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1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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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隨安對盧侍郎刮目相看:不愧是朝廷高官,比花一棠還會指桑罵槐。

蘇意蘊的臉青了,大約是礙於盧侍郎的身份,眼睛眯了眯,竟是不動聲色忍了下來,還端起酒盞敬了盧侍郎一杯,又道,「花四郎說的不錯,林娘子實乃江湖奇人,想必她能看上的人,定是天下奇才。蘇某不才,今日想趁此良辰,與花家四郎比試一番,不知花家四郎可敢應戰?!」

喔謔!原來蘇意蘊目的是這個。林隨安懂了,花一棠剛偵破大案,聲名正盛,蘇意蘊今天定是有備而來,大概率是想靠踩花一棠的名氣上位。

花一棠眨了眨眼,「花某在揚都,一年要與人比試三百餘場,從未有過敗績,蘇十郎竟想挑戰我,好大的口氣啊!」

此言一出,莫說其他人,連淩芝顏和林隨安都驚了。

林隨安:「你一年要與人比試多少場?」

淩芝顏:「都比些什麼?」

花一棠挺直月要杆,小表情別提多自豪了,「那可多了,馬球、蹴鞠、鬥雞、雙陸、呼盧、長行、喝酒、打架、罵人,花某無一不精,無一不曉!」

人群中隱隱傳出笑聲,眾學子交頭接耳,麵帶不屑。

林隨安和淩芝顏雙雙扶額,

蘇意蘊笑了,站起身,「今日諸位舉子來此,皆攜有平生得意之作,想必花四郎也有準備吧?」

花一棠:「啊呀,原來蘇十郎想比這個啊,巧了,花某今日還真帶了些。」

「花四郎可願與蘇某一同展示,請盧侍郎、張少卿、淩司直和諸位舉子品評?」

「行啊。」

張少卿扯淩芝顏的袖子,「花四郎今日寫的詩如何?」

淩芝顏嘴角抽動,「大約是我四歲的水平。」

張少卿捂著臉「哎呦我的娘誒」。

盧侍郎挺高興,立即命人掌燈搬桌,六條長約三尺的桌案齊刷刷擺放在後院中央,算是比拚的場地。蘇意蘊令候在院外的書童將他的詩卷送了進來,鋪滿了三條桌案,林隨安原本對花一棠還挺有信心,待看完蘇意蘊的詩作,心裡也沒了底。

因為她根本看不懂!

蘇意蘊寫的大約是行書或者草書,字形十分曲折離奇,不知所雲,但看眾人頻頻點頭贊賞的表情,顯然是好字,盧侍郎口中贊嘆有加,舉子們拍案驚奇,口呼「好詩好詩」,若不是淩芝顏和張少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林隨安甚至都以為這些人全是蘇意蘊找的托兒。

唯一一個持不同意見的就是白汝儀,轉了一圈,連連搖頭,可惜無人關注他的意見。

林隨安悄悄戳了戳花一棠的胳膊,「蘇意蘊的詩很厲害嗎?」

花一棠連連點頭,「不愧是隨州蘇氏出身,的確有幾分文采。」

「比你如何?」

「放心。」花一棠表情還挺得意,「花某根本沒有文采。」

林隨安:「……」

你得意個屁啊!

眾人賞完蘇意蘊的詩作,再看花一棠的三張條桌,光溜溜空無一物,皆有些納悶。

盧侍郎:「花四郎,你的作品呢?」

「這兒呢!」花四郎抽出自己唯一一首「詩作」,鋪在了桌案上,隻占了一個桌角,說有多寒酸就有多寒酸,眾人圍過去定眼一瞧,立時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這是什麼玩意兒?」

「莫非是孩童戲耍之作?」

「非也非也,我十歲也寫的比這好。」

「就這般水平,竟然也敢參加製舉?」

「兄台此言差矣,揚都花氏可不是一般士族,他參加製舉,自然不走尋常路啊。」

「你是說——」

「唉,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蘇意蘊高昂著頭,表情前所未有的揚眉吐氣,看花一棠猶如看跳梁小醜。

盧侍郎麵色詫異,頻頻向張少卿打眼色,張少卿隻能佯裝沒看到,裝傻。淩芝顏飛速向林隨安打眼色,林隨安移開目光,也裝傻。

花一棠搖著扇子,笑吟吟看著眾人,待大家都笑累了,才問,「諸位笑什麼呢?」

他的表情如此理所應當,毫無半分羞愧之色,倒把別人都問住了。

蘇意蘊冷笑,「此等不堪入目的劣等詩作,怎登大雅之堂?花四郎將此詩納入行卷作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難道不好笑嗎?!」

「原來諸位在笑這個啊。」花一棠搖了搖頭,「誰說這是我行卷的作品了?」

說著,他從寬大的袍袖裡掏出一大卷紙,依次鋪展在桌案上,紙上字跡密密麻麻,且都是蠅頭小楷,竟有上百張。

眾人大為好奇,紛紛圍觀,越看,麵色越驚,尤以張少卿和盧侍郎為甚,看著花一棠的表情好像撿到了什麼奇珍異寶。

「旦日製舉,乃天子自詔,征天下非常之才,天下之才,何止萬千,誰說隻有寫詩作文才是才?」花一棠將所有紙張鋪滿條案,側立一旁,斂去笑容,神色凜然,「這些乃是我花氏四郎經手偵破的大小案件共一百六十八宗,並非全部,但足以代表花某斷案的能力和經驗。花某此次參加製舉,不為平步青雲,不為榮耀家世,不為高登朝堂,隻為能謀得親民之官,平海內之冤!」

夜風翻動案宗記錄,白頁嘩嘩作響,花一棠佇立風中,衣衫狂舞,亦是嘩嘩作響,如同與那些案宗共鳴一般。皎潔的月光將少年浮於表麵的嬉笑怒罵洗去,盡顯鋒芒,華光四射。

眾人神色大震,齊齊頷首抱拳。

「花四郎誌存高遠,我等敬佩!」

蘇意蘊攥緊拳頭,全身發抖,神情扭曲,猶如被惡鬼附身一般。

「唉,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踩著揚都花氏的名聲一鳴驚人,未曾想卻反被將了一軍。我說那個姓蘇的,你乾嘛想不通非要和這個一肚子花花腸子的花一棠作對呢?這不是沒事兒找虐呢嗎?」

夜空中墜下一道聲音,清亮得好似琉璃盞裡盛的一滴露珠,林隨安一個激靈,豁然抬頭,就見主廂高高的屋脊之上站著一個人,一襲黑衣,沒有蒙麵,挎著鼓鼓囊囊的包袱。

身後一輪巨大的明月將他的五官映得清晰無比,和盧侍郎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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