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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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不知道康熙是怎麼教導太子的,他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被葉桂喚醒,正要給小桂子一個警告的小眼神,卻聽小桂子說:「阿哥爺,太子殿下要見您,候在窗口那。」

四爺一下子醒困。

他身上燒著,更是懶的手指頭都不想動彈,葉桂和老太醫忙乎著給他穿外褂和鞋襪,洗臉漱口梳頭,老太監端來小半碗溫熱的奶湯,四爺接過來一仰脖子喝下肚子,好歹是有點兒精神。

胖臉板著,一盞橘紅的蠟燭光暈開屋子裡的黑暗,光暈落在他的小胖臉上,因為眼睫毛沒有精神地垂著,眼睛勉強睜開,瞧著人冷冷的,越發地有氣勢。

葉桂心裡突突跳,一麵想著四阿哥果然是天生的威嚴,一麵越發地心疼小小的胖孩子。

他抱著四阿哥來到窗戶邊,微微打到一道窗戶縫:雖然太子得過天花,但最好還是不要進來,萬一衣服上沾染了什麼,回去之前的收拾很是麻煩。

四爺也知道太子不能進來,他到了窗戶邊被夜風一吹,麵容舒展開來,臉上還有了笑影兒。

「太子二哥,太子二哥。」四爺透過窗戶縫望著外頭的二哥,敏銳地察覺二哥情緒崩潰,「太子二哥,你說話。」

「四弟……」太子靠坐在窗戶邊,聽著弟弟歡呼的小奶音,望著窗戶裡弟弟嬉笑的胖臉,梅花窗棱和一簾窗紗,要他們兄弟兩個隔成兩個世界,要他心裡越發地戚戚然。

「四弟,你還好嗎?身上舒服嗎?」

「舒服。弟弟想老祖宗想皇祖母想汗阿瑪想皇額涅太子二哥呀。」

「四弟,二哥也想你。」弟弟表達出來的孤單和情感需求,要太子一直強忍著的眼淚溢出眼眶。「四弟,二哥很害怕,二哥從慎刑司跑來的。二哥想老祖宗想皇祖母想汗阿瑪,卻不敢去見他們。」

四爺大眼睛瞪圓:「二哥,誰欺負二哥?二哥你等弟弟出去幫你打架。」

「沒有人欺負二哥。」太子自己伸手擦擦眼淚,因為弟弟的維護心裡好受很多,卻也更傷心和羞愧。

「四弟,二哥是不是很沒用?二哥在慎刑司,跟著曹寅去看一個證人,二哥嚇得跑出來了。汗阿瑪一定認為二哥很沒用。二哥知道打壓人刺殺人,卻是第一次見到人流血死亡的樣子,二哥很害怕。」

四爺一眨眼,聲音鼓勵和肯定:「二哥棒棒噠。二哥是弟弟心裡最好的皇太子。二哥,汗阿瑪最是喜歡二哥,汗阿瑪一定是有原因的。」

「汗阿瑪是有原因的……」太子艱難地吐出來一句:「汗阿瑪要二哥審理一個案子,二哥看案卷,發現其中有點問題,就去見證人。……四弟,二哥去了慎刑司害怕,到了牢裡看見證人更害怕……汗阿瑪故意要二哥審理這個案子,二哥不忍心。」

四爺心裡納悶,聽出來二哥陷在傷心裡,扌莫扌莫肚子氣憤地喊道:「二哥你等等弟弟,弟弟去更衣間。」

小孩子的身體憋不住,葉桂急忙忙地跑著四阿哥小跑去更衣間解決人生大事。

太子在窗外聽著四弟的動靜,又哭又笑的,到底是心神被轉移一點點:四弟還是一個孩子,白天喝水多了,夜裡有可能尿在床上的年紀。

四爺很享受孩童的成長過程,葉桂照顧他脫衣服穿衣服,他腦袋裡全程都在想著事情:慎刑司裡頭壓抑的殺氣,太子二哥還能勉強適應,乍然去看證人,被嚴刑拷打出來一身血汙的證人,再加上牢裡頭那陰暗血腥的環境,被嚇跑了,也正常。

