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三百回合的橘喵(2 / 2)
彭定克隨意掃了一眼,卻頓住。
就見款識處,一個淡淡的紅泥貓爪印,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一絲不祥的預感,從彭定克腦中閃過。
……
那一頭。
圖延格拿了錢,店門一鎖,跟故宮交差去了。
眾人圍坐在他身邊,聽他把個故事講得那叫一個驚險叢生、跌宕起伏、波瀾壯闊。
「哈哈哈哈哈!」
……
「這彭定克一上來,就被這沉思羅漢給吸引住了,眼睛都快掉在畫上了,」圖延格比劃道:「哪有功夫再去甄別其他?」
原來彭定克手上的原畫是真,圖延格賣給他的,才是假。
彭定克之所以走眼,就是因為他已經被那個前所未見的沉思羅漢給攪亂了心神了。
「哎,張小哥兒,你是怎麼知道那缺失的部分是沉思羅漢,還把它給補全了?」
開懷大笑之後,眾人不由得對這個局的始作俑者充滿了敬佩。
也充滿了疑問。
連橘座也放棄了香甜的西瓜,吧唧著紅嘟嘟的嘴巴,跳上了張九州的膝頭。
張九州扌莫了扌莫喵,微微一笑。
「那幅畫的確缺失了一角,但在浩劫前,我父親看過原畫。」
張九州回憶起張建平的描述,復原了沉思羅漢的原貌。
以此為餌,誘彭定克入了局中。
……
彭定克設計陷害王濤平父子,苦苦相逼,要追賠八百萬。
沒想到,被人反將一軍,以假換真,虧了大價錢。
不多不少,也是八百萬。
這就是,計中計,局中局。
王濤平起身,鄭重拜謝:「……多虧了張老弟你,施展妙計,解救我們父子於水火之中,如此大恩,何以為報?」
張九州搖頭,隻看著懷裡的小貓。
「何足掛齒。」
「喵!」
橘座想起了一句詩。
絕對應景。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客官,你是多麼滴謙虛哇。
「人在做,天在看,萬不可昧了良心,」就聽老院長一語定音:「彭定克若是能知道這個道理,就不會機關算盡、睚眥必報,最後反而落得個兩手空空、一無所有的地步。」
眾人點頭,橘座舔舔爪子。
上麵還留著紅泥的顏色吶。
沒錯,就是喵的爪爪,塗上了紅泥,悄悄留了個區分。
「綠瓜新無子,紅泥小爪印。」就聽老院長風雅提議道:「晚來天色好,能飲一杯無?」
「飲勝!」
眾人舉起西瓜汁,哈哈笑著,整個故宮,都充滿了愉快的氣氛。
……
此間事畢,大家心情都不錯,所以陝西歷史博物館的欒誌遠館長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煥發生機的故宮。
「哎呀,老大哥就是老大哥啊,不服不行,」欒誌遠感嘆道:「故宮博物院不論是規模、底蘊,還是綜合管理上,都讓我們陝博是望塵莫及啊。」
老院長哈哈大笑:「好你個老欒,是準備好了一壇迷魂湯,要給我灌下去啊。」
丁鵬拖著尾巴從麵前走過。
有客啊。
不奉陪了。
欒誌遠掃了一眼,一頓:「故宮怎麼養起了雜毛獅子狗?」
丁鵬定住。
雜毛獅子狗?
老院長咳了一聲:「不是狗,是貓。」
「這是貓啊?」欒誌遠愣道:「這貓怎麼亂糟糟、光禿禿、赤條條的?」
老院長心裡給敢說真話的欒誌遠點了個贊。
……
老院長扌莫了扌莫鼻子,招呼馬丁寧。
「小馬啊,快給橘座餵點吃的,你看他老叫,肯定是餓了。」
丁鵬被迫後腿著地,被馬丁寧小姐姐拖進了屋裡。
放開喵!
喵要跟辣個不速之客,大戰三百回合!
居然敢這麼說喵!
……
「這貓有點脾氣。」
欒誌遠評價道:「公貓吧。」
「發情了吧。」
老院長剛含糊了一聲,就聽欒誌遠道:「允許它生,又不是不生,三胎差不多了,早做絕育早好,故宮的計劃生育也要提上日程。」
老院長:「……」
沒想到橘座你的蛋蛋,千裡之外都有人惦記著。
喵聲漸漸遠去,老院長和欒誌遠說起了正事。
欒誌遠從西安飛來,當然是為了交接文物一事。幾個星期前他就和老院長通過電話,因為陝西省政府要舉辦旅遊節,陝博也要響應,打算辦展。
就打了報告,要從故宮借調文物。
「東西都準備好了?」
老院長微笑:「當然,看看吧。」
欒誌遠一清點,就一愣:「說好的成化鬥彩雞缸杯呢?」
「哦這個啊,不太經得起長途折騰,我想了下,就給你換成了乾隆金嵌珠石金甌永固杯了。」
欒誌遠:「……」
這倆是一個層麵的東西嗎?
誰要乾隆的破玩意兒啦?
欒誌遠顫抖著嘴皮,「那我要的歐陽詢的《皇甫君碑》拓本呢?」
老院長搖搖頭,語重心長道:「這東西我不是不給,是韓國領導人公開表達過對歐陽詢書法的喜愛,這碑文拓本是他指名道姓說來中國訪問要看的東西,你說他要是來了,東西卻在你陝博那兒,也不太好吧。」
欒誌遠想了想:「那韓國領導人啥時候來訪華?」
老院長沉思:「我聽說,是今年10月。」
欒誌遠:「……」
現在才8月好嗎?!
老院長,您怎麼跟貔貅似的,牢牢把著故宮的門,一件文物也吐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