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牌(1 / 2)
大廳裡的燈光忽然全數熄滅,還未及時感受黑暗,長桌發出了「哢哢」的響聲,從凹陷處升起了一排蠟燭,「唰」的一下,全部點燃。
蠟燭的火焰不夠穩定,交錯光影,忽明忽暗。
氣氛陡然間向詭異的畫風轉變。
基安蒂驚得一個激靈,站起來口不擇言,「這什麼鬼!」
她站到一半就被彈了回去,臉一下子磕在桌子上,發出「咚」的聲音。
麵前的燭光閃爍幾下,復平靜。
科恩宛如最佳捧場,「可怕。」
「豈止!太滲人了吧!」基安蒂磨了磨牙,盡量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在意,區區丟臉而已,隻要她不尷尬就萬事大吉,「雖然咱們是恐/怖/組織,但不帶這麼接地府的吧——!」
她望向坐在主位上的琴酒,稱呼幾乎脫口而出,關鍵時刻被琴酒的一記冷眼刺激了回去——來之前有被叮囑,不要主動說出他的代號……
盡管不是很明白,但生存所積累下來的經驗,還是讓她謹記了囑咐。
不小心破壞了琴酒的計劃,於她而言並不是件好事。
「冷靜,基安蒂。」
在如此陰森可怖的環境中,琴酒的聲音仍然是不緊不迫,從容鎮定。
恐怖效果x。
尤其是被他的目光掃過,宛如直接被一桶冰水從頭淋到腳,遍體生寒。
基安蒂心裡一緊,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琴酒已經挪開視線,盯著桌上的蠟燭,思考起那封郵件的內容:
場所布置,就是這個?
想要用場景來加深遊戲效果嗎?
「隻不過是幾根蠟燭而已,難道還能比屍體更恐怖?」
他漫不經心地說著,目前為止,還沒有超出預想的狀況發生,「先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不是,我沒有覺得恐怖。」基安蒂勉強自我辯解,她真的不是被嚇到了,是被驚到了啊!
這畫風,她從來沒體驗過,完全和組織平常的風格搭不上邊啊!
愛爾蘭很想說:你的比喻是不是不太對,你會覺得屍體恐怖?
此時,機械音再次發聲了,大家隻能耐下心來,靜待著。
「檢測到所有玩家已佩戴好手環,遊戲開始。」
究竟是什麼樣的遊戲,居然要召集這麼多人。
眾人都很疑惑,一邊思考著,一邊聽著機械音做了些有關介紹:
「遊戲名「抽鬼牌」。」
「遊戲規則很簡單,抽中「鬼牌」的人當國王,現階段可任意指定一個人回答問題。答題者不能說假話、不能不回答,真假有我方判定,被判定說了假話,則作為挑戰失敗,將接受相應的懲罰。」
規則一宣布,在場的人麵色均有些古怪。
並非是遊戲規則產生的古怪,類似的遊戲,即使沒有玩過,也聽說過。
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一群意想不到的隊友玩。
愛爾蘭是最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你確定沒搞錯?」
半夜鬼鬼祟祟集合,隻是為了玩個破遊戲!?
你失心瘋了嗎?
還是故意要折騰別人?
琴酒無動於衷,淡定地晃了晃手環,「先玩玩。」
不管那位想搞什麼,遵從命令是他的本職素養。
其他人麵色各異,但手環都戴上來了,就算不想玩也沒有辦法吧。
特別是想到接到的通知,上麵說的必須要配合,否則就會被視為叛徒。
沒有人提出異議後,遊戲正式開始。
從長桌的中間突兀出現一個圓形轉盤,上麵放了一副撲克牌,由機械控製著先轉到了琴酒的麵前,仿佛在要他快點抽一張牌。
琴酒伸手拿了最上麵的一張,翻過來一看,是「紅心3」。
非鬼牌,應當作用不大。
他需要確認誰拿了鬼牌,然後考慮是否用第一輪開場來試探整個遊戲。
依次輪流拿牌,幾圈後,終於全部抽完。
「請抽中鬼牌的『國王』挑選或指定一個人回答問題。」機械音提示。
琴酒注意到了它用的關鍵詞——「挑選」或「指定」。
以及剛開始的「現階段」。
是否能說明,遊戲規則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進行調整?
「是我。」伏特加憨憨地舉起了手,同時望向琴酒,似求助。
他與周圍的人均不夠熟悉,無法不得罪人的選擇對象。
琴酒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問:「可以轉讓行使權嗎?」
「不能。」機械音乾脆地拒絕了。
琴酒也不在意,稍微思考後,將目光投向了蘇格蘭,暗示伏特加去問。
因為卡位距離不遠,他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左右所有人,十分便於觀察。
他想要通過神態等細節,來判斷回答問題的人,有沒有說謊。
這並不是一項輕鬆的工作,尤其被觀察的對象同樣對視線很敏感。
隻是短短十幾秒,他們眼神交匯已經多次。
伏特加心領神會,轉頭對上蘇格蘭,「不好意思了,兄弟。」
蘇格蘭苦笑了聲,知道這是誰的命令,並不拒絕。
或者,「遊戲」上,他一樣沒有拒絕的權利。
伏特加深思熟慮,問了個非常曖昧的問題,「這裡有你喜歡的人嗎?」
似乎還覺得不夠刺激,又補充了一句:「是『那個』的喜歡哦!」
「……」
愛爾蘭甚至吹起了口哨,雖然覺得好好的畫風變得曖昧,有點不對勁。
基安蒂終於來了點玩遊戲該有的興奮,「原來可以這樣!」
科恩慢了半拍,「我其實不感興趣來著。」
誰會對一個男人的感情產生興趣呢,特別奇怪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