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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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人生中的第一次「微服私訪」,能記一輩子,每次想起來都要恨得牙根癢癢,要狠狠地揍一頓胖四弟。

此時此刻的太子,聽著周圍人好奇地看過來的眼神,麵對行禮故意使壞不起來的孩子們,麵對大阿哥那咧咧到天上的嘴巴,嘲笑的眼神,偷瞄汗阿瑪一眼,回頭再瞪一眼四弟。

到底是彎了月要,雙手在月匈前一抱,湊合地回了禮。

孩子們一起身,大喊:「你這個做哥子的,在家裡難道是被寵的不講禮儀了不成?」一轉頭,齊齊看向最小最胖懶最親切的一個,熱情地上前說話:「小阿哥,四九城沒有我們不認識的兒郎,你們是不是從盛京來的,叫什麼?要不要一起玩遊戲?」

四爺笑著,送上去自己的烤紅薯和糖葫蘆:「我叫小四胖。紅薯不好分誰要吃?糖葫蘆一人一顆吃了。阿瑪和長輩們說話,我和你們一起玩。」

「好嘞。小四胖你是好兄弟。」

小孩子之間沒有大人的虛讓著,給了就一起吃了,有人扌莫出來自己兜裡的糖果遞上來,四爺接過來道謝,一口吃了,要一群孩子看著這小胖友越發喜歡。

康熙看著,輕輕點頭。他和幾位南邊來的遊商文人在茶樓裡說話,太子坐在身邊聽說書的說《小琉球大戰》,大阿哥跑去街頭看耍大刀,三阿哥去樓下書鋪找書。

四爺和一群孩子玩轉陀螺,空竹響、欣賞了各家的鬥雞,聽各人誇自己的鬥雞好,聽他們說城西的鬥雞比賽……當場就組織比賽一場。

孩子們的身邊都有侍衛跟著,安全方麵不擔心。康熙打聽一陣南方的情形,民間的一些情況,從窗戶口朝下一看,好嘛,胖兒子正撅著屁股紅著臉對鬥雞大喊著:「小紅發威踢小黑的腦袋。」

一群孩子站成兩派,一隊喊小紅,一隊喊小黑,都是一身泥巴瘋傻的小樣兒,圍著正在相鬥的兩隻雞恨不得以身代之的激。

康熙一轉頭,問太子:「老二,你不下去玩?」

太子渾身一僵。正琢磨不下去的理由,樓下傳來一陣震天的歡呼:「小紅贏了小紅贏了。輸的人唱歌!」其中胖弟弟呼聲最高。

太子硬著頭皮道:「阿瑪,兒子下去看著四弟。」

已經行禮過了,應該不要再次行禮了吧。太子抱著僥幸的心理,後來每每後悔,他為什麼要下去。

下來樓,聽著一隊輸了比賽的孩子在引吭高歌,那五官俱全、五音不全的一身泥巴點子,太子不著痕跡地一皺眉,奔赴刑場一般地上前幾步,來到胖弟弟身邊,發現他正歡呼著鼓掌:「好!唱得好!」壓根沒看見自己。

太子氣得給他背上一掌,到底是沒有用力氣。四爺一轉頭,驚訝:「二哥你下樓了?二哥,弟弟正要喊你。」

「你還沒玩得忘記二哥?」太子冷著臉。

四爺嬉笑,抱著二哥的胳膊搖晃:「二哥,你聞聞,香不香?『栗香市前火,菊影故園霜』,北京的糖炒栗子可是與烤白薯、糖葫蘆,一起被視為冬日裡最具風味的三種冬天小吃。二哥……」

「!!!很香人也很多。」太子憤怒,剛出鍋的糖炒栗子,那香氣真的是香了一條街,家家家戶戶的孩子都跑出來排隊,大人小孩的長長的隊伍。虧得小四胖說得出口!

