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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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曜輕咳一聲,偏頭躲開了楚稚,聲音低沉道:「兄長不必忙,朕自己來……」

楚稚一怔,依言放下筷子,悄悄側眸看了一眼塗曜。

也不知此人想到了什麼,連脖頸都微微泛紅。

但他和自己保持距離的態度,倒是越來越明顯。

楚稚微眯起眼,之前塗曜總是直勾勾盯著自己,可如今卻總有些慌亂的想移開目光。

再加上前幾日總是對自己避而不見,難不成有了什麼虧心事?

楚稚開始試探:「陛下這幾日總是對孤閃躲,是心裡有事兒?」

塗曜一言不發。

楚稚睫毛微抖,又繼續道:「若是陛下隱而不發,和孤有了間隙卻不明說,那也不利於兩國之後的同心合作。」

塗曜喉頭滾動,目光不受控製的落在楚稚臉上,他又用盡畢生的自控力緩緩移開。

落在旁人眼裡,他這個模樣,就是飄忽不定。

塗曜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朕這幾日心緒不定,和兩國關係無關。」

這和兩國關係無關,隻關乎他和楚稚兩人。

可他理不清自己的心。

明明該說清楚的事,他卻沒辦法出言,特別是楚稚最近臉色總是微微蒼白,愈發襯得尖下巴楚楚可憐,帶著脆弱易碎的美感。

他極度的想嗬護照顧他,但是已經分不清,更多的是出於對寶華的牽念,還是對眼前人本身的已經蓋過去了所有。

塗曜輕聲道:「朕有一事不明,想問問兄長。」

「若是有人曾深愛一人,但若知道心上之人已和自己再無可能,你說……此人是否還會移情於旁人?」

楚稚心頭一顫,笑道:「此人是陛下?」

塗曜沉吟不語,目光卻由不得旁人抗拒不答。

楚稚狀若輕鬆道:「若是明知再無可能,還不移情於旁人,難道要守一輩子活寡不成?」

「想必陛下定然也懂不若憐取眼前人的道理。」

楚稚握緊手心。

時日久了,塗曜終歸會有忘記寶華的那天。

他隻是沒想到塗曜會這麼快問出這句話。

也不知究竟是誰,讓他心神不定,竟然會有了這番感悟。

塗曜點頭,看楚稚的眼眸愈發晦暗:「朕明白了——所以哥哥即使曾經心有所屬,但知曉和那人再無可能,便會再去尋一眼前人。」

「等等……」楚稚登時哭笑不得:「陛下怎麼說到了孤身上?」

這個拐彎也太猝不及防了。

塗曜耳根又紅了幾分,但卻沒有直說:「兄長的心思朕都明白,隻是朕如今心思紛亂,還要再慎重考慮一段日子……」

楚稚:「???」

望著向來直言不諱的塗曜泛紅的耳根,他忽然一切都明白了。

塗曜,該不會是察覺到自己對他的情緒了吧?

一直以來,楚稚自認都將過往和情緒小心翼翼的藏好,自己對塗曜的心意,即使在心中百轉千回,麵上兒也從來沒有半分流露。

但也許是這次千裡相助,也許是不知何時的情難自禁,才讓塗曜懷疑上自己。

喜歡這種情緒,隻要被人發現了懷疑了,那之後的所有蛛絲馬跡,都將無處遁形。

楚稚懷著復雜的心思走出大殿,心中暗自思量著日後和塗曜的距離,眼光一劃,卻發現身邊的侍衛正暗中打量著他,目露陰森。

和他對視的瞬間,那人立刻移開目光。

楚稚心中一凜,厲聲道:「站住!你是從裡的侍衛?孤怎麼從未見過!」

那人深埋著頭,低聲道:「小人是陸指揮屬下的,之前未參與排班。」

「是嗎?」楚稚打量著他,冷聲吩咐道:「去叫陸指揮過來。」

那人身形一頓,依然深埋著頭。

楚稚向前走了兩步,目光灼灼:「你若是雍國的侍衛,月要間佩著的絲絛怎麼會是五色的?」

之前鄭國人來楚國送糧,楚稚特意打聽了一些鄭國的民俗。

知道鄭國男子有些地方,會有男子佩戴五色絲絛為吉的說法,甚至有人一輩子都不會解下。

也隻是因為是地方民俗,所以很多人不曉得此事。

那人道:「屬下不知陛下在說什麼,這五色絲絛是小人一直從小佩戴大的。」

正在此時,陸徽也到了,看到此人立刻快走幾步上前道:「陛下,屬下從未見過此人……」

楚稚冷道:「你是鄭國人派來暗,殺陛下的,對不對?」

話音未落,那人登時變了麵色,如一陣風般旋到楚稚身後,捏住他脖頸道:「誰敢上前,我就殺了他!」

陸徽等人忙停下腳步,已經有人想要跑著去通告塗曜了。

「別人都沒看破我,你卻一眼看破,看來你對雍國的國君倒是忠心,」那人惡狠狠道:「那你就代替他去死吧!我也活不了,拉一個陛下當墊背的也不冤枉。」

他話音一落,已將利刃舉起準備刺向楚稚的脖頸,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匕首含著內力飛來,一刀正中此人心窩。

