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208 如果是他們,她願意賭一次……(2 / 2)
林隨安饒有興趣觀察著,月老祠的供奉的神明自然是月老,造型和她印象裡的大相徑庭,是個憨態可掬的胖子,沒胡子,著紅衣,蝌蚪眼,兩隻手分別舉著一隻風鈴。
花一棠:「月老像手上的就是傳說中的姻緣風鈴嗎?」
廟祝:「小郎君真是好眼力,這姻緣風鈴乃是咱們大慈寺月老祠獨有的,月老左手的是雄鈴,右手是雌鈴,男子持雄,女子持雌,無論雙鈴相隔多遠,隻要其中一鈴響動,另一鈴便會遙相呼應,正所謂『相思綿綿無盡意,千裡萬裡亦傳情』。我瞧二位這麵相,堪稱金童玉女下凡來,千裡姻緣一線牽,著實難得,願將本月老祠供奉十年的姻緣風鈴贈予二位,可保二位真情永駐,白頭偕老,恩愛一生。」
林隨安:「不要錢嗎?」
廟祝笑出了十八顆牙,「風鈴自然不要錢,但供奉的十年的香火錢還是少不得的,要不然不靈啊。」
林隨安瞥了眼花一棠:瞧見沒,把咱們當成冤大頭了。
豈料花一棠扇子一揮,掏出一袋金葉子拋給了廟祝,「來一對,要最靈的!」
林隨安:「餵!」
花一棠挑眉瞪眼,口型:信我,有用!
林隨安:「……」
我信你個鬼!
廟祝嘴丫子都咧到了耳根子,忙讓廟童去取姻緣風鈴,供著花一棠的姿勢好像侍奉親爹,「不知小郎君想如何加持姻緣靈氣?」
花一棠眼睛一亮,「怎麼個加持法?」
「最常見的就是在風鈴下掛詩簽,寫上二位的定情詩。」
花一棠當即想起了上次在飛虹橋吟詩表白的烏龍,甚是尷尬,連連搖頭,「這、這這這個就算了。」
廟祝心領神會,掏出一本《定情詩大全之月老祠秘傳版》,「小郎君若是一時心中尋不到妙語好詞,可以參照這本詩集。」
花一棠:「咳,還有其它加持辦法嗎?」
「有有有!」廟祝忙道,「若二位有定情信物,比如玉佩、玉牌之類,掛在風鈴下麵,也很靈驗。」
林隨安哭笑不得:屁定情信物,難道讓她掛一串金葉子嗎?也太張揚了吧。
花一棠聽到這條甚是心動,手悄咪咪扌莫進了懷裡,那裡有個隨身攜帶的小荷包,荷包裡有個他十分寶貝的「信物」,若是掛上那個的話——
廟祝見二人神色猶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眼珠子一轉,「還可將二位的名字刻在風鈴內側,風吹鈴動,就像鈴聲在呼喚對方的名字,最是靈驗。」
「刻字不行!惹麻煩!」廟童捧著紅木匣噠噠噠跑出來,大聲提醒道。
「為何不能刻字?」林隨安好奇。
小童噘著嘴,「一年前有個花心的員外,買了八對姻緣風鈴,送給幾個坊不同的娘子,都刻了名字,結果東窗事發,那些娘子不僅把員外打了一頓,還殺到了月老廟,說我們亂牽姻緣,不是個東西,把廟祝也揍了。從那以後,我們月老祠姻緣風鈴就再也不敢刻字了。」
林隨安:「噗!」
花一棠:「……」
廟祝抹汗:「童兒,慎言!」
廟童:「這可是廟祝你自己定下的規矩!」
「此時一時彼一時——」
「廟祝難道忘了那八個娘子是怎麼把月老像胡子敲掉的嗎?」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隨安笑得前俯後仰。
花一棠趁機拉過廟祝,「咱們還是詳細說說掛定情信物的那個——」
廟祝看出來了,這二位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當即將花一棠列為為重點客戶,「再加一貫錢,保證您和這位小娘子親親密密,蜜裡調油。」
花一棠直接甩出第二袋金葉子,廟祝花一棠的眼神瞬間升級成了財神爺,「小郎君可否將定情信物於我一觀?」
花一棠回頭看了眼林隨安,林隨安笑完了,正抓著廟童想瞧瞧傳說中姻緣風鈴的真麵目,無暇顧及其它,正是良機,當即掏出懷裡香噴噴的荷包,小心翼翼取出了信物。
廟祝愕然,瞧這位小郎君包得這般嚴實,還熏了香,本以為是什麼傳世之寶,不曾想竟然隻是一截普通的竹筒,半長不短,半綠不黃,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廟祝:「這……就是你們的定情信物?」
花一棠美滋滋,「她親手劈給我的!」
廟祝:「……」
行吧,您高興就好。
「沒問題,交給在下,隻需將此物掛在風鈴下,再在月老祠供奉七七四十九日——當然,這香火錢是另算——」
廟祝的話沒說完,林隨安突然一聲厲喝,「花一棠,快瞧!」
花一棠嚇得一個激靈,手忙腳亂藏起竹筒,滴溜溜一個轉身,「何事?」
林隨安提溜著廟童從木匣中取出的姻緣風鈴,晃了晃,鈴聲叮叮,清脆悅耳,風鈴是銅製的,造型上窄下寬,呈現喇叭狀,表麵花紋與外麵的贗品都不一樣,下麵掛著墨綠色的空白紙簽。
花一棠瞳孔劇烈一縮,他想起來了,連小霜的屋簷下,掛著一隻生鏽的銅鈴,造型和這個一模一樣。
林隨安挑眉,「連小霜被賣給吳正禮的是一年半以前,認識那個男人的時間肯定更早,你猜她的銅鈴裡有沒有刻那個情郎的名字?」
花一棠笑了,「走,瞧瞧去!」
話音未落,二人一陣風似的沖出了月老祠。
廟祝傻了,「剛剛那個小娘子叫那個小郎君什麼?」
廟童張著嘴,「好像是……花一棠……」
「花家四郎?」
「嗯呢。」
「揚都花氏的花四郎?」
「嗯呢。」
「花二木的爺爺?」
「嗯呢!」
「快!立即備車,將這姻緣風鈴送去花氏九十九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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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花一棠:啊呀呀呀呀,姻緣風鈴忘了拿,定情信物也忘了掛,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