四爺厚臉皮:「那二哥你在這裡幫我盯著下一場比賽,我去排隊。」

太子頓時頭皮發麻:在這裡盯著比賽,萬一輸了……他可不想當眾唱歌。

身邊的一個大孩子湊上來道:「你這當哥哥的,出來玩怎地這般拘束?你弟弟要買栗子,你就幫忙。哎,我家弟弟的尿布我都給洗。」

尿布!太子怕控製不住自己跳起來,臉皮抽筋扭曲,一拍弟弟的肩膀,轉身就去排隊。

「哈哈哈哈!」那個大孩子笑得忒是開心:「怎麼樣,小四胖兄弟?看我一句話,你二哥就去排隊了。哈哈哈哈。」

太子:「!!!」渾身僵在原地,猶豫要不要回頭打一頓熊孩子的太子,聽到四弟親近地問話:「兄弟大才啊,敢問兄弟名字?哪家的?家裡是不是有哥子?」

「那當然。我家裡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我呀,在中間最有經驗了。我爹重視大哥,我娘疼愛弟弟,我就偷跑出來玩了。對了,我叫廷玉,字衡臣。不是哪一家的,我家姓張。」

「哇哇,聽口音,是桐城?兄弟可聽說過張英?」

「咳咳咳。看鬥雞看鬥雞,待會兒說。」

好吧,出門一趟,遇到老師張英的次子了。什麼叫「我爹重視大哥,我娘疼愛弟弟,我就偷跑出來玩了……」明兒叫張英好好訓一頓!太子發著狠,咬牙啟齒的,站在一群人後麵,聞著糖炒栗子的香氣,認命地排隊。

剛站好,一股臭味蔓延開來。

太子嬌養著長大,聞著街上人身上的汗味都要捂鼻子,哪裡聞的這味道?他鼻子又敏感,在剛聞到一絲絲的那一刻,用他最快的速度跳開,真的麵容扭曲了,誤以為是栗子壞了,氣得大喊:「怎麼有臭氣,是不是栗子壞了?」

但見大鐵鍋前的漢子中氣十足地氣急大吼:「前麵的大哥,你怎麼這般沒有德行?需要解決人生大事去茅房不知道!我這裡炒栗子你在放屁!要打架不成!」

放屁是什麼?

太子頭暈眼花,恨不得跳進護城河裡頭,從裡到外洗乾淨。

太子是真怒了。

前排那漢子樂哈哈地笑,周圍的人笑。

「小公子是不是第一次上街?不習慣的話出門記得多帶幾個小廝,要他們跑腿乾活兒。哈哈哈,這大街上,不是難免的嗎?響屁不臭,小公子的鼻子端的靈。」

居然真是那傳說中的「放屁」,太子差點吐出來。

偏偏周圍人都對他笑著說:「真的不臭。小公子的鼻子靈,哈哈哈。」

太子黑著臉,待要拔腿離開,可這不是他的風格啊!被一個響屁熏得跑回去,這多丟人?太子捂著口鼻,距離他們有三丈遠,排著隊伍。

他渾身緊繃著,宛若周圍人身上都有生化毒氣,身上無意識中散發出來的尊貴氣息,要圍觀的人和排隊的人都友好地笑,有那剛來不知道的插隊,還幫忙提醒。一個老學究嘆息道:「小公子在家裡嬌養著,這幸虧出門一趟,否則以為世界就你家裡那麼大。」

氣得太子一瞪眼,嚇得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一個大娘用滿語笑道:「孩子小著那,我看這教養好的,慢慢多出門幾次就好了。」

太子:「……」

太子跟著前麵的人烏龜地前進著,好不容易排隊到他了,箱子裡隻有一點點糖炒栗子了。攤販諂媚地笑:「小公子啊,這是前麵幾個大哥少買的,留給你的。別氣了哈。他們都這樣不講究,人不壞。」