那人的刀尖一斜,刺破了楚稚的胳膊。

陸徽忙走上來,攙扶楚稚道:「陛下。」

小武射了匕首後,立刻帶人趕來,將此人擒獲。

楚稚輕聲道:「小武,這次多謝你。」

小武看著楚稚和寶華如出一轍,卻蒼白脆弱的臉龐,心裡很不是滋味:「陛下別這麼說,若不是你心係我們陛下,又怎會一眼就看到此人的異常,說到底還是我們護衛不利,才讓您受傷,這事兒讓陛下知道了,他定然不會饒過我們。」

楚稚含笑道:「所以此事莫要驚擾他了。」

此事發生在殿外,又發生得極為迅猛,幾乎沒有多少人知曉。

小武道:「這……這不成吧,這人要押解到陛下處,此事定然瞞不住陛下的。」

「孤明白。」楚稚道:「隻是陛下事後問起來,就說是陸徽發現的,也是他受了傷,小武救的人,也是陸徽。」

小武:「這……」

陸徽道:「楚國陛下,這……」

分明就是楚稚發現了這次危機,但他卻冒領貪功,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楚稚卻認真道:「你們若是真的對你家陛下忠心,便聽孤的就好。」

塗曜已經懷疑他,他此時隻想縮起脖頸當鴕鳥。

若是讓塗曜知曉他擋刀,那他說不定更會覺得自己愛慘了他,才如此見微知著。

還是先忍耐著,等到回去養好傷再說便是。

小武和陸徽對視一眼,終究是答應了下來,並嚴令在場之人守口如瓶。

畢竟陛下那麼在意楚國陛下,若是讓他知曉楚稚受傷,說不定又要是一番大亂。

又過了兩日,大軍終於重返雍國。

塗曜依然心事重重。

但有一點,卻是再清晰不過的。

他不會讓楚稚因為對自己的情誼,而成為天下笑柄。

他寧可全天下都責罵唾棄自己,也不能讓楚稚因為對他的心意而失落受傷。

想清楚了這一點兒,倒是豁然開朗了不少。

若是旁人不知便罷,若是鬧得天下皆知,他站出來先表露心跡便可。

雍宮,這幾日因了塗曜和「寶華」都未曾露麵,太皇太後的身子倒是愈發一日不如一日了。塗曜楚稚到了雍國後,聽聞此事,立刻前往了太皇太後處。

塗曜不免有幾分歉意:「這次又要勞煩哥哥演一出戲了,隻要順著太皇太後的意思說幾句,哄她高興的話就成。」

楚稚點頭道:「……孤曉得。」

誰知寒暄了幾句,滿口答應的楚稚便昏昏欲睡了起來。

塗曜望著某人一垂一垂的腦袋,唇角微微勾起,正想走過去喊醒他,便聽太皇太後阻攔道:「你還真是不曉得心疼你媳婦兒,她有身子,容易疲乏,你去宣太醫過來。」

塗曜頭皮發麻:「宣太醫就不必了吧……」

「寶華的身孕已經好幾日不曾診治了,哀家放心不下。」太皇太後道:「哀家想著,不如先宣太醫,再讓醫生給她看看脈象。」

塗曜拗不過,隻能吩咐旁人去請太醫,卻獨自在階上張望,等到那太醫過來便攔住太醫,輕聲道:「太皇太後神智不清,你一會兒進去,手就搭在楚國陛下的脈上做做樣子,之後就說寶華已經懷了身孕,應付太皇太後,讓她老人家開心的話,總會說吧?」

