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218 王氏賬簿的秘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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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商人來說,賬簿就是命。

所以,當花一棠提出要替王氏閱賬的時候,即便是蠢笨如王景祿也反應過來了,當即想反悔。無奈王氏這出鬧劇害池太守在禦史中丞麵前丟了臉麵,池太守鉚足了勁兒也要將此案審個清楚明白,令王氏必須奉上近三年所有賬簿,供花參軍審閱。

王景祿眼睜睜看著自己親手將自家的命門送到了花一棠的手裡,悔的腸子都青了。

池太守也有些後悔,他一個文官,從未接觸過賬簿,本以為區區幾家米行,賬簿最多也就五六本,豈料衙吏竟然抬上來滿滿當當四大箱,當即傻了眼。

這麼多賬簿,待花一棠一一審閱完畢,豈不是要看到明年去?

夏長史看出了池太守的窘迫,忙替頂頭上司擦屁股,命人替薑中丞換了茶送了鮮果點心,殷勤邀請禦史中丞大人先去後衙歇息。

薑文德抿了口茶水,撩起眼皮看著花一棠,「沒必要。」

池太守和夏長史很快就明白了薑文德的意思。

的確是「沒必要」,因為花一棠看賬簿的速度太驚人了,解開一卷,唰唰唰掃兩眼,反手一收,開啟下一卷,毫不誇張的說,堪稱「一目百行」。

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不覺都集中在了花一棠的身上,瑩瑩火光之中,俊麗如花瓣的少年參軍時而挑眉、時而斂目,眸光流轉間,幾百卷賬簿的恐怖計算量最終隻化為嘴角的一抹輕笑。

隨著花一棠的神情越來越輕鬆,池太守等人的心卻是越吊越高,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對這位花氏四郎的性情秉性也算有了些了解,此人現在的表情分明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四大箱賬簿以可目測的速度迅速消失,半個時辰過去,花一棠收起最後一卷賬簿,慢條斯理端起茶盞,吹了吹茶沫,滋溜喝了一口,滿足嘆了口氣,「今日的百花茶滋味甚好。」

池太守甚是緊張,「花參軍,如何?」

花一棠放下茶盞,捋了捋袖子,「王氏堂兄弟三人的賬簿沒有問題。」

王景祿一聽就怒了,「花一棠,你到底會不會閱賬?!」

「花某還未說完,」花一棠道,「王景祿這邊的也沒錯。」

王景祿:「誒?」

池太守:「花參軍此言……何意?」

淩芝顏:「四郎的意思是——兩邊提供的賬簿都是真的?」

花一棠點頭,「正是如此。各米行的分賬是真的,總賬也是真的,分賬顯示王氏米行連續三年虧損,入不敷出,總賬顯示,王氏的生意蒸蒸日上,前途無量。」

此言一出,眾人全愣住了。

夏長史:「這、這怎麼可能?」

花一棠彎眼一笑,「當然有可能,因為分賬和總賬之間缺了一部分暗賬。」

薑文德眸光一閃,「什麼暗賬?」

「明麵上的生意,做的是明賬,上不得台麵的生意,做的自然就是暗賬了。」花一棠嘆息道,「想必這部分暗賬隻有真正的王氏家主才能知道。」

王氏眾人麵色青綠,尤其是王景祿,臉色快和發黴的豬肝一個色兒了。

王氏的總賬一直都是家主親自管理,其中的秘密也隻有歷任家主知曉,這一任家主王景福殺了彌妮娜,重罪入獄,還沒來得及選出下任家主,王景祿就迫不及待取而代之,搶來了總賬,自以為聰明發現了王氏堂兄弟的罪行,怒不可遏來報案告發,豈料竟然是這種這結果。

「我、我不查了!」王景祿大叫,「既然我家的賬簿沒問題,那就是我們的家事,我們自己處理就行,不必勞煩諸位大人了!」

王氏三堂兄弟也連連道,「對對對,都是家事,不查了不查了。」

「荒唐!」池太守狠拍下驚堂木,「益都府衙豈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既然告了官,上了堂,這案子就定要審個清楚明白!來人,傳王景福上堂!」

