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傻子與傻子(1 / 2)
亂天音這一箭來得雖淩厲,但獄風憑求生本能躲開了要害,箭矢貫穿了它後頸上的皮肉,卻沒有傷到要緊的經絡血管。
所以當韓鬆茗替它拔掉箭矢,抱著白狼的大腦袋哭了半天後,獄風血也不吐了,氣兒也不虛了,甚至連身後斷掉大半血胡滋啦的尾巴都開始搖了。
真的不是狗嗎?
盛秋越看越覺得懷疑。
「你怎麼還不把人旁邊的弦給撤了?」
發現獄風身周密布的暗紅色血弦還穩穩當當紮在那兒,盛秋挑眉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亂天音。
「以防萬一。」
亂天音垂眸道,「大白多半體內具有上古妖獸血統,這種血統有的會在成年後顯現特征,有的終其一生都不會顯露,也有的會在特殊時期爆發覺醒。」
「你說得沒錯……」
韓鬆茗擦乾眼角的淚,紅著眼眶起身走到二人麵前,「大白是在我上次遇險時覺醒的血脈。」
即便靈獸還沒有化為人形,馭獸師也自有一套手段與之溝通,更何況大白實際上早在覺醒時就開啟了靈智,這麼多年來不過一直裝瘋賣傻罷了,如今裝不下去,韓鬆茗一問便和盤托出。
「它血脈覺醒過早,如今已經出現反噬,一旦它動用靈力,就會失去意識陷入混亂狀態。」
韓鬆茗說著又開始垂頭抹淚,「它……它就是知道這一點,怕自己失控傷到我,所以才一直裝出膽小懦弱的樣子。」
至於大白為什麼會這樣做,韓鬆茗再清楚不過——它希望自己因為它的「懦弱無用」而主動斬斷契約,這樣便能一了百了。
而她,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雖然從來沒有生出過拋棄大白的心,可也時不時抱怨過它的膽小。
「嗚嗚。」
看到韓鬆茗又開始哭,大白焦灼地不住從血弦縫隙裡伸爪子。
盛秋橫過手去敲敲亂天音手肘,對方會意,指尖動了動將血弦盡數收起來。
於是一人一狼又開始新一輪的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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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盛秋站在旁邊看了許久,悄悄敲盛開,「任務完成沒?」
自從盛開不主動彈提示後,她還有點兒不習慣了。
「沒有。」
盛開回道,「你們現在隻是發現了問題根源,卻沒有解決,任務當然不算完成。」
「……」
盛秋眨了眨眼,還有這一說呢?
不過涉及到靈獸這方麵,她是外行啊,看來還是得讓韓鬆茗自個兒來解決——
朝那邊望過去,韓鬆茗跟大白兩個還臉對著臉吧嗒吧嗒掉眼淚呢,盛秋頓覺一個頭倆大,這所謂的內行人怎麼看著比她還束手無策呢?
「這情況你有法子解決嗎?」
專業人士靠不上,盛秋隻能病急亂投醫轉過頭問亂天音,「你不是會醫術?」
「醫倒是會醫。」
亂天音似笑非笑瞥她一眼,「不過,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盛秋抬起一根手指。
亂天音仍舊瞅著她笑,既不開口也不挪步。
盛秋改成三根手指。
亂天音目光在她三根手指上晃了一圈兒。
「不能再多了。」
盛秋心有點兒虛氣有點兒短,「不是我小氣,我怕到時候沒那麼多秘密賠給你。」
亂天音嗤笑一聲,抬手握住盛秋的手,把她剩餘兩根攥在掌心的手指掰開支起來,「不夠就先攢著,攢齊了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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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天音雖然答應了出手醫治大白,但整個過程卻要保密,韓鬆茗知道後有幾分猶豫,可看著傷痕累累的大白,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同意。
於是亂天音用絲線織了一個大繭房,將他與大白整個籠罩在其中。
「現在沒有外人了,你也不用裝了。」
隔絕了外界後,亂天音沖大白笑道。
伏在地上的大白沉默片刻,身上浮起一層淡淡的銀光,龐大的身軀在光芒中逐漸縮小變化,最終化作一名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白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