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抓住把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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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龍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即將成年,被他寄予厚望的兒子,心裡滿是愧疚,他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當時因為一時貪念犯下了大錯,現在被人家拿住了把柄,被人逼著去送死,不能陪兒子長大成人,不能看見他成家立業。

看著兒子還略帶稚嫩的臉龐,想到他以後很有可能就會失去父親的庇護,將來的人生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錢德龍心裡滿是不忍,便向周斌拱了拱手,一臉誠懇地說道:「周兄,可否借一步說話?中午就在小弟這裡用膳如何?」

周斌本來就是來打錢德龍的秋風的,聽到他的邀請,自然是滿懷歡喜的答應,隻是不知道錢德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笑了一下,道:「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不知道錢兄有什麼要事?」

錢德龍將長槍扔給兒子,說了一句:「你自己在好好練一遍。」然後便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對錢德龍說道:「周兄,請跟我來,咱們到書房去談。」

周斌不明就裡,心道這個錢德龍今天早上是不是吃錯藥了,昨天還好好的一起去喝花酒快活,怎麼今天就這麼心事重重的。

他不知道錢德龍家裡出了什麼事,不過他是一直都拿錢德龍當自己的兄弟的,見到對方如此誠懇的樣子,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便「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跟著錢德龍來到了書房。

來到書房之後,錢德龍屏退左右,隻留下了他和周斌兩個人,並且讓心腹家丁們將書房隔離起來,二十步之內不得讓任何人靠近,然後在自己關上了房門。

周斌見錢德龍這麼神秘的樣子,更加的不明就裡,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說道:「錢兄,你這是乾什麼?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要是有了什麼事,盡管跟兄弟說,咱們兩個誰跟誰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想錢德龍什麼都沒有說,直接走到周斌的麵前,「撲通」一聲給他跪下,一臉哀求地說道:「周兄,咱們相交幾十年,情同手足,小弟現在求你一件事,求你務必要答應小弟。」

周斌被這一幕給嚇蒙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錢德龍會整這一出,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欠人家印子錢了?忙伸手去扶錢德龍,一臉疑惑地說道:「錢兄,你這是乾什麼?咱兩個誰跟誰啊?你有什麼事盡管說,何必如此呢?」

不想錢德龍跪在地上絲毫不動,依舊是一臉哀求地說道:「你得先答應我,你要是不答應,小弟就長跪不起。」

若是別人這麼求周斌,周斌肯定不會先答應,他是個重誠信的人,答應了別人的事一定會想辦法做到,有道是輕諾必寡信,隨便答應別人什麼事,將來做不到了肯定會讓自己的信譽受到影響。

因此,周斌絕對不會輕易答應別人什麼事,但是這個錢德龍例外,他們兩個不僅私交很好,而且錢德龍還救過他的性命,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有恩不報?更何況是這種救命大恩。

於是,周斌沒有多想,一把扶起錢德龍來,一臉鄭重地點頭,道:「錢兄,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答應你就是。咱們兩個情同手足,你當年還救過小弟的性命,小弟一直都是拿你當親兄弟的,你現在要是遇到了什麼難處,還望你盡管說出來。不要拿小弟當外人。」

聽到周斌這句話,錢德龍這才放心下來,借著周斌的扶力緩緩地站了起來,他了解周斌的為人,知道他穩重的性格,他是一個不會輕易答應別人什麼事,但是一旦答應,就會盡力去做到的人。

得到周斌的承諾之後,錢德龍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向周斌抱了一拳,一臉誠懇地說道:「周兄,還望你答應小弟,將來不管碰到什麼事,請周兄一定幫忙照看小弟的家眷,尤其是小弟的兒子。

他現在年紀輕輕就已經精通武藝,並且頗知兵法,還望周兄將來能庇護他,給他一個好的前程。」

周斌一聽到這話,心裡不由地一驚,這已經是托孤之求,可以算是交代後事了,這位老兄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竟然對自己提出這種要求。

錢德龍畢竟救過他的性命,他不可能對錢家的事絲毫不關心,便扶著錢德龍,一臉關心的問道:「錢兄,到底怎麼了?你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說的嗎?你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還請你盡管開口告訴兄弟,兄弟幫你一起解決。」

錢德龍不是傻子,他不可能把李景隆交待給他的事情給說出去,萬一周斌要是給泄露出去了,那他們全家肯定都要死光拉倒了,便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此事周兄不用再問了,周兄隻需要答應小弟即可。」

