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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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醫看了一眼楚稚麵色,硬著頭皮道:「腸胃已經好多了,想必再過一段時日,應該就能恢復得差不多了。」

楚稚麵不改色心不跳:「你看,太醫都這麼說,可見孤的身子沒什麼大礙,陛下也不用再費心。」

塗曜哼道:「朕不管這些,以後朕每日都會監督你按時用膳。」

胃口養不好,身子自然也養不好。

楚稚身邊又沒有體己人照顧,那當然要靠著他上心。

看著楚稚緩緩喝著自己的粥,塗曜這才開心了,美滋滋道:「聽說兄長將那侍衛支走了?」

楚稚登時眸光一寒:「你派人監視孤?」

塗曜挑眉道:「朕和兄長之間的事兒能叫監視嗎,那是朕擔心右相來打擾你養病,安插了幾個人護著你而已。」

楚稚:「……」

「所以兄長為何要將他趕走?」塗曜一眨不眨地盯著楚稚:「哥哥不是說,他是你的心腹之臣麼?」

楚稚淡淡移開目光道:「正因為是心腹之臣,為他今後考慮,才讓他去歷練。」

塗曜目光灼灼:「別騙朕了,你是不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才把他支走的?」

楚稚沒說話,低頭咬了口春卷。

塗曜卻在一旁眉開眼笑,撫掌道:「好!這種妄圖犯上之人,就是不能手軟,絕對不能給他任何指望!」

塗曜一看就是真得很開心。

好像楚稚趕走了龐州,就是給他除掉了多大的麻煩似的。

楚稚忍不住地想,身為直男,當初塗曜怎麼就那麼敏銳?能一眼看出身邊人對自己的心思呢。

塗曜還在自顧自道:「若讓朕說,這罰得都太輕了!心懷不軌以下犯上,就該直接除掉,一了百了。」

楚稚心裡一動,淡淡道:「你不喜男子,自然不能容忍此事。」

塗曜立刻警鈴大作:「那兄長的言外之意是因了你心儀男子,以後遇到類似之事,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楚稚是他最敬愛的兄長,他才不能容忍那些不乾不淨的人覬覦!

楚稚沉吟:「那若是陛下發現身邊有親密之人心儀於你,陛下又會如何做?」

塗曜直接代入了陸徽的臉,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當然是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

「而且他們怎麼敢對朕有那樣的心思,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塗曜目光劃過楚稚的身形,不由得想,以兄長的姿容,日後侍衛年深日久伴隨著他,說不定又要想入非非。」

楚稚心中微動,怔愣間已聽塗曜話鋒一轉:「以後你選侍衛,朕必須親自把關。」

楚稚哭笑不得:「陛下日理萬機,微末小事兒就不必勞煩您了。」

他也真的是佩服塗曜的精力。

雍國的軍務政務如今都是由塗曜遠程把控,聽說有小國頻頻犯境,雍國四周也不太平。

平日裡,塗曜還總是幫著自己把控朝局。

如今就連自己身邊選侍衛這些瑣事,塗曜都想要插手。

楚稚不由得好笑:「陛下這麼勞心勞力,楚國不給你開份俸祿,都對不住你。」

塗曜眼裡亮閃閃:「那楚國就是掏空國庫也請不起朕,但朕什麼都不求,隻想為兄長分憂,讓你盡快養好身子。」

楚稚心中一暖,點點頭道:「孤有分寸,陛下精力有限,不必太過操勞楚國瑣事。」

「那萬一以後又有人有非分之想呢?」塗曜一臉認真道:「侍衛一事朕必須親自選,還要選那種有家室的,年齡三十五歲以上的。」

免得再有人覬覦楚稚。

楚稚不想在此事上再過於糾纏,點頭道:「……那就依著陛下的意思吧。」

楚稚話音一落,塗曜的眉眼登時就亮了。

楚稚暗嘆口氣。

塗曜還真是容易滿足。

像是個捍衛自己領土的大狗狗。

關鍵是……他們二人隻是關係很好的兄弟,這事兒也輪不到他捍衛啊。

塗曜卻根本不曉得楚稚在想什麼,他在想另一件更為重要的事:「兄長,今日遇險之事你是如何看的?」

楚稚沉吟道:「馬場出事,定然不是偶然,應該是有人動了手腳,想要暗害孤。」

塗曜沉沉點頭:「當時哥哥你雖一時之間掐滅了右相的氣焰,但是他的勢力卻一直沒有被完全清繳,前一陣子,他們挪用公糧的事又東窗事發,隨即便是秋闈……他們察覺到了日薄西山,已經不惜魚死網破了。」