四爺回憶自己第一次跟著汗阿瑪上戰場,第一次親手殺人後的恐懼嘔吐,有點點代入了。淨了手,用冷水洗洗眼睛再加點精神,心裡有譜地回來窗戶口,驚訝生氣地喊一嗓子。

「太子二哥,汗阿瑪隻會疼愛二哥,二哥多想了。哇哇,二哥,慎刑司什麼樣子?汗阿瑪沒有帶弟弟去過,好玩嗎?大哥和三哥也去嗎?」

正默默流淚的太子一愣。

「四弟,汗阿瑪從沒帶你去過,沒有帶大阿哥和三阿哥去過,帶二哥去,也因為二哥是皇太子。四弟,那裡不好玩。那裡,不是玩樂的地方。」

太子吸著鼻子,因為那句「汗阿瑪隻會疼愛二哥」心裡越發地難受愧疚。聽到四弟不服氣的一嗓子:「要去,弟弟也要去看看。太子二哥,汗阿瑪不帶胤禛去,你帶胤禛去。」

太子習慣地哄著弟弟:「二哥帶你去出宮玩好不好?等你種痘完成了,二哥帶你去二伯和五叔家裡,保泰不是邀請你去他家裡玩?」

「就要去慎刑司。二哥,弟弟幫二哥去打證人。」

「噗嗤」,太子含著眼淚笑了出來,「二哥謝謝四弟。四弟還小,快快長大。二哥帶著你去跑馬去打獵。」

「太子二哥最好了。二哥,汗阿瑪最喜歡二哥,弟弟出去二哥要護著弟弟啊。二哥,汗阿瑪說二哥是皇家標杆,是太子模範。二哥,弟弟不要聽汗阿瑪的話做標杆,不要天天學習學習啊,七月的天無逸齋也不給冰盆衣服穿的整整齊齊的不給解扣子。」

小胖孩子的語氣滿滿的都是驕縱,太子哭笑不得地答應下來:「好,二哥一定護著弟弟,等弟弟正式進學,無逸齋要冰盆,但衣服是不能隻穿肚兜的,讀書是神聖的事情,要沐浴焚香衣冠整齊。」

「哼!弟弟不服。孔聖人夏天不熱不成?汗阿瑪也是聖人,汗阿瑪的乾清宮就有冰盆。」

「不要說孔聖人的壞話。」太子已經知道大人一貫是「我能這樣做,你是孩子是不能這樣做的。」頓了頓,糾結猶豫地問道:「四弟,你說汗阿瑪也是聖人?四弟,汗阿瑪真的最喜歡二哥嗎?」

太子的語氣帶著不確定。四爺猜測,一定是汗阿瑪做了什麼,嚇到了太子敏感的心靈。

四爺重重點頭,語氣崇拜:「汗阿瑪最喜歡二哥呀。二哥最好了。汗阿瑪要太子二哥審案子,二哥棒棒噠,二哥是包公哇?二哥最能幫助汗阿瑪做事情,二哥最要汗阿瑪驕傲,二哥,你也要信二哥啊。」

太子:「……」

什麼是「二哥,你也要信二哥啊。」太子又哭又笑的,好歹是大致明白弟弟的表達:二哥你要信你是最能乾的最有用的。

「可是,二哥嚇跑了。」太子的眼淚嘩啦啦,今天晚上的一切,對他的沖擊太大太大。

四爺鼓著腮幫子,王之蔑視的語調:「太子二哥,你再回去,就是一個大牢,一個證人,二哥霸氣側漏,威武氣派。」

太子沒有主意。

「二哥還能回去?」太子沒想到,他還可以回去?

四爺揮揮胳膊給二哥助威:「二哥回去!小桂子什麼時間了?」

葉桂快速回答:「距離熄燈時間還有一刻鍾。」

「二哥快!」四爺催促太子,「二哥快跑,跑到慎刑司,告訴那裡的魑魅魍魎,你又重整旗鼓回來了,要殺的他們片甲不留。」

太子意動。

「二哥真回去?」

「回去。一刻鍾。二哥快跑。」

太子被激勵的一時無法思考:「好,二哥回去。二哥快跑。」

太子站起來撒腿就跑,夜風裡傳來太子的一句:「謝謝四弟。」漸漸的跑步聲也聽不到了。

院子門口傳來守門人關門上門栓的聲音,葉桂抱著四阿哥回來床上,脫衣服脫鞋,四爺打一個大大的哈欠,朝被窩裡一躺,呼哈大睡。

二哥回去了,克服失敗的心理陰影,應該會慢慢適應汗阿瑪的血腥訓練。阿彌陀佛,汗阿瑪就是這樣望子成龍的急脾氣,二哥你多保重啊。

四爺睡夢裡笑了一下,又因為身體上的不適皺了皺眉,踢了踢腿。

守夜的葉桂看見了,從小榻上起來給蓋好被子。四阿哥睡覺不老實,容易踢被子,卻是睡得最香,要他看著越發地犯困,思及四阿哥有模有樣地安慰鼓動太子爺的架勢,不由地又笑了出來。

太子跑回去慎刑司了,不光一路上的人驚訝,慎刑司的人更驚訝。太子一路風馳電掣的氣喘籲籲地跑到慎刑司的牢房,趴著門框和裡頭那個一身血汙的證人來一個王之蔑視。

「你等著,孤明天來審問你。」

太子跑的一身一頭的汗,說話也說不清楚。證人阿克丹冷冷地望著大清國的皇太子。

曹寅擔心阿克丹將他對索額圖的仇恨發泄到太子的身上,直接半扶著太子離開。

「太子爺很勇敢。」曹寅給予肯定,重新定義麵前奶黃包一樣不經風雨的太子爺。

太子喘著粗氣,伸手呼嚕一把腦門上的汗水,臉色紅紅的,全然都是釋然。

他回來了!他不再害怕那凶狠的,一身血汙的證人!原來那個人一點也不可怕!