周斌知道錢德龍的性子,知道他的嘴很嚴,不想說的事情是打死都不會說的,於是也就沒有再問他,便點了點頭,一臉鄭重地說道:「我答應你。不過,錢兄。

小弟還是那句話,你要是真的遇到什麼難事了,最好還是跟小弟說明,這樣小弟也能幫你想想辦法。」

錢德龍苦笑著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了一句,道:「不勞周兄費心了,小弟可以解決。來,來,來。馬上就該用午膳了,今天小弟就陪著周兄來他個一醉方休。」

周斌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錢德龍肯定是不會跟自己說了,也就不再強求,便在錢德龍的邀請下入了席。

錢德龍今天的酒席辦的十分豐盛,山珍海味樣樣俱全,一副不過了的姿態,席間他頻頻向周斌敬酒,表示謝意,也讓自己的兒子敬了他好幾杯,周斌沒有喝多少,他卻喝了個酩酊大醉。

席間,錢德龍的妻子忍不住提醒錢德龍,道:「老爺,你今天晚上不是該到糧倉當值了,中午喝這麼多酒可以嗎?」

錢德龍一臉滿不在乎地自斟自飲,嗬嗬一笑,道:「你瞎擔心什麼?誰說喝了酒就不能當值了?老爺我喝多了酒乾活才更加賣力。今天周兄來這裡,老爺我高興,必須要多喝幾杯。」

周斌知道錢德龍心裡有事,也就不再勸他,但是周斌心裡也感覺今天的事情很蹊蹺,錢德龍這個人別的先不說,當值的時候還是很慎重的,從來不亂喝酒。

這也倒不是他的責任心有多強,而是他很在乎自己的仕途,害怕喝多了誤事被上級處罰,影響了自己的發展。

但是,今天這個錢德龍卻十分奇怪,明知道今天晚上要看守糧倉,中午還要喝這麼多的酒,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再加上,他之前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周斌就更加覺得這個錢德龍有問題,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會有大事發生。

其實,這個周斌有多重身份,他表麵上是朱桂手下的指揮僉事,實際上,他也早已經被詩劍發展為類似於錦衣衛的諜報人員。

周斌不是傻子,自古以來,要想在公門之中發展好,除了自己要乾好之外,更為重要的是要有後台,他一個指揮僉事,平日裡是見不到王爺的。

而且,他雖然自認為自己的能力不差,但是,他也承認,軍隊中能力比他強的將領大有人在。

所以,他知道,要想在仕途中更進一步,他必須得找到自己的後台,後來,恰巧詩劍在召集人手打造自己的情報組織。

雖然詩劍打的旗號是為了防止瓦剌和其他異族入侵,刺探關外的軍情,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自古以來的諜報組織可都不是隻對外的,對內的職能也不容忽視,甚至有時候比對外還要重要。

周斌雖然是個武夫,但是最基本的眼光還是有的,他見詩劍這個小丫鬟如此漂亮,肅王要十分器重她,讓她組建健婦營,便知道,肅王遲早要將這個丫鬟收為側妃。

能攀上肅王的枕邊人,那對他這個指揮僉事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自古以來,很多人都鄙視裙帶關係,但殊不知,這裙帶關係才是最為有用的關係。

試問這世間還有什麼樣的關係能比兩口子更為親近,若是能攀上肅王側妃的關係,那自己的仕途可就順利多了。

即便是攀不上,這個人也是不能得罪的,否則的話,她要是在肅王的耳邊吹一吹枕邊風,那就夠自己的喝一壺的了。

君不見,盛唐時期李太白身負大名,詩寫的出類拔萃,唐玄宗本來是想著給他個一官半職的。

但是,就是因為李太白給楊貴妃寫的贊詩裡用語不謹慎,來了一句可憐飛燕倚新妝。

這時候,就有不懷好意的人向楊貴妃嚼舌頭,說李白把你比喻成歷史上著名的妖後,是在侮辱你。

楊貴妃從此就記上了李白的仇,在唐玄宗想要任命李白做官的時候,便百般的阻撓,最終導致了李白在仕途上不得意,最後不得不寄情山水。

因為楊玉環的品德敗壞,中國歷史上少了一個官僚,多了一個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

因此,在詩劍拉周斌入夥的時候,周斌沒有經過多少猶豫便同意了,此時見到自己的好朋友錢德龍這副樣子,周斌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雖然他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他知道,隻要跟著錢德龍,一定能在秘密戰線上有所收獲,到時候已經貴為側妃的詩劍娘娘還不得高看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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