼樣,有一個公主在,佟佳家也不會沒落了。這是康熙和皇貴妃共同的想法。可是八公主和九公主都不答應,喊著要去撫遠蒙古,為大清出力。

至於那要他實在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的太子?

梁九功笑眯眯地,一樣樣地告訴康熙:「皇上,就那個小球,釣魚的魚竿,太子爺坐著舉著,三格格一下一下地擊打,出來一身的汗,臉蛋兒紅撲撲的,那個好看。」

「真的?」康熙從裡抬眼,怎麼也不信太子能陪著孩子玩耍。

「真的。皇上。」梁九功大拇指一豎:「皇上,四爺在一邊一直誇三格格動作標準那。太子妃領著一群人也在圍觀,不停地喝彩。」

「……」好吧。這是被他四弟逼著的。你不是說自己閒得蛋疼抱怨老父親收權算計兄弟們嗎?你看你還有這麼多事情沒做。——康熙的心裡酸酸的難過,無奈地嘆口氣。

「幸好你們四爺還顧著。」

「咕咚!」梁九功嚇得咽一口口水,彎著身子,恨不得縮成一團當自己是聾子。

康熙意識到自己失態。穩了穩神,又問:「現在太子在做什麼?」

叮!梁九功的耳朵上線了。

一張胖臉諂媚地笑著:「皇上,四爺疼侄子侄女那,準備了好幾個小球球,毓慶宮的每一個孩子都有。李佳側妃哭著說,弘皙阿哥也要玩三格格的那個小球球,太子爺要三格格給弘皙阿哥玩一玩,三格格不給,理由是:『四叔給三丫頭的!』最後幾個小主子都哭鬧,太子爺哄著這個哄著那個,最後氣得訓斥了李佳側妃一頓。現在在書房翻看兒童故事書那。說是晚上給三格格講睡前故事。」

康熙:「……」

一抹臉。

康熙真心覺得太子就是欠罵。

他這個老父親嘴皮子都說乾了,能罵的都罵了,越罵他越是跟你對著乾,就需要他四弟逼著。

「該!」

康熙表示,朕聽著太子的樂子,心情很是好。問梁九功:「十三阿哥收麥子是哪一天?」

「說是,後天。看天氣情況,十三阿哥擔心再不收會下雨。」

康熙點點頭:「收莊稼是要和老天爺搶時間,萬一下大雨,麥子爛在地裡發芽,全沒了。……到時候提醒朕也去看看。對了,你們四爺又霍霍朕的禦花園了?」

梁九功磕磕絆絆:「四爺編織花環,送給四福晉……」又笑出來,捂著嘴笑得一臉菊花盛開:「皇上,奴才打聽到的,四爺一路到了正院,舉著花環要給迎出來的四福晉,結果看到很多格格都跟在後麵……」

「……」康熙想象那個畫麵,不由地也噴笑出來:「叫他小子能折騰!」

康熙因為四兒子鬧出來的熱鬧,一臉笑地出來清溪書屋散散步,逗逗十八公主,十九阿哥,好不愜意。

四爺騎車回家,自行車的前框裡掛著一天鮮花編織的花環,一路疾馳到了後院的正院,坐下來用杯茶,正在和格格侍妾們玩鬧的四福晉收到消息,從園子裡小跑回來。

「爺。」四福晉很高興地福身行禮,爺今天回來的早。

四爺望著自家福晉快樂如孩童的笑容,用下巴點著茶桌上的花環給四福晉看:「喜歡嗎?」

四福晉眼睛一亮,拿在手裡,撲鼻的花香,入目的各色花兒,羞澀地眉開眼笑:「喜歡。哪裡的花兒,開的真好。」

「禦花園摘的。福晉戴戴看。」

四福晉羞答答的模樣,舉著花環朝頭上戴,陶醉在花香中,情意的歡愉中,半閉著眼睛,傾聽著從頭上飛過的鳥兒,匯合心跳聲所發出的各種聲音,那聲音有強有弱有細,合奏在一起,真像一曲交響樂。張開眼睛,麵對夫婿驚艷的目光,臉紅的發燙,羞不可抑地一轉身,望著無邊無垠的藍天,看著那些五花八門、變幻無窮的雲朵,她不敢眨眼睛,生怕一眨眼睛這份情、這些美麗的景色便會趁虛溜走。