想到楚稚處於這樣的危險之中,塗曜的心便緊緊一縮。

還好他在楚國。

他要寸步不離地護著楚稚,免得這些狼子野心的人傷到剛剛繼位,還未樹立自己勢力的兄長。

有他在此,楚國上下,誰都不能傷楚稚一個指頭。

楚稚沉默了片刻道:「孤也想到了,八成是右相所為,但如今還未到收網之時……」

塗曜搖頭道:「但哥哥已經有了危險,如今的上計,是引蛇出洞,一舉擊破。」

再拖下去,楚稚還不曉得要麵對多少明槍暗箭。

雖然有自己時時提防,但被這些人盯上,萬一有個百密一疏的時候,豈不是仍然有危險?!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不能讓楚稚有任何危險。

而且……

塗曜的聲音漸漸陰沉冰冷:「兄長,你難道未曾發覺,右相今日對付你的手段,和當日寶華大婚時的山難,一模一樣嗎!」

楚稚心中一顫,瞳孔微縮。

他沒想到塗曜如此敏銳,竟然這麼快就聯想到寶華大婚那日的場景。

雖然那事兒也有右相的參與,但他畢竟也在其中摻和了一道。

平心而論,如今事情剛剛平息,寶華的衣冠塚也已建好。

楚稚雖想和塗曜協力鬥右相,但他並不願節外生枝,再將大婚那日的細節牽扯進來。

因此他很快垂下眼,輕聲道:「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但是如今是夏秋兩季,山難甚是多見,也許隻是湊巧罷了……」

塗曜不答反問:「當時寶華大婚出事,兄長可曾去山穀仔細調研?」

楚稚心裡又是心虛地一顫,但當著塗曜的麵兒也隻能盡量掩飾:「當然……孤當時派了不少人去調查,陛下這麼問,是有什麼線索嗎?」

塗曜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荷包,他輕柔打開,遞到楚稚眼前。

那是一個小巧的九尾狐發簪。

楚稚心頭重重一顫,用盡所有的演員修養才沒讓自己的表情失控:「這是何物?陛下貼身安放,一定是極為珍貴的物件吧……」

塗曜的眸中閃過混合著傷痛的柔情:「這是寶華的發簪,當日她來見朕,便是插戴了這一隻,這隻簪子……是朕在山穀之中發現的……」

那日的場景再次閃現在眼前,塗曜痛苦的閉上眼眸,緩了緩才道:「朕也是派人勘察當地才發覺異常,那日山石有撬動的痕跡,而且在當日未曾燒毀的物件之上,發現楚了殘存的磷火——那日不是天災,是有人用磷火模仿了山火!」

「而這些磷皆出自楚國的一處礦涯!」

「朕來楚國後,已經暗自派人去查訪了那所礦涯,發現不少人和右相密切相關!」

楚稚掌心緊握,他曉得那日是右相派人在自己之上又動了手腳,將可控的小災變成了凶煞的天災。

此事有利有弊,弊端自然是九死一生,當日送親之人也多斷送了性命,好處便是因現場太過慘烈,所以幾乎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若不是龐州知曉楚國軍中之事,怕是連自己都不曉得曾有楚國人去過。

沒曾想塗曜竟然另辟蹊徑,早就通過磷火這一細節知曉了此事和楚國有關聯,甚至來楚這些時日,還在暗中調查。

楚稚不寒而栗。

若不是右相派人,將自己動手的痕跡盡數覆蓋,按照塗曜這不罷休的性子,怕是就要追查到自己頭上,真相大白了……

塗曜眼眸微微泛紅:「這發簪是朕親自從灰燼裡撿起來的,上麵也有殘缺的磷,若兄長不信朕所言,拿去一測便知。」

楚稚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

塗曜那日,定然極為絕望吧。

以至於時至今日,提起當日之事,還是難掩痛色。

他國事艱難,卻從未忘記徹查寶華一事,甚至親自至楚……

這麼算起來,是不是終究是自己……負了他。

隻是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楚稚還有要完成的劇本。

演員的本能讓楚稚早已調整好表情,一臉悲傷定定望著那發簪,輕聲道:「孤……定然要替寶華報仇。」

「為寶華報仇,也是護哥哥周全。」塗曜緩緩握緊那發簪:「此事刻不容緩,朕……一日也等不了!」

楚稚不由抬頭道:「陛下打算如何做?」

塗曜抬頭,忽然定定問道:「哥哥信我嗎?」

楚稚苦笑道:「我們也算一同歷經了生死,孤不信陛下,又能信賴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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