「我知道他們人好。」太子硬擠出來一個僵硬的笑,擠出來一句:「謝謝攤主。我給弟弟買的,他的夥伴們多,你看能給多少給多少。」

攤販樂了,抬頭看街頭一群孩子撅著屁股看鬥雞,大笑:「是不是在哪裡?好嘞。俺給你兩斤。夠他們孩子都嘗嘗的。也不能吃多,吃多了中午就不正經吃飯了。」

太子抱著兩斤糖炒栗子回來,一眼看見胖弟弟的隊伍扯著嗓門在唱歌,胖四弟輸了唱歌還是最有氣勢的孩子。

太子心累。

將栗子分下去,一群孩子吃著栗子,都沖他討好地笑。太子不想搭理。

四爺望著太子憋氣忍耐的嬰兒肥臉,興奮地給二哥一個飛口勿,拉著二哥的胳膊驕傲地介紹:「這是我二哥。」

太子:「……」莫名地臉紅。

孩子們都哈哈哈大笑,張廷玉還道:「二公子啊,一看你就是嬌養著的,難得難得。」

孩子們更是笑:「你這哥哥這般嬌氣,還能去排隊買栗子,可見是好哥哥。」

太子臉皮抽抽,不搭理這些隨地吃東西不講究的孩子們。

可他因為他們的接納,聽著他們說話談笑,莫名地感受到一種活力,這種活力,和四弟地裡的麥苗一樣,生機勃勃,連接大地。用著最臭烘烘的糞肥,長出來最養人的糧食。

大阿哥看完一輪耍大刀的,買來一包凍海棠。三阿哥在書譜裡找到一本孤本,利索地掏了銀子,店主送給他自家醃製的一小壇子薑,他也抱了回來。

大阿哥學著攤主的說辭:「阿瑪,冬天鮮果子少,燒著暖炕還會起來燥熱,凍梨、凍柿子、凍海棠就是首選。人寒冬臘月從外麵凍著回家,心裡想著凍海棠,看著蔫蔫跟壞了似的,不用水洗扌莫著直接吃,麵麵的、酸酸的還有點兒甜,還特別涼,那叫一個倍兒的爽!」

康熙笑著,扌莫過來一個用了一口,這當然沒有宮裡的好,但勝在一份煙火氣,笑道:「家裡也有,隻是你們還小不敢給吃。」

大阿哥有點懵:「阿瑪,……家裡也有?」

「有。凍梨、凍柿子、凍海棠都有。」

大阿哥麵容扭曲:「那以後能吃嗎?」

「少吃一點,別給你弟弟們看見了。」

大阿哥心理平衡了。

弟弟之一的三阿哥:「……」

「阿瑪,您看兒子帶回來的,這是薑,能直接吃。」三阿哥今天高興,大膽表現一回,打開手裡的小壇子給康熙看。

大阿哥探頭看一眼,聞一聞,皺眉:「這是醃製的?」

康熙身邊的一個長須文人笑道:「兩位公子,這是鬼子薑。薑在一個缸裡醃製,醃製過的薑很脆、很水靈,鹹香的滋味兒也掩蓋了薑本身的那股刺激的怪味道。臣家裡每年冬天都吃它。早上夫人熬一鍋白米粥,配上這鬼子薑,哪怕沒有其他小菜,吃起來都特香,特美味~」