四爺不知道福晉怎麼轉過去了:「福晉轉過來爺細看看。」爺的小閨女將來一定遺傳我們的優點,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他的小私心四福晉哪裡知道?雙手捂臉,正要轉過來身體給他看,一聲驚呼嚇了兩個人一跳。

「爺!福晉!」

聲勢浩大的呼喚,來自屋外的一群格格侍妾們,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精神抖擻的,卻是怒容滿麵的。

四福晉嚇得忙解釋:「都有都有。爺……這個就是樣品,明兒姐妹們都有是嗎?」急切地拉著他的馬蹄袖,使勁地擠擠眼。

四爺一眨眼,迷糊:爺和福晉好好的夫妻,怎麼像偷情的?偏他被福晉的反應弄的,還真有點心虛,奇哉怪哉。

「都有!」四爺表示大度。

呼!四福晉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四爺:「……」納悶地看一眼福晉:福晉,你好像是爺的福晉?你現在好像是她們的福晉。

四福晉急得再擠擠眼。

四爺:「……」

「爺!」又是整齊的一聲呼喚,這次是委屈的,咬唇的、欲哭的、擦眼淚的……還有要抽月要上的小鞭子的!

四爺一抬眼,麵對一張張醋意橫生委屈傷心憤怒交織的俏臉嬌容玉麵,莫名地氣弱:「明天都有。」

「爺親自編的?」尖銳地追問,還是整整齊齊的。

「……等爺有時間。」這麼多人,爺有八隻手也不夠!

但是很顯然,四福晉和格格侍妾們也想到了。

一起「體貼」地喊著:「不急。爺您親自編。就要爺親自編的。」

四爺:「……」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四爺癱在他心愛的躺椅上,懷裡抱著小貓兒,腳邊圍著咬骨頭的小狗狗,思考人生又逃避人生。

皇祖母、皇額涅、額涅送來的姑娘們,加起來有三十了?多的他都記不清了。上輩子他忙得一個家全靠福晉撐著,一個後宮更顧不上。這輩子好像,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啊。

可是,一群小姑娘一人生一個小女孩,紅紅的小臉蛋兒嬌嬌軟軟地喊著「阿瑪親親」,四爺伸手捂住激動的要跳出來的心髒,閨女啊,他做夢也想要的小閨女啊。

可是,一群小姑娘一人生一個小男娃,哭著鬧得你腦殼疼……四爺伸手捂住要吐血的月匈口,想想老父親這些年的辛苦,還是小閨女好啊。

四福晉小心地將花環裡麵的花根放在一圈水袋裡保養著,一轉頭,看見自家爺臉上五顏六色的變化,忒是奇怪。

「爺?」

「嗯?」

「爺,要用晚食嗎?」

「用吧。」

「……?」

四福晉更奇怪了。

四爺是真的有點沒精神,越琢磨越覺得未來有點可怖。四福晉更奇怪了,上前一步,俯身問道:「爺?」

「沒事。福晉你說,哪家寺廟能保佑人生閨女的?」

「什麼?」

僵住的四福晉反應過來,和誠心詢問的自家爺四目相對,眨眨眼,捂臉就跑。

四爺:「……」

眼見吃飯吃到鼻子上,都還沒發覺的福晉,四爺笑噴了。

傻乎乎地慢幾拍反應過來的四福晉,羞的恨不得有個地洞鑽。

四爺可算是扳回來一場,心情好了,晚上興致起來,將答應六弟的畫兒畫好,派人給他送去,再給老父親畫一幅之前答應他的,畫一幅自己的院子,明天自己給汗阿瑪送去。

臨睡前,四福晉克製住羞澀,和他說:「爺,太子爺要人送來四個花冠。一個祖母綠,一個紅寶石,一個珍珠的,一個藍寶石,都有點貴重。」

四爺繼續翻書,隨口一句:「很沉?」

「都很沉。最輕的一個差不多一斤。搭配鑽石和其他各色寶石。因為搭配西洋寶石,價值不好估算,我覺得,我們也用貴重的西洋物事回禮好一點。」

「福晉看著給回禮,等三格格生日的時候。」

「隻給三格格?」

「爺就喜歡閨女。」

「……」

「……爺喜歡閨女?」四福晉的驚訝不小,人人都喜歡兒子,原來爺更喜歡閨女?偷偷地瞄他一眼,自家爺看書的時候專注認真,懶怠安靜中透出來的氣質其實很是冷峻的。五官長相也是立體分明,微微低頭看書,露出完美的側臉線條,眉眼俊秀,橙黃的蠟燭光柔和了輪廓線條,無端給人一種溫柔深情的錯覺。

