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奇奇怪怪4(2 / 2)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對方,對視幾秒,宋琅空嘆了口氣,將雨傘放到一邊張開雙手,露出白軟的毛衣,「可能有些冒昧,但到站前要不要進來暖暖。」
西亞眨了眨眼,說不出拒絕的話,半晌捏了捏手指走進了對方的懷抱,重新來到了方寸之地。
不過這次,很暖。
不斷行駛的電車中,他像是回到家的小鳥,將耳朵貼在柔軟的毛衣上,遠處人潮的吵鬧變得模糊,臉側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你很…緊張嗎。」
西亞從風衣之中探出半張臉,被體溫暖成粉色的小臉好看極了,宋琅空看一眼便挪開視線,直白道:「你很漂亮。」
讓人心動的漂亮。
西亞縮了縮,又猛地探出頭,「謝謝。」
說完他徹底縮回去了。
男人的身高很高,風衣也很大,將他包裹得很嚴實,他一躲便像回到了自己的小天地,藏在裡麵回味剛剛的話,最後把自己搞得麵紅耳赤,忍不住戳了戳眼前的月匈膛。
壞蛋。
西亞控訴,察覺到對方不反感後雙手試探著穿過宋琅空的月要間,慢慢在後月要扣住,將對方抱緊。
這動作讓宋琅空也變得有些大膽,他試探著收緊懷抱,從遠處看,鼓鼓的風衣因為緊固的手臂勾勒出了秀美的線條,順著線條向下,是筆直粉白的小腿和裸粉色的高跟鞋,鞋尖相對是一雙漆黑有質感的皮鞋。
隨著電車行駛,風衣內似乎發生了什麼,高跟鞋不穩地挪了一下,下一刻被外力裹著微微踮起。
直到快下車才重新落地。
車站中,西亞被放開,冷呼呼的風一吹,他身上的熱氣散了,他忍不住裹緊針織衫,看向走遠的身影。
好想再見到他。
西亞的腦海中出現這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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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兩天,西亞沒有接到任何工作,也沒有外出,這讓他的想念從絲絲縷縷變成了狂風海嘯。
想見他想見他,這樣的念頭充斥在他的腦海。
西亞決定去碰碰運氣。
他選擇了熟悉的車次和位置,端坐在椅子上左顧右盼,直到車廂內的人走空又走進換了一波時,他終於看到了宋琅空。
他緊張地站起身等待對方的靠近,卻在看清對方麵容上的失落時產生擔憂。
「你來了,」西亞湊近男人,小心翼翼地思考,最終還是選擇了直球,「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聞言,宋琅空挫敗地笑了一下,舉了舉手中的袋子,「測試員拒絕工作了。」
「這是什麼意思?」
西亞記得書裡沒有這個情節,但夢境可自由發揮的空間本就大,他沒放在心上,反而對陌生奇怪的東西感到好奇。
「這是我們公司的新產品,需要在上市前測試一下,但是測試員突然不想乾了。」
說著宋琅空苦笑一下,這種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矛盾得可愛,西亞不禁多看了兩眼,又探身去看手提袋內東西,宋琅空順從地打開,隻見裡麵是一雙毛茸茸的兔子耳朵。
對於這種東西西亞一點都不陌生,甚至饒有興致地扌莫了扌莫。
「你說的就是這個嗎?」
宋琅空點點頭。
見此,西亞安撫道:「我來幫你吧。」
工作還是很重要的,況且他也不想看到宋琅空愁眉苦臉,說著他掏出兔子耳朵,這時他才發現手提袋最下麵還壓著一顆又圓又絨的尾巴。
西亞動作一頓,嘴唇張了張想說什麼,看見男人眼底隱隱約約的期待又吞了回去。
有種將自己送進坑裡的感覺。
西亞捏了捏手指,沉默一會才問道:「這個怎麼測試?」
耳朵底端有夾子可以戴他是懂的,可尾巴呢。
西亞打開手提袋,讓宋琅空看毛絨白球後麵的菱形物體,像放大的碎鑽一樣,沒有夾子也沒背帶,這怎麼戴。
望著小美人疑惑的神情,宋琅空用餘光觀察一下四周,見周圍無人注意後傾身到西亞耳旁,「是要放進去用的。」
隻需一秒,粉紅漫上西亞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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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想過會有如此刺激的地鐵經歷。
四周明明都是人,卻好像變成了畫麵的背景板,能夠看清的隻有宋琅空的月匈膛。男人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修身毛衣,和同色係長褲,外麵是一件料子偏薄的淺色呢子外套,長度剛剛是包裹住西亞後能露出小腿的長。