店小二機靈地送上來一個小碟子,康熙用筷子夾出來一塊小的,嘗一口,點點頭。

「雪裡蕻、水疙瘩、鬼子薑,是家家戶戶冬天都吃的醃菜。火洞子裡出來的韭黃黃瓜都貴,一般人不舍得買。」

那文人笑著,一臉的滿足:「今年好多了,多了一樣辣椒。大白菜、凍豆腐、蘿卜、蓮藕……不管什麼菜搭配一把辣子,一碗下去,渾身都熱乎著。」

三阿哥迷糊:「辣子好吃,但我吃了會上火。你們那?冬天要熱乎,喝奶湯,用羊湯啊。」

這文人一愣。

大阿哥反應過來,瞪一眼蠢笨的弟弟:「羊肉每斤值錢50多文,夠買五斤好大米,哪裡是能頓頓吃的?奶湯也不是家家戶戶舍得喝的。」

三阿哥張張嘴巴,看一眼汗阿瑪,再看一眼這位文人,紅了臉。

四爺和太子拉著張廷玉上來的時候,一眼看到這奇怪的氣氛,四爺坐下來捏著凍海棠要吃,被康熙一瞪眼奪下來:「什麼都朝嘴裡塞?沒長大不能吃。」

大阿哥眯著眼睛樂:「四弟,這個你還不能吃。」

四爺扌莫扌莫半空的肚子,望著桌子上隻有炒花生米、茴香豆、涼拌蘿卜的下酒菜,嬉笑:「阿瑪,大哥,那我還能吃什麼?」

康熙牙疼,掏出來懷表看看時間,快到午時了,和身邊的文人道:「彭先生,時間到了,我們一起用點。店小二,上你家最拿手的涮鍋子,切最好的肚尖來,孩子們吃的。」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歡聲答應著,麻利地送上來碗筷擺上。

兄弟四個按照次序,連帶大孩子張廷玉。太子好奇地問:「阿瑪,這是什麼,四弟不能吃?這壇子裡是什麼?」

三阿哥連忙解釋:「二哥,這是凍海棠,小孩子腸胃弱,不好吃。壇子裡是鬼子薑,一般是早上搭配白粥喝。」

太子點點頭,宮裡頭也吃醃製的東西,但康熙認為他們年齡小不能吃,隻敢嘗一嘗,倒不知道民間的人居然白粥搭配薑,這麼簡單?

四爺湊到桌子上的小碟子前聞一聞,誇道:「聞著新鮮,醃製的好。哪裡來的?」

三阿哥立即從兜裡掏出來自己買的書:「你看,我淘到一本《水滸傳》,店主送的。」

「真是前朝手抄的《水滸傳》。」四爺拿在手裡翻了一頁,還給三哥,贊道:「大哥、三哥大才。阿瑪、大哥、三哥、二哥和我淘換到一個人,你們看。」

康熙剛就注意到這個大孩子,當下笑道:「小子渾說。還不快介紹你的小夥伴認識?」又對陌生孩子親切地笑:「別拘束。也別搭理小四胖這頑皮的,隻管坐著說話兒。你父母要你回家用飯,你就說在這裡用了。」

年僅十二歲的張廷玉,自負比其他同齡孩子都聰明,又生在大家族打小兒見識的都是大人物,可他已經隱約意識到不對勁,麵容拘謹,站起來恭敬地回答:「回老爺問話,小子姓張,名廷玉,字衡臣。老家桐城人。」

康熙一愣,瞅著他長相上和張英幾分的相似,看向太子。

太子微笑著點點頭。

康熙樂了:「坐下來說話,不要多禮。原來是桐城張家的小子。哈哈哈,可見是有緣分。」

四爺嘴裡「咯嘣咯嘣」用著花生米,笑道:「阿瑪,有緣分還不淺啊。」

「是不淺。」康熙笑道,一轉頭,和兒子們介紹:「這位老先生乃是彭先生,彭鵬,字奮斯,又字古愚,號九峰,福建莆田小橫塘人。」

太子眼睛一亮:「可是在康熙十三年,三藩叛亂,據閩的耿精忠欲攬其為官,有一位彭先生托病不就,乃至以利錐刺破牙齦佯作吐血堅拒,誓不與叛賊為伍。還曾在莆田大力倡修木蘭陂水利工程,設粥廠濟民,支持興教辦學的彭先生?」

彭老先生笑容謙虛,是真的謙虛:「不敢當公子的誇獎。為子民者做一點該做的事情。」

太子目露贊賞:「久聞彭老先生大名,今日得見,果然風采不凡。」

大阿哥、三阿哥、張廷玉,都敬服地看著他:一介舉人,有這份膽識和氣魄,可謂是操守過人。

四爺早就發現了他,一個舉人最後做到一省巡撫大員,大清鼎鼎有名的清官之一彭鵬。不懼宦海凶險,幾遭貶絀,仍堅貞不屈,知難不退,奮力抗爭,最後倒在任上,要汗阿瑪一想起來就悔恨不已。