四福晉被子下的手握緊,低了頭盯著自己的下巴,耳朵尖都紅了。

「千真萬確。」

耳邊傳來一句肯定的回答,輕輕翻書的聲音,四福晉愣了愣,好一會兒,情不自禁地抿唇微微一笑。

這一天晚上,四爺和四福晉一起做夢軟軟的小閨女。

太子給三格格講完故事,哄著她睡覺,一起身,晃晃眼睛,感覺比他處理一天的政務還累。

而四爺隔壁的八爺,暗搓搓地琢磨怎麼報復太子,一直到午夜時分,得意洋洋地睡去。

第二天,太子被哭兮兮的李佳側福晉、唐佳側福晉……纏在毓慶宮,陪著每一個孩子玩耍,累得那胳膊就不是自己的,趕緊派小太監來工部問他四弟:「有沒有一起玩耍的球球遊戲?」

「……」四爺覺得太子二哥傻了:「蹴鞠,分兩隊,自己當裁判。」

聽到回答的太子一拍腦門,趕緊組織孩子們一起玩蹴鞠。

八爺來工部找他,瞅著屋裡沒有其他人的時候,關上房門走到他身邊貼著他耳朵悄悄地說:「四哥,福建巡撫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可能還不知道,福建巡撫是太子提議的人選。」

四爺翻看章程,眉眼不抬:「舉薦人並沒有過錯。」

「舉薦人沒有過錯。那等這件事查實,接任的人那?」

「八弟若有人選,和汗阿瑪提議。」

「四哥,弟弟認為張誌棟合適。出身貧寒、少時隨父輩吃盡兵荒馬亂遷逃之苦,為官這麼多年依舊能夠體察民間疾苦。去年因為處理朝政,勇於堅持己見,不畏索額圖的權勢,被閒置在家休養。」

「山東濰坊的張誌棟?」

「對。四哥也關注這個人了吧。」八爺眯眼笑。「這是一個有能力的清官。弟弟這次有私心,但也是真心想給福建的鄉親們找一個好官兒呀。這不是四哥你教導弟弟,存心要正嗎?」

「嗯,八弟挺好。」

「……」八爺咬牙。「四哥,廣州、福建、浙江乃至整個江南幾個大省份,每年送給太子的好東西孝敬多的數不清,鹽商、銅商……汗阿瑪一直默許甚至鼓勵太子拉攏江南勢力。弟弟去直接舉薦,汗阿瑪一定多想。巡撫這樣的地方大員,……索額圖的病也要好了。」

這個方麵四爺打小就知道,毓慶宮的好東西源源不斷,要不他小的時候能為了給太子回禮,不得不去造精油?如今依舊是沿海和江南送來好東西,宮裡有內務府的淩普供應所有好東西,毓慶宮的銀子是不多,但其奢靡程度五個乾清宮也比不上。稍作思考,四爺提筆在章程上圈圈點點,不緊不慢地回答:「八弟,可能汗阿瑪心裡的人選也是張誌棟。」四爺一抬頭,「且等一等。」

八爺一眯眼。

外頭有人敲門,他忙收住話頭。一直到離開工部還在琢磨混蛋四哥的話。

汗阿瑪心裡的人選可能也是張誌棟?難道張誌棟被索額圖打壓,汗阿瑪是知道的。而且開始反擊索額圖圈占勢力了?

八爺站在工部儀門門口呆了一會兒,驀然兩眼放光!

第三天,天氣晴朗,而且,熱!

