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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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醫也隻是怔愣了一瞬,便回過了神。

陛下身份貴重,懷孕已是奇談,又怎會真的生下孩子?

若是一個不慎傳了出去,惹得議論紛紛,那整個楚國恐怕都要淪為天下笑柄。

安太醫嘆了口氣:「陛下,臣出道以來都是救人性命,您這麼吩咐,臣著實為難。」

楚稚垂眸道:「這孩子身份特殊,本就不該來這個世上,你這次不是殺人,而是在救人。」

他的確喜歡孩子,也妄想過以後和愛的人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可……可他從來沒想過男人也能生子。

若塗曜知曉自己不僅騙婚,還騙得他和男人生了個孩子……

想著塗曜對男人的厭惡,對欺騙的憤怒……

楚稚已經不敢再深想下去了。

「總之這個孩子,斷然留不得。」

安太醫麵露難色:「就算臣願意為陛下效力,此事也沒那麼容易……」

楚稚不動聲色道:「不過是一碗藥,有何不易?」

他看了不少宮廷劇,懷孕不易,流產卻都是變著花樣。

除了避子藥,還有長跪,麝香,貓咪沖撞……

他大不了把這些法子都試試總行了吧!

安太醫聞言搖搖頭道:「那是對女子的法子,但……陛下畢竟是男子,如何能類比?男子懷孕已非常理,且都是刻意將養求來的,所以尚無墮胎之人,陛下若不要這孩子,那臣還真的不知……要如何除去……」

世間雖知鬆子草等藥材會助男子懷孕,但並不曉得原理,男子懷孕已是不可思議,也還真無人敢鋌而走險去試男子墮胎。

楚稚深吸口氣:「依你的意思,孤如今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就是把他和塗曜的孩子生下來?!

安太醫低聲道:「臣鬥膽,想問問陛下這孩子生父是誰?」

楚稚端起茶盞抿了口茶,皺眉道:「你問這個又有何用?」

「這孩子畢竟是兩人骨血所化,若是那人一起配合,也許臣能研製出法子。」

楚稚斷然搖頭道:「這是孤一人之事,不必牽連旁人。」

安太醫隻好不再言語。

心想這孩子的父親大約隻是一個男寵,陛下卻不願試一試。

難道是為了護著他不成?

楚稚道:「安太醫,你先將手頭上旁的事兒停一停,專心為孤處理此事,可在太醫院選出幾個可靠之人,作為你的心腹輔助你。」

安太醫道:「陛下身子金尊玉貴,臣不敢冒然嘗試——此事有眉目之時,最快估計,恐怕也要三月之後了。」

三月之後?!

楚稚腦袋嗡嗡作響。

他就算再沒有常識,也曉得再過三月,肚子……肯定會變大。

楚稚道:「那個時候你能保證定然能將事情處理乾淨嗎?」

「臣不能保證。」安太醫道:「而且再過幾個月,恐怕陛下就不會像如今這麼堅決了。」

楚稚疑道:「這又是為何?」

「待到再過兩個月,小……」安太醫頓了頓:「小殿下便會長大,到時候他伸懶月要,翻身玩耍您都能感覺到,父子連心,您到時定然……」

「孤知道了。」楚稚心煩意亂的打斷道:「你先打住吧——」

可愛嗎?

也許吧。

但楚稚此刻隻覺得揣了個不知什麼時候會炸的炸彈。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卸下來。

陸徽將楚稚送走。

塗曜卻仍仍向前而行,他隻留了小武一人,沿著小路,刻意去尋那些來山中救駕的楚國侍從。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幾個穿著楚國禁軍服飾的身影從山壁之上走下來。