西亞眨了眨眼,感覺被毛呢麵料包裹的後背隱約發熱,但他不能逃跑,隻能在男人的兩臂之間轉個身,麵向車窗,透過倒影看清一切。
他被宋琅空抱在懷裡,方才柔軟的毛衣觸碰的是他的後背,他今日出門穿的是合作方贈送的衣服,不知為何他的衣櫃隻有滿滿當當的女裝,無可奈何下西亞隻能如此穿。
又因為近日暴雨,他挑選了厚重的麋皮吊帶,很襯皮膚的裸粉色,又因為後背的開口很低,出門前不得不套上針織外套,外套不長,剛剛到月要,此時卻方便了宋琅空。
男人用大衣裹著他,手指輕而易舉地掀開針織外套,穿過後背開口本就很低的裙子抵達了目的地。
宋琅空覺得有些困難,他為難地詢問西亞,但對方已經粉成了桃色,根本說不出什麼感受,最終還要他自己來判斷。
宋琅空低低嘆氣,隨後從西亞放在一旁的背包中拿出了一瓶小小的手霜,作為女裝博主這種東西向來常備,隻是西亞不知道,也沒空去想宋琅空怎麼會知道。
西亞太忙了,他的眼神止不住在電車內流連,在這一刻,似乎什麼東西都能短暫地吸引他的目光,他會將專注力放在任何一個小物件或者小動作上,又會因為古怪的拓寬感快速失神,這對於他來說真的太過於羞恥了。
西亞用手心擋住臉頰,但這時電車抵達了一站,原本還不算擁擠的車廂突然多了許多人,他們高談闊論,笑聲不斷,自娛自樂,卻在無形之中擠壓本就不多的空間,西亞感覺更擠了,他第一次明白尾椎末梢還分布了神經,甚至能夠準確傳遞他的感受。
像是走進了熱帶雨林,過熱的溫度讓皮膚表麵沁出細汗,燥熱從內部產生,反饋成皮膚的粉紅色。而他又因為口渴,微微張開唇想從空氣中汲取水分。也慶幸是暴雨天氣,空氣很濕,呼吸兩口還是有不少水分落在舌尖,唯一不好的是,嘴唇張合都會帶起一點點水珠凝結的細絲。
更不好的是,車窗反光,西亞從倒影中看到了一切,雖然隻有表情,但他本就臉皮薄,見狀直接捂住了嘴唇,但熱的好像被蒸熟了,無奈之下他又用額頭抵住玻璃,涼意讓他微微回神,忍不住細聲喊人,「好了沒有。」
宋琅空抱歉地搖搖頭,像是照顧西亞的情緒,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話。
「我們公司的產品設計有些不合理,大了些,」說著他給西亞看一下手指,「也可能我骨架太大,連無名指都有些困難。」
聞言,西亞羞恥地撇開頭,方才那一眼,他隻注意到了指尖的手霜,已經不是最初的質地了,像兌了很多水,冰淇淋融化似的流,對此西亞也很有些急,他強忍著臉紅,側頭對宋琅空說,「再試試吧…我放鬆。」
說著他上身趴到車窗上,後月要處凹出一個弧度,宋琅空突然覺得好像可以了,但怕四周有人注意,他又扯開毛呢外套擋了擋,這下徹底沒人能看到了。
西亞也看不到了,他隻能感覺後背一涼,絲絲縷縷的空氣往裡麵灌,這種涼蔓延到了腿肉,他忍不住並了並,又念起宋琅空的工作顫巍巍地打開。
好難熬。
時間像是煮久融化的白糖,黏成酸奶狀,但想要用糖的廚師總是不滿意,用勺子來回攪拌,直到勺子舉起來,糖汁粘稠又順滑時,他關了火,將勺子放進了糖漿中。
甜味彌漫在鼻尖,宋琅空終於長舒一口氣,用自帶的工具把麋皮裙割了個小口,將毛茸茸的兔子尾巴露了出來,笑著說,「好了。」
西亞往前貼了下,針織衫落下,剛好在尾巴上方,他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尾巴,卻因為力度過大帶著身子一軟。
好過分的產品。
西亞在心底給出了評價,在宋琅空試圖詢問時擋住尾巴兩側的臀肉、趁著電車到站,逃也似的跑了。
西亞感覺別扭極了,每跑一步都能感覺被碰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連帶著小腿一軟,慶幸的是他住的地方就在地鐵站旁邊,不過兩分鍾就到了。
西亞推開門,頗有些狼狽地將長柄傘扔到一旁,他現在呼吸不暢,身子發軟,隻能抵住門才能站穩,但這樣就會碰到尾巴,形成惡性循環。
無奈之下,西亞趴在進門的鞋櫃上,拱起月要讓尾巴挺起來,這樣他好受很多。呼吸也逐漸平穩。
但就在西亞覺得可以走動時,公寓的門突然被敲響。
幾分鍾前聽過的聲音再次出現,「你好,你把包落下了。」
話音落,西亞左右掃了一眼,發現確實沒有包後打開了門,這個夢境的宋琅空帶給他地感覺太紳士太好了,以至於對方將手提包放到鞋櫃上,背手扣上門時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怎麼了。」
西亞疑惑地詢問。
宋琅空舉了舉手中的小紙袋,撕破完美紳士的形象,笑容惡劣又誠懇,「小兔子怎麼能沒有耳朵呢?」
西亞頓時懂了,轉身要跑,但身後的尾巴被對方拽住,一扯動西亞便自投羅網。
宋琅空愉悅極了,捏著毛茸茸的尾巴低聲道。
「今夜要麻煩小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