知了在樹上叫個不停,狗熱的在地上伸舌頭,人走在路上跟烤肉似的吱吱冒煙,四九城裡頭的農戶們紛紛出動,凡是能成熟能收割的莊稼賣力地搶收,生怕這麼反常熱的天氣過後就是大暴雨。

康熙管著的幾個良種試驗田莊在收割,無逸齋的莊稼也要收割。

十三阿哥頭戴大鬥笠,身穿短打上衣下褲粗布鞋,領著年齡相仿的兄弟姐妹們站在地頭,望著沉甸甸的金黃麥穗,麥子都成熟了,遠看像一條金色的帶子,低頭細看才看清楚,成熟的麥穗顆粒飽滿,粒粒都脹鼓鼓的,像要爆裂開來。一眼看不到頭的麥浪,如無邊的金色的海洋,一陣風吹來,金色海洋中漾起了一層層波浪。

粒粒皆辛苦啊。胤祥抬手給左手吐口唾沫,感受太陽光烤著脊背手腕的疼痛疼癢,一咬牙蹲下來,舉著鐮刀,開始。

幾個兄弟姐妹們也都是頭戴大草帽,右手拿鐮刀,跟著吐口唾沫到手上,也蹲了下來,彎著月要背朝天,麵朝黃土地,左手抓麥子搳,搳完一刀往前一勾,勾住前麵的麥子又搳,左手拿不了之後放在身後,又繼續搳,再放在那一堆,直到能捆一捆麥子,用幾根麥子麥草打繩捆住,再繼續搳下一捆。

搳完一塊地就用扡擔或者夾子挑到田邊大路,等著用車拉回去……

那一顆滾燙的汗珠子滴在地裡,真是摔成八瓣兒。不一會兒,臉上身上的汗水就嘩啦啦的下雨一般流淌,衣服都濕透了,隻有在喘歇的時候,用肩上的毛巾擦擦汗水。等收割一會兒站起來直直月要,月要疼的不是自己的,年幼的弟弟妹妹們跟著在後頭拾麥穗,眼見哪個哥哥姐姐站起來了,忙拎著水壺送上來。

累,真累。

好在即使是公主,也是經常練習弓馬騎射,手上有老繭,沒有起水泡。可是人被太陽曬的乾啊,喝再多水也不能及時補上來的那一種,說話都沒有力氣,隻管埋頭乾。

十六阿哥在後頭挎著籃子拾麥穗累得眼淚花花的,想哭,更有頭頂的太陽熱的他眼前一陣一陣發黑,頭戴的草帽幾千斤重地壓著自己。

十七阿哥比他還小一點,更累得受不住,可能他性格如此,自己累得一動不想動,還知道哄著哥哥:「十六哥,哥哥姐姐們更累那。」

十六阿哥擠擠眼,吸吸鼻子,哽咽道:「我知道。」

年長兩歲的十五阿哥不是第一次跟來,可還是累。可再心疼年幼的弟弟妹妹們,也隻能安慰道:「習慣了就不累了。」

胤祥抬手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眼睛上的汗水,眯眼抬頭看看頭頂的大太陽,擔心幾個弟妹中暑了,畢竟年幼的弟妹們都身體不大結實。吩咐自己的貼身小太監:「帶幾個弟弟妹妹去花架下休息休息。」

「哎。」

小太監忙下去安排著,哪知道幾個小主子一聽可以休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被刺刺的麥茬子紮的跳起來,眼淚和汗水一起花了白嫩小臉。

奶嬤嬤宮女太監們忙哄著,好在他們都懂事得很,憋著嘴沒有大聲哭出來。

太子妃、大福晉、三福晉、五福晉、七福晉領著各自家裡的孩子到來,一眼看到,說實話,她們自己都嚇一跳。

這天熱的,一動不動都受不住,一路坐馬車趕來都是汗水嘩啦啦的,出來馬車人就傻了一般,一動就是下汗雨。

幾個母親低頭看看孩子們,都是心疼。再一看花架下的幾個小叔子人都熱的不能動,請安行禮的聲音都沒有力氣,嗓子嘶啞,更是不舍得放孩子們下地。

可再一看地裡忙乎收麥子的皇子皇女們,又意識到自己這想法的淺薄。

隻能咬咬牙,狠狠心。草帽筐子水壺等等都收拾好了,再檢查一遍,領著他們下地。

再回來花架子下,望著白花花的大太陽,自己都犯怵。

「我這都是第一次下地。」三福晉喃喃自語。

「我也是。」五福晉忙著擦汗,一出口嗓子乾的冒煙。她這還什麼也沒做那。

可是沒有辦法,她們若待在這裡,孩子們因為她們在撒嬌哭鬧怎麼辦?康熙領著太子、一群文武大臣們晃過來,頭頂明黃的傘蓋和大太陽一樣晃花人眼。幾個年幼的皇子皇女都在花架下午休了,康熙也沒叫喊起來,自己拿一穗麥子放在手上搓一搓,放到嘴裡嚼一嚼,滿嘴都是清香!