衙吏應聲奔出,不多時,獄卒將掛滿鎖鏈的王景福押了上來。

王景福表情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然後,看到了堆在花一棠腳邊的四大箱賬簿,當即反應過來,麵色慘白如紙,瞪著王景祿的眼神萬分怨恨,啐了口「蠢貨!」。

池太守「啪」拍下驚堂木,「王景福,王氏兄弟因為賬簿造假一事告上堂來,經花參軍親自閱賬,發現你王氏尚有一份暗賬,方才導致總賬和細賬不合。本府且問你,暗賬在何處?你王氏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買賣?還不速速招來?!」

王景福麵皮抽搐兩下,「池太守說笑了,益都城無人不知,王氏是米商,做的都是正兒八經的米行買賣,至於什麼暗賬,更是無稽之談!」

花一棠:「你的意思是,花某的賬本看錯了?」

王景福:「花參軍雖然出身揚都花氏,家學淵源,但據我所知,花氏的生意皆由花氏大郎花一桓打理,花家四郎甚少經手,一時看錯了也不奇怪。」

「那花某倒想問問王家主,王氏的細賬和總賬利潤差距如此之大,到底是何緣由?」

王景福嘆了口氣,「罪名也甚是不解,可惜如今我戴罪入獄,即便想查也是有心無力,」轉頭看向王景祿,眼中幽幽射出光來,「此乃王氏家事,王景祿,你若真有本事,就自己去查!」

王景福的目光太過陰冷毒辣,王景祿不覺打了個寒戰,心裡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似乎他即將大禍臨頭。

王氏堂兄弟又是連連磕頭,「都是我家弟弟不懂事,賬簿一事就讓王氏族人自己處理吧!」

池太守有些為難,本以為嚇唬王景福一下,就能詐出暗賬,可現在王景福一推六二五,聲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唐國嚴禁酷刑,旁邊還坐著一個禦史台的中丞,總不能因為幾本賬簿的破事兒對王景福用刑吧。更重要的是,從下午忙到晚上,連口熱乎飯都沒吃上,餓得前月匈貼後背,池太守著實有些撐不住了。

身為池太守多年的狗腿子,夏長史一瞧池太守的臉色就明白了,忙低聲道,「快到亥時了,薑中丞一路勞累,也該休息了,要不,這案子咱們明日再審?」

池太守就坡下驢,「薑中丞以為如何?」

薑文德:「此案隻是家族利益分配不均的民案,按照律法流程,隻要王景祿不再上告,便可撤案——花參軍和淩司直以為如何?」

淩芝顏:「薑中丞所言甚是,隻是——」

後半句話淩芝顏沒說出來,他直覺此案別有隱情,心中略有不安,不禁看了花一棠一眼。

花一棠似笑非笑看著王景祿,王景祿聽到薑文德的話如蒙大赦,連連高呼,「我不告了,不告了!」

「好!此案就此作罷!」池太守拍驚堂木,「將王景福押回大牢,退堂!」

退了堂,池太守和夏長史前恭後倨迎著薑文德去了後衙,說早早備好了接風洗塵的晚宴,淩芝顏和花一棠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花一棠裝模作樣咳嗽兩聲,一手扶著月要一手扶著額,「屬下頭疼腳痛肋骨酸,惡心反胃腸子痛,實在無力奉陪,」就勢往淩芝顏身上一倒,「快快快,淩司直大人,快扶我回去,我要吐了——嘔——」

淩芝顏心領神會,頂著眾人詫異的目光架著花一棠一溜煙回了司法署,將花一棠往太師椅裡一塞,「你演得也太假了吧?」

「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戲不在假,有人看就行。」花一棠從袖口抽出小扇子搖了搖,「六郎是不是也覺得王氏有問題?」

淩芝顏皺眉,「淩某對商道並不了解,但是既然四郎說有暗賬,那必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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