「巴彥嬤嬤沒有明確的動機,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害一個通州的年輕人?曹寅,你的案卷不嚴謹,沒有動機,不能定罪。」太子堅持己見。

曹寅:「太子殿下,皇上將這個案子講給您來審,一切由您做主。」

「哼!孤知道你們還瞞著一些事情。孤會發現的。孤會先去查那個年輕人的家世背景。」

「好。」

太子傲嬌臉:「雖然孤知道你在等孤,但孤一點也不領情。你們都等著孤回來,隻有四弟告訴孤,要回來。」

曹寅笑了一下,卻沒有解釋:他隻是一個臣子。勸說太子爺回來的事情,不該他來做。

太子冷哼一聲,兩個人出來牢房的門,他仰頭望著頭頂的滿天星辰,好似和那牢裡是另一個世界,是天堂的夜空,自由乾淨新鮮的空氣,要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呼吸一口。

「這裡和外麵是兩個世界。牢裡和外頭是三個世界。」太子由衷地感嘆。

曹寅眉心一皺,隨即鬆開。

兩個人一起去乾清宮,康熙見到一臉汗水,滿臉釋然和勇敢,眼睛亮亮的太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父子兩個相視一眼,太子望著汗阿瑪眼裡的欣慰和激動,眼淚出來,這次卻是堅強的淚水。

太子回去毓慶宮休息,一夜好眠。康熙望著曹寅,曹寅直言不諱:「皇上,剛出來牢房的時候,太子殿下說『這裡和外麵是兩個世界。牢裡和外頭是三個世界。』」

康熙麵沉如水,長長地一聲嘆氣。

「這段時間,要他多多地呆在慎刑司,借這個案子,要他多接觸一些實事,看哪天,他能自己審訊犯人。」

曹寅試圖勸說:「要不要緩一緩?」

「不用緩和。他早晚要知道和接受,這是一個世界。世界就是這樣,這才是世界的本質,不是他錦衣玉食、錦衣華服的金碧輝煌。」

康熙一錘定音。曹寅也不好再阻止。太子開始他水深火熱的斷案日子,曹寅審訊犯人時候的平靜,鮮血噴濺出來的殘酷,犯人的哀嚎……要他幾夜裡睡不好做噩夢,隻有和四弟在一起說說話的時候,才能放鬆下來。

等他查到那個年輕人是四弟奶嬤嬤的弟弟,巴彥嬤嬤的動機居然是要趕孫嬤嬤出宮?他整個人真的崩潰了。

可他跑到東三所的院子門口,卻沒有和往日一樣直接進去。

去求四弟放下這個案子,卻開不了口。

弟弟在種痘。

弟弟還小,什麼也不知道。

太子無法和皇貴妃開這個口,更不能去直接找孫嬤嬤。他去一趟太醫院,望著病床上剛剛脫離生命危險的年輕人,丟魂失魄地回來慎刑司,望著眼前的審訊結果,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還有一個疑點是:巴彥嬤嬤沒有能力做這樣的事情。巴彥家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個事情是誰做的那?巴彥嬤嬤隻要孫嬤嬤出宮,沒有要殺人啊。

太子以為找到了希望,繼續追查。

他不知道,他的每一步行動,都是康熙引導好的。他的每一個反應,都在康熙的算計中。

四爺在一連好幾天沒有見到太子找他說話求安慰,隱約猜到,太子手裡的案子,和自己有關。

這個時候,也就孫嬤嬤的事情和自己有關了。

難道孫嬤嬤的事情,牽扯到很大的案子?四爺不認為孫嬤嬤有什麼要命的把柄被抓住了,孫嬤嬤不是那樣的人。四爺躺在小床上,望著窗外的玫瑰花和夕陽,眼睛一眯:很有可能是,巴彥嬤嬤在試圖害孫嬤嬤的過程中,鬧出來大案子了。

種痘後一般3日左右局部出現紅丘疹,5日左右丘疹形成皰疹,8日左右轉為膿皰,12日左右形成棕色痂蓋,18日後痂蓋脫落,遺留瘢痕。四爺左胳膊的紅丘疹兩日就沒有了,4天就變成小膿皰,痊愈的速度快了,但這小膿皰帶來的不適卻是一樣的。

發熱,沒有食欲,人昏昏沉沉的,也沒有心思多想。

康熙來看過幾次,心疼頑皮的孩子隻能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著窗外,卻也歡喜於小四胖的身體好,照這樣的進程,七天可以出來。