「好,這麥子好。」康熙很是驚喜,四兒子不大講究最新良種地種地,也能種出來好莊稼?

太子熱的眼睛睜不開,用毛巾擦擦腦門上的汗,腦袋裡隻有一句:「飛鳥苦熱死,池魚涸其泥。」

再一看,弟弟妹妹收割的快,已經到地中心了。距離遠看不清,接過來小太監手裡的望遠鏡一看,嘿!幾個小侄女在地裡,或是彎月要拾麥穗,或是幫襯著給哥哥姐姐們端茶倒水,雖然真心幫不了什麼,但認真乖巧的模樣讓大臣們贊不絕口。

一對比。

幾個侄子,包括自己的弘皙,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孩子們年歲差不多,平時都是嬌養著長大的,自然對比一般人家的孩子有不同的尊貴之處,

幾個皮孩子到地裡還能做什麼?

一片黃燦燦的稻穀被他們一通霍霍以後,現在已經東倒西歪看著慘不忍睹。

別說老父親和弟弟妹妹們、大臣奴才們看著心疼。

從來五體不勤的太子那已是心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他可是知道種地的辛苦的。

偏偏弘昱和弘皙、弘晟……幾個孩子,半點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壞事,被發現也絲毫沒有害怕,依然如同小跳蚤般在裡麵蹦來蹦去,嘻嘻哈哈地玩得高興不說還朝著十三叔招手:「十三叔叔!我們來躲貓貓呀!」

胤祥:……

看著這幾個娃,胤祥的腦海裡就隻有一句話。

揍他丫的!

眼看幾個小侄子霍霍完一片麥子,目光一轉又看向另一片咚咚咚跑過去,胤祥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但他不是第一個。

八公主可氣壞了。

扔下鐮刀,抓住一個混蛋小子摟在懷裡,對著小屁股「啪啪啪」一頓打!

緊跟著就是他的小堂兄弟們,一個不落。

小孩子知道犯錯了,卻從來沒有被打過屁股,不大明白。還以為在玩耍那,還嘻嘻笑著。等意識到疼痛了,眼淚汪汪的看著對方,試圖用無辜的小眼神博得同情心。

迎來的是更重的巴掌打在小屁股上。

「哇哇哇」疼痛要幾個孩子放開嗓門掙命地嚎。

發覺屁股上的巴掌不停,屁股上越來越疼,確定叔叔姑姑們不慣著自己,更是吃奶的力氣拿出來嚎著。

可是再嚎著也沒用啊,他們的母親都走了。他們的姐妹們都嚇到了,小孩子雖然小,但周圍人的應對都有體會,格格和阿哥的身份不一樣,已經模糊有意識了,眼見兄弟們都被打了,條件反射地捂著各自的小屁股大喊:「叔叔姑姑們,我們乖,不打屁股。」

「侄女們乖,不打。」胤祥嘶啞著嗓子大喊,吩咐懷裡的臭小子:「去,踩倒下的麥子,都扶起來。不扶起來,誰都不許喝水吃飯。」

!!!

孩子們這才知道拍了。

弘皙在八姑姑的懷裡大喊著:「我要告訴阿瑪,我要告訴汗瑪法。」

八公主擰著他的臉蛋兒冷笑:「你去告訴啊。看你阿瑪和汗瑪法處罰誰!」

九公主揪住懷裡弘昱的小辮子不給他亂跑,一抬頭,皺眉教導道:「弘皙,背後告狀是不對的。你犯了錯,就要改正。」

弘皙不怕凶巴巴的八姑姑,但他莫名地怕溫溫柔柔的九姑姑,一臉的淚水嘩啦啦地哭著:「姑姑,我要喝水,我熱,我渴。」

「扶起來麥子,才能喝水休息!」一直悶頭乾活的十阿哥艱難地直起來月要,黑紅這一張略瘦下去的小胖臉,天熱聽著哭聲心煩,對他們嬌氣的脾氣越發氣惱,挨個一瞪眼:「想當年,十叔我也頑皮使性子,知道處罰的後果是什麼嗎!」嚇得弘皙哭都不敢哭了,可憐兮兮地打著嗝兒。