說是找人,但他們相互談笑著,很是有幾分從容不迫。

塗曜心裡冷笑,停下腳步等待那些人走近。

那些人隨即也看到了塗曜,麵色登時一肅,跪地道:「陛下……」

他們雖然是楚人,但對塗曜這位凶名在外的國君甚是畏懼。

再說他們國君也和雍國國君交好,他們也不得不恭敬對待。

塗曜倒甚是溫和:「夜深了,你們為何還在此地?」

那些禁衛一時間被問住了,緩了緩才道:「聽說兩位陛下遇險,我們特意奉命來救駕……」

「所以我們陛下在何處,您曉得嗎……」

說著說著不免有幾分心虛,畢竟方才他們氣定神閒的模樣,不像是來救駕的,反而像是來出遊的。

塗曜卻絲毫沒有流露出什麼情緒,隻道:「我和你們陛下被山中落石沖散了,方才剛尋到他。」

「他傷勢不輕,楚國人又都不在身側,朕便派人將他送回殿中了。」

塗曜聲音清冷,眼尾略挑,襯著那雙入鬢劍眉,如天神般英俊逼人,令人不敢質疑。

那些禁衛一時都怔住了:「陛下……已經得救了?」

看著這些人遲疑的模樣,塗曜淡淡開口道:「怎麼?你們還不想讓他得救嗎?」

那些禁衛忙道:「怎會怎會,我們是沒看到陛下,不清楚傷勢,心裡不安……」

塗曜點頭道:「朕已經請了太醫,你們從哪兒來的,山中不宜獨行,朕和你們一道走……」

說罷不由分說,便隨著那些人一道走去暗影之中。

那些侍衛拿不準塗曜的心思,但也隻能順從地隨著他往前走。

一路向前,他們又遇到了幾個禁衛。

那些禁衛顯然也沒料想到塗曜竟然會和他們混在一處。

皆支支吾吾,倒像是在掩飾什麼。

塗曜麵上不說什麼,心裡卻早已記住了這些人的方位。

有南,有東,有西。

北邊的人卻寥寥無幾。

這顯然是故意做出搜救的模樣,打個幌子罷了。

走出山麓時,楚國的幾個重臣都守在外頭,一臉焦灼模樣。

可看到從山裡出來的不是楚稚,而是塗曜,他們一時間都怔住了。

塗曜身在異國,熟稔的卻像是麵對自己的屬下:「你們陛下已經被救下,諸位也散了吧。」

「救下?」這些讀書人卻不像是那些侍衛一般好對付,追問道:「那我們陛下人在何處啊?」

塗曜淡淡道:「朕已命雍國侍衛,將他救回殿中了。」

「雍國?」右相拱了拱手道:「陛下,這是我們楚國地界,楚國國君遇險,自然該由我們楚人搭救,就不必勞煩雍國了。」

「右相說得沒錯。」塗曜望見此人,眸中有寒芒閃過道:「然而楚國國君在楚國遇險,卻遲遲沒等來楚人搭救,你說這又該如何?」

右相:「你……」

他緩了緩,冷哼道:「既然陛下已被搭救,那本相先謝過雍國了,我等惦念國君,要去看望陛下傷勢。」

塗曜淡淡道:「天色已晚,右相對陛下還真是惦念,若是找人時就如此迫不及待,也不至於被朕的雍國將士搶了先。」

右相被塗曜搶白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雙手都氣得發顫。

可雍國卻是他不能正麵得罪的,隻得甩了甩衣袖,率先離去。

強龍也怕地頭蛇,他塗曜在雍國再耀武揚威,來到楚國也是個客人。

自己貴為右相,要去看望陛下,那是天經地義。又豈有他塗曜乾涉的餘地!

塗曜從馬場回來,便直奔楚稚的住處。

這次遇險,明顯是楚稚身畔有內鬼,和右相狼狽為奸,想要取楚稚性命。

右相其人,已是不得不除。

更何況今日遇險的場景,和那日寶華出嫁,頗多相似之處。

當日之事,定然和右相有關。

塗曜雙眸晦暗,無法自抑想要殺人的沖動。

腦海中時刻盤旋回響的,還有楚稚對他說的那些話。

自己是絕不會讓楚稚一個人的。

之前還礙於寶華,無法梳理清楚自己和楚稚的關係。

可如今,塗曜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

他失去了摯愛的未婚妻,楚稚的感情也注定無望。

他們這一生,九成都不會再對旁人動心了。

那……又何必再為情所困,他們二人以知己,以親人的身份相伴一生,互相扶持,共謀天下,豈不也是人間快事。

他要和他一同留名青史,傳頌天下。

塗曜本以為隨著寶華死去,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點燃自己沉寂的內心。

可想到要和楚稚相伴一生,共逐天下,全身的血脈便熱烈沸騰,心腔裡似有什麼想要急切的跳出來。

他想通了,他要將一切都盡數告訴楚稚。

內殿燈火搖曳,楚稚的身影投射在窗紙上,塗曜目不轉睛的貪婪望著。

隻是這麼望著,就覺得莫名心安。

楚稚正和安太醫商量打胎一事,聽到塗曜來見,登時頭都大了:「……就說孤睡了,改日再見吧。」

他一想到肚子裡還揣著某隻傻狗的崽,根本不曉得要如何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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