慈寧宮和承乾宮這幾天一直在拜痘診娘娘,上上下下一起吃齋念佛的,聽說小四胖七天可以出來,都歡喜地念佛。

太皇太後驚喜道:「長生天保佑。」

皇太後笑:「小四身體好,有福氣。」

康熙心裡驕傲,嘴上嫌棄道:「小四胖天天吃睡長,這一身肉可是有了功勞。」

皇貴妃想兒子擔心兒子折騰的這幾天瘦了一圈,正心疼兒子的時候,聞言瞋皇上一眼:「老祖宗您聽皇上說的,胤禛這個歲數,不天天吃睡長,要做什麼?」

康熙:「……」

太皇太後樂嗬嗬地笑:「皇貴妃說得對,孩子不能總是打擊,尤其不能打擊外貌胖瘦。這樣,我做主了,等小四出來,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皇太後點頭:「好好地慶祝。皇帝,不能老是打趣小四,孩子一天天地打了,胖點好。胖是福氣。要多誇誇孩子才自信。」

康熙隻能笑著答應下來:「皇祖母,皇額涅,玄燁明白。」瞄一眼皇貴妃,發現她抿著嘴笑,隻能無奈地受著。

晚上康熙去永和宮,和德妃說起來這個好消息,德妃默默地流淚。

康熙望著六阿哥胤祚專心玩著布老虎的小模樣,瘦弱的身體,心裡也是難受。

這個隨著三藩平定消息來的孩子,在三藩全部投降的日子裡出生的孩子,卻好似消受不起這份福氣一般,康熙有時候也後悔不該起一個「祚」的名字,可一個皇子,怎麼可能連一個名字也受不起?

六阿哥不管怎麼精細地養著,也養不回來娘胎裡那次的缺失。他唯有嘆息。

「要胤祚多出去轉一轉。有哥哥們帶著,會養起來的。」康熙的想法,如果注定養不住,那也要孩子開開心心地活一回,也是父母孩子的緣份了。

可是德妃隻哭:「皇上,妾也想帶著胤祚出去玩一玩,可今年夏天不熱還多雨……」

康熙伸手抱過來胤祚,和他大眼對小眼,發現他長得並不多像小四胖,小四胖是盡撿著自己和德妃的優點長,胤祚更多地像德妃,長得眉清目秀,女娃娃一般。

康熙發現他呆呆地看著自己,伸手點點他的鼻子,笑道:「胤祚,出去玩好不好?外麵有哥哥姐姐弟弟們哦。我們胤祚長得精致,一看就是漂亮孩子。」

胤祚「啊嗚」一聲,舉著手裡的布老虎給他,喜得康熙眉眼都笑開地接過來:「可見是孝順孩子,阿彌陀佛,不是你八弟呆呼呼的,也不是你四哥每次氣得朕跳腳。」

胤祚沒聽懂,但他聽人和自己說話開心,「啊嗚」一聲,拍手歡樂地笑。

康熙對德妃笑道:「孩子聰明著,你多和他說說話。小八胤禩比胤祚更呆,朕都怕胤禩真的傻了,現在天天引著說說話,逗逗哭哭,好了很多。」

德妃一聽康熙提起來八阿哥胤禩,一顆心更是揪緊:那是她的四阿哥用心帶著的好處,那本來應該是小六胤祚的位置,卻被八阿哥霸占了,她卻一個字也不能提。

康熙哪裡能知道德妃的心思?德妃自然也明白康熙來了,要讓他開心,不能一味地使性子。永和宮裡溫情脈脈,承乾宮裡,八阿哥眼見宮人們喜氣洋洋地布置四阿哥的住處,皇貴妃和她親娘所有人都歡樂地笑著,知道混蛋四哥七八天就能回來,有點傻眼。

果然混蛋四哥是天命之子不成?

別人是十八天,他七八天。

太要人嫉妒了。

八阿哥瞧見所有人都在談論四阿哥的身體好,福氣大……憤怒地一摔手裡的布老虎,猛不丁地打一個噴嚏,嚇得董佳嬤嬤忙慌地伸手試試他的額頭:「沒有發熱啊。這幾天也沒有受涼。難道是四阿哥惦記八阿哥了?」掏出來懷表看看時辰,頓時著急:

「哎呀呀,嬤嬤光顧著說話了,八阿哥啊,來快哭。過了一個時辰了。」

八阿哥更怒,可他這幾天被大阿哥頓頓打屁股,實在不想在承乾宮也挨一頓,被迫張大嘴巴「哇哇」地嚎哭,一邊哭一邊咒罵混蛋四哥:有本事在東三所待十八天啊。別人種痘都在福莊裡,就你受寵,在宮裡的東三所!混蛋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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