店小二端來水盆,四爺淨手擦乾淨,一眨眼:「阿瑪,您幫一幫彭老先生。彭老先生這樣的人都不能做官,大清的其他官兒豈不是要羞羞臉?阿瑪,彭老先生這樣的人要是做官,一定是清官、能臣,可惜啊,一定會被人天天彈劾告狀。」

康熙正在洗手,聞言氣得臉皮一僵,怒道:「胡說八道。」一轉頭,安慰道:「彭老先生別聽他小子無知的戲言。我們大清如今百廢待興,就是要先生這樣的人整治一番。」

哪知道彭老先生嘆氣:「多謝金公子安慰。四公子說的是真話。我的性格得罪人我知道,一輩子都快五十年了,改不了了。我本來都要放棄了,從順治十三年到現在,就是考不中會試,隻能做一個舉人,又不甘心做一個小史。……姚巡撫臨終前推薦我來考今年的博學鴻儒科,我也不抱多大的希望,盡心吧。」

四爺一瞪眼一拍桌子:「彭老先生,您這樣的大才考不中會試,那是會試的錯兒。我知道,有的人有大才,就是不會考試。」一扭頭,義憤填膺:「阿瑪,您說對不對?阿瑪,您明兒給皇上大老爺上折子,就說要整治科舉考試,怎麼能把有才之人拒之門外那?大大的不妥!」

一桌子的人都愣了。

周圍偷聽的人也都愣住了。

康熙伸手指著他,手抖心肝兒也抖,一抬頭看見店小二端著銅鍋子來,一閉眼對三個兒子氣道:「照顧他用飯。」可別說話了。

四爺氣惱地哼哼:「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兒子也是民。」

太子抓起來一把蠶豆塞他嘴巴裡:「餓了快吃。」

「哼!」四爺大口吃飯,大口吃菜,三個哥哥顧不上自己吃,全程照顧他,給他涮菜,給他倒茶,力求他沒有嘴巴說話。

康熙一抹臉,這是親兒子,親兒子,使勁告訴自己這是親兒子,可還是好想把他塞回娘胎有沒有。

店小二送上來溫好的黃酒,康熙和彭老先生碰了一杯,麵帶賠禮的笑:「老先生切莫聽他小兒之言……」發現彭老先生抖著唇,眼裡有淚,輕輕地一嘆。

今年是大比之年,參加博學鴻儒科的文人們,參加會試的舉子們,早早地來到北京。因為朝廷收復小琉球,進一步確立朝廷正統地位,今年地方的鄉試、府試都比往年人多。康熙本來很高興的,可是胖兒子這麼一攪合,他又情緒低落。

在西山看雪的時候,站在山頂吃著山風眼望冬雪初霽,瓊樹瑤峰,空闊無際,極為開朗。輕輕地舒出一口氣,斜一眼淨添亂的胖兒子:「……小四胖說說,這『積雪』、『晴雪』、『霽雪』哪個好?」

四爺「乖覺」地搖頭晃腦:「凝華積素,千岩萬壑,宛然圖畫的美好景色。紅霞映雪,青石玉瓊,一派銀裝素裹,倍極壯麗。初名『西山積雪』,元朝改為『西山晴雪』。明朝改稱『西山霽雪』,兒子認為,它就是雪啊,阿瑪,直接叫西山雪吧。」

「小子無知。」康熙轉頭問其他三個兒子:「你們說說。」

太子是真的乖覺,小心翼翼地應對:「阿瑪,不若,『西山霽雪』?居庸關的『居庸疊翠』是夏景,中海的『太液金風抽豐』是秋景,香山的『西山雪』是冬景。『西山禦屏江山固,積雪潤澤社稷興。』……積雪直白,晴雪更富有詩情畫意,霽雪最美。」

大阿哥難得一次附和太子,和三阿哥一起重重點頭。一人一個肩膀,護著四弟站到後頭。

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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