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191 那就讓我們一起復盤凶案經過吧……(1 / 2)
所有人再一次被花一棠弄懵了,心道這花家四郎也太不靠譜了,先是和蘇家罵仗,將整個夜宴搞得雞飛狗跳,之後又說王景祿殺了人,言猶在耳,突然又改口說真凶其實是王景福——這個紈絝到底想乾嘛?
伍達迅速將王景福也捆成了粽子,和王景祿並排擺在一起,隻是沒封住王景福的嘴,王景福容色驚懼,一時間竟是沒有任何反應,王景祿狠狠瞪著王景福,嗓子裡發出咯咯咯的怪笑聲。
台上的蘇飛章冷笑一聲,「花家四郎,你嘴裡能有句實話嗎?」
花一棠挑眉看過去,「花某字字句句都是實話。」
事到如今,連池太守都聽不下去了,「花參軍,破案講究的是真憑實據,你一會兒說這個是凶手,一會兒又說那個殺了人,證據在何處?」
花一棠道,「王景福剛剛的回答就是證據。」
王景福一個激靈回神,怒道:「王某隻是讓花參軍秉公辦理,有何問題?!」
花一棠歪著頭,眸光亮晶晶的,「問題就在於你沒發現花某的話有問題。」
「什、什麼?!」
「今夜花某從未提起過任何凶殺案件,尤其是和蘇十郎辯理的時候。」
王景福瞪大眼睛,疑惑看向四周,但見眾人紛紛搖頭道:
「花四郎和蘇十郎全程都在對罵,汙言穢語,不堪入耳啊!」
「花四郎開口啖狗屎閉口啖狗屎,說的全是……咳,蘇氏的風流韻事……」
「這麼一說,還真沒提過什麼凶殺案,也沒說過什麼絞刑。」
花一棠:「所以,不知道當時花某和蘇十郎罵仗內容的,便是案發時不在六層樓的嫌疑人!」
王景福麵色驟變。
靳若放低聲音:「你們也發現王景祿不是凶手了嗎?」
淩芝顏:「淩某隻是覺得這案子透著蹊蹺——」
林隨安:「我隻是覺得殺人血衣的證據得到的太容易了——」
不符合懸疑劇本和花一棠主角光環的設定。
靳若臉色不太好看了,撓了撓腦袋,「難道姓花的一早就發現了?」
淩芝顏搖頭表示不確定,林隨安聳肩表示不知道。
這紈絝一身偵探中二病,愛演愛嘚瑟愛賣關子,他若不說,誰也甭想猜透他心裡的小九九,唯有通過後期的行為方能推測出一二——
「之前花一棠說王景祿是凶手,應該隻是障眼法。」林隨安道,「想必是為了讓真凶放鬆警惕,待真凶以為危險解除之時,以言詐之,便可令其露出破綻。」
花一棠笑眯眯看過來,「知我者,林隨安也!」
林隨安:「……」
感情這貨還挺享受這種感覺是吧?
「花參軍僅憑這個就斷定我是凶手,太可笑武斷了吧!」王景福道,「當時,王某隻是去如廁了,所以沒聽到你和蘇家十郎吵架的內容。」
花一棠折扇遮口,做了個誇張的表情,「啊呀?王家主也去如廁了?好巧啊。」抬手打了個響指,不良人帶著一名散花樓的侍從走了進來。
侍從撲通跪地,「小小小人隻是拉肚子,不小心去如廁的,不是故意要聽到的,不、不不不是——」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聲音?」花一棠問。
侍從一個激靈,連連磕頭,「小小小小人什麼都沒聽到!」
花一棠聲音微沉,「你隻需要告訴我聽到了誰的聲音即可,其餘的不必多言。」
侍從哆嗦了一下,「我聽到了王家二郎和周家八郎的聲音。」
「是王景祿和周乾嗎?」
「是。」
周乾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王景祿嗓中嗚嗚亂叫,險些將嘴裡的破布吐出來,又被伍達塞緊了些,王景祿的狐朋狗友們發出一片猥瑣的哄笑。
林隨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淩芝顏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周乾,花某問你,當時你與誰在一起?」花一棠輕聲道,「務必如實回答!」
周乾抬起頭,蒼白的臉,漆黑無光的眼瞳,像個失去魂魄的木偶,「我——和——」臉皮抽動了一下,攥緊了領口,「王景祿在一起。」
「什麼時候回來的?」
「散花樓第一次封樓時——」
「期間,王景祿可曾離開過六層?」
「不曾……」
這便證實了王景祿的不在場證明。按正常問案流程,為了確認證詞真實性,下一個問題應該問周乾和王景祿當時在做什麼,可是花一棠卻換了另一個問題。
「周乾,你當時能否聽到花某和蘇十郎吵架的聲音?」
周乾怔了一下,臉上劃過一絲說不出的表情,眼中隱隱透出紅光來,「斷斷續續能聽到——」
「那你且說說,當時花某提到的是一宗什麼案子?」
「……好像是妖言惑眾的案子——」
花一棠點了點頭,轉目看向王景福,「六層樓隻有一個廁房,轉兩個彎就到了,同在廁房,為何周乾能聽到花某的聲音,而你卻聽不到?原因很簡單,因為當時你不在六層,而是在五層的燕釵閣中殺人!」
王景福臉皮狂抖,「花參軍如此推斷也太荒唐了。周乾正當年少,耳聰目明,我已年過四旬,近日又得了耳疾,聽不到遠處的聲音有何奇怪?」
「好,就算你耳背,那你發絲間的血腥氣如何解釋?」
「我如廁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手,這是我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