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1 / 2)
恍惚中,迦羽凜仿佛又看到了漫天的大火。
熊熊火光下,宮野夫婦的屍體浸泡在一片鮮血中,不到三歲的奶團子恐慌的眼睛裡是搖曳的火光以及迦羽凜那雙冰冷的金藍異色瞳。
那是迦羽凜第一次從別人的眼睛裡如此清晰的看到自己,漂亮的湖藍色眼睛中自己的身影很小,她的瞳顫抖著,漸漸地蓄起一汪清泉。
就如同現在一樣,所有的情緒瀕臨崩潰,仿佛是一隻下一秒便會完全壞掉的布娃娃。
迦羽凜又朝後退了兩步,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她。
因為坐下,他的身高被降低了,壓迫感也隨之減弱。
迦羽凜調整自己身上的氣質,沒有組織內成員的冷漠涼薄,也沒有針對誌保的溫柔熱情,而是宛如清風一般的氣質。
清風的吹拂,是不會給人帶去任何危機感的。
在雙方的努力下,宮野誌保終於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她勉強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咬了咬下嘴唇開口:「我拿到代號了,是雪莉。」
「這很好。」
「我也看到了父母之前的研究資料,我全都知道了。」
曾被迦羽凜秘而不宣的真相,宮野誌保已經全都知道了。
「當年的事情,我也都記起來了。」
那模糊的記憶,在看到那份資料後終於漸漸變得清晰。
迦羽凜沒有說話,隻靜靜地看著她。
宮野誌保給自己打氣,終於鼓足勇氣大聲朝迦羽凜喊:「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嗬。」迦羽凜笑了。。
宮野誌保又被嚇到了,朝牆壁用力貼了貼。
「抱歉抱歉,別害怕啊。」迦羽凜舉起自己的雙手投降,說道:「你不原諒我也很正常,畢竟無論緣由是什麼,的確是我殺死了他們。不過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受艾蓮娜所托保護你們姐妹,所以絕對不會傷害你們。小誌保,你要不要學著不那麼害怕我?」
他招了招手,示意宮野誌保過來。
宮野誌保卻依舊縮在牆角警惕地盯著他,小野貓齜牙咧嘴,卻沒有伸出爪子的勇氣。
「我要走了!」在麵對迦羽凜時,宮野誌保的精神始終緊繃,她板著一張臉說道:「組織讓我進行父母未完成的研究,你想辦法脫離組織吧,畢竟一旦我成功了,『那位先生』會第一時間乾掉你!」
她色厲內荏,對迦羽凜又愛又恨,忍不住在離開前提醒他。
「誒?你是在擔心我嗎?」迦羽凜笑著問宮野誌保。
宮野誌保狠狠瞪了他一眼,從牆邊小心翼翼蹭到了門口,見迦羽凜沒過來抓她的意思連忙拉開門跑了出去。
「誌保,你慢點!」門外傳來宮野明美的喊聲,她腳步匆匆地朝自己的妹妹追去。
降穀零則在外麵喊了聲:「前輩,我們先離開了。」
「好。」迦羽凜應了聲,外麵的動靜便很快消失了。
周圍恢復了清淨,迦羽凜坐在沙發上門,慵懶地仰起頭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
厚司,艾蓮娜,你們的孩子長大了呢。
可子繼父業,有時未必是一件好事。
「轟轟——」
門外突然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迦羽凜愣了半秒,連忙起身鑽進了自己房間。
無法無天如冰酒,竟然也會有心虛的時候。
完蛋,琴醬來啦!
琴醬知道他的耳墜被舔/過找過來啦!
該死的諸星大!
該死的赤井秀一!
迦羽凜又將赤井秀一在心底罵了好幾遍,;連忙搬動自己的衣櫃擋住房門,卻聽「嘩啦」一聲,自己的窗戶玻璃碎了。
迦羽凜被嚇了一跳,扭頭就看到琴酒正站在窗戶外麵黑著臉瞪著自己。
迦羽凜:……
他默默將門前的櫃子挪回原地,抬頭望天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在做什麼?」琴酒臉色陰沉,就連聲音都較往日冷了幾分。
「這個櫃子髒了,我在清理。」迦羽凜說謊眼睛都不眨,表情格外淡定。
琴酒:……
他用手掌狠狠拍碎了窗框,直接從外麵躥進房間,大步走向迦羽凜。
迦羽凜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甚至朝琴酒揚了揚唇角,在他走到近前後雙手很自然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問:「你見到外麵的鈴蘭花了嗎?鈴蘭的花語是……」
話未說完,迦羽凜耳朵一痛,耳墜被琴酒扯住。
幾乎是瞬間,迦羽凜的手扣住了琴酒的手腕,微微用力,眼神危險:「琴酒,不要做危險的事情。」
「危險?」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裡仿佛閃著寒光,揪住十字星耳墜的手指同樣用力,嘲諷地說道:「你所說的危險,是被人舔/了還是被人親了?或者是……」
他眼底有暗光閃爍,眼神越來越危險,就連呼吸都跟著加重。
迦羽凜立刻解釋:「我沒有!」
他隻是隨口撩了兩句,對方過界的瞬間就將他揍去醫院了。
琴酒當然知道迦羽凜沒有,但他依舊死死盯著手上的耳墜,嗓音略帶沙啞,宛若掛著冰碴,「這枚耳墜髒了,丟掉它。」
「它對我很重要。」
「我說,丟掉。」沉睡的雄獅從沉睡中蘇醒,緩緩起身,強大的壓迫感直逼迦羽凜。
迦羽凜自然不懼,但看著琴酒鐵青的臉色,到底還是鬆開了手,默默偏開頭讓琴酒更容易取下。
琴酒本想硬扯下來,但看著已經發紅的耳垂眼神一暗,兩隻手小心又快速的將耳墜從迦羽凜耳上摘下,轉身大步沖進衛生間,將耳墜直接丟馬桶裡沖掉了。
從衛生間出來,琴酒就見迦羽凜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動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