再是使出可憐巴巴的眼神和淚水也沒用,叔叔姑姑們都覺得,他們在家裡被寵壞了,越哭越是凶著臉。嚇得幾個孩子隻能一邊哭著,一邊頂著熾烈的大太陽,一步一回頭地走到剛踩倒下的一片麥地裡,一根一根地扶起來。

動作間笨笨的,還是完全沒有意識的犯了什麼大錯的。一看就是從來被寵著什麼事也不做的。看的太子直搖頭:「想當年,十弟第一次下地也是這樣頑皮,那被罰的。」

「現在呆住機會處罰侄子們了。」康熙舉著望遠鏡,樂嗬嗬地笑著。

大臣們隻能哈哈哈地賠著笑兒:人都是隔輩親,可皇上連孫子都能狠得下心,不愧是皇上。

等到心疼女兒們的大郡王從兵部匆匆趕來,發現犯錯的是兒子和侄子們,女兒們和侄女們表現的好,現在都在花架下洗臉喝水休息了,叮囑幾聲,轉身就回去了兵部,都沒有去地裡看看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弘昱。

太子嘴角抽抽:大哥你這一心要生兒子,生下來就這種養著?

大臣們和康熙笑道:「皇上,早就聽聞大爺喜歡閨女,心疼閨女,名不虛傳。」

康熙無奈:「他是武人性子,認為男孩子就應該粗養著。」

康熙在花架下陪著孫女們休息。等到三郡王來了,請安行禮,三郡王直接問:「汗阿瑪,弘晟乾活還行吧?不行我打他屁股!」

「嗯,欠打!」

「回家我就抽他!」

三郡王氣白了臉,也沒去地裡看看兒子,囑咐女兒兩聲,轉身回去翰林院。

五貝勒來了,七貝勒來了,都是心疼女兒,聽說兒子頑皮,氣得要揍人,黑著臉走了。

太子冷著臉不做聲:這是都表現給汗阿瑪看那?還是都要狠心訓練兒子們成材?!到底侄子們還小,他也沒說什麼。

大臣們都奇怪了。

皇子們都喜歡閨女?

年長的皇子們,可就四郡王沒來了。四郡王沒孩子。

三格格機靈,想四叔了。拽著汗瑪法的衣袖撒嬌:「汗瑪法,四叔那?」

「你四叔在工部。」康熙笑著,很明顯的對懂事的孫女兒們很是喜歡。

「那汗瑪法,四叔怎麼不來?三丫頭想四叔。」

康熙一愣。

幾個堂姐妹因為她打頭,一起站起來圍著康熙。

「汗瑪法,我也想四叔。」

「汗瑪法,四叔在工部,工部在哪裡啊?」

「汗瑪法,我給你看四叔給我的布娃娃,好玩哦。」

「汗瑪法,我這裡有四叔給的糖果,好吃哦,不蛀牙呀。」

「……」

康熙這才發現,小孩子的粗布衣裳上都有小兜,隨身帶來的小包袱裡也不光是換洗衣服還有玩具,眼見一個個的都朝外掏東西,很是寶貝的樣子,有點懵。

「都是你們四叔給的?」

孫女們嘻嘻笑,一起大喊:「四叔給的,汗瑪法,四叔最美,四叔最喜歡我們!」

康熙:「……」

眾人:「……」

太子最是牙疼,直接告狀。

「汗阿瑪,要說最疼閨女的,就是四弟了。前天抱著三格格,臨走的時候差點不撒手直接抱回家。」

康熙:「……這臭小子,自己不生,搶兄弟們的閨女。」

「哇哇,四叔要帶三丫頭回家,三丫頭要和四叔回家,哇哇!」三格格張大了嘴巴哇哇大哭。

康熙傻眼了,趕緊摟在懷裡抱著哄著。

「三丫頭跟你四叔回家,不哭不哭啊。」

「哇哇,汗瑪法,我也要。」

「我也要,汗瑪法。哇哇!」

「……我要美美的四叔,哇哇!」

康熙一個頭兩個大,被孫女們哭得一身汗,發現太子人更麻爪還一臉煩躁,頓時一肚子氣。

「好好,都跟你們四叔回家。汗瑪法命令他。梁九功,快派人去找丫頭們的四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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