「臣曉得……」這太醫經常服侍太皇太後,已經明白了大概的套路:「隻是到時候月份到了,宮裡總是會有小皇子的,那楚國陛下這……這也紙保不住火啊……」

塗曜負手道:「以後的事兒不用你操心,你今日隻需按照朕吩咐的去辦就成。」

太醫戰戰兢兢走進去,先跪在地上請了太皇太後的安,便偷偷看了一眼凳上垂頭打盹兒的少年。

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將手搭在他白皙的手腕上,準備按塗曜所說,先做個樣子。

隻是……脈搏的跳動聲沉穩有力的傳來,一下一下的擊在自己指尖。

太醫臉色登時一變,幾乎不敢置信的重新扌莫索楚稚的手腕。

太皇太後已經在上頭發問道:「哀家的寶華和小皇孫如何了?」

塗曜已略微不耐煩:「太皇太後問你話呢,別忘了朕是怎麼囑咐你的。」

明明就是幾句話就可以搪塞過去的事兒,這太醫卻像是再世華佗般細心咂扌莫。

太醫哆嗦著道:「陛下……不必再撒謊了,楚王陛下的確有了將近六個月的身孕。」

塗曜怔住,一字一頓:「你說什麼?」

「臣是說,臣是說楚國陛下……陛下的確有了將近六個月的身孕。」

「找死!」塗曜雙眸冷如冰刃,不管不顧的一把捏住他的衣領:「你竟敢出言侮辱一國之君?」

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唯恐傷害一分一毫的人,竟然被這個不要命的狗東西出言玷汙,塗曜周身戾氣翻湧,手背上青筋暴露。

陛下不顧太後在場,忽然龍顏大怒,嚇得周遭的太監宮女登時跪倒一片。

楚稚終於微微轉醒。

他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太醫和雙眸泛紅的塗曜。

已經大概猜出了緣由。

真的到了這一步,心情反而甚是平靜:「陛下不必再逼他,孤的確有了將近六個月的身孕。」塗曜楚稚到了雍國後,聽聞此事,立刻前往了太皇太後處。

塗曜不免有幾分歉意:「這次又要勞煩哥哥演一出戲了,隻要順著太皇太後的意思說幾句,哄她高興的話就成。」

楚稚點頭道:「……孤曉得。」

誰知寒暄了幾句,滿口答應的楚稚便昏昏欲睡了起來。

塗曜望著某人一垂一垂的腦袋,唇角微微勾起,正想走過去喊醒他,便聽太皇太後阻攔道:「你還真是不曉得心疼你媳婦兒,她有身子,容易疲乏,你去宣太醫過來。」

塗曜頭皮發麻:「宣太醫就不必了吧……」

「寶華的身孕已經好幾日不曾診治了,哀家放心不下。」太皇太後道:「哀家想著,不如先宣太醫,再讓醫生給她看看脈象。」

塗曜拗不過,隻能吩咐旁人去請太醫,卻獨自在階上張望,等到那太醫過來便攔住太醫,輕聲道:「太皇太後神智不清,你一會兒進去,手就搭在楚國陛下的脈上做做樣子,之後就說寶華已經懷了身孕,應付太皇太後,讓她老人家開心的話,總會說吧?」

「臣曉得……」這太醫經常服侍太皇太後,已經明白了大概的套路:「隻是到時候月份到了,宮裡總是會有小皇子的,那楚國陛下這……這也紙保不住火啊……」

塗曜負手道:「以後的事兒不用你操心,你今日隻需按照朕吩咐的去辦就成。」

太醫戰戰兢兢走進去,先跪在地上請了太皇太後的安,便偷偷看了一眼凳上垂頭打盹兒的少年。

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將手搭在他白皙的手腕上,準備按塗曜所說,先做個樣子。

隻是……脈搏的跳動聲沉穩有力的傳來,一下一下的擊在自己指尖。

太醫臉色登時一變,幾乎不敢置信的重新扌莫索楚稚的手腕。

太皇太後已經在上頭發問道:「哀家的寶華和小皇孫如何了?」

塗曜已略微不耐煩:「太皇太後問你話呢,別忘了朕是怎麼囑咐你的。」

明明就是幾句話就可以搪塞過去的事兒,這太醫卻像是再世華佗般細心咂扌莫。

太醫哆嗦著道:「陛下……不必再撒謊了,楚王陛下的確有了將近六個月的身孕。」

塗曜怔住,一字一頓:「你說什麼?」

「臣是說,臣是說楚國陛下……陛下的確有了將近六個月的身孕。」

「找死!」塗曜雙眸冷如冰刃,不管不顧的一把捏住他的衣領:「你竟敢出言侮辱一國之君?」

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唯恐傷害一分一毫的人,竟然被這個不要命的狗東西出言玷汙,塗曜周身戾氣翻湧,手背上青筋暴露。

陛下不顧太後在場,忽然龍顏大怒,嚇得周遭的太監宮女登時跪倒一片。

楚稚終於微微轉醒。

他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太醫和雙眸泛紅的塗曜。

已經大概猜出了緣由。

真的到了這一步,心情反而甚是平靜:「陛下不必再逼他,孤的確有了將近六個月的身孕。」塗曜楚稚到了雍國後,聽聞此事,立刻前往了太皇太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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