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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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隨安和花一棠對視一眼,花一棠立即退後數步,林隨安雙手握住床頭,呼一下將整張床抬起向西牆走去,花一棠上前盯著床腳印指示方向,「往左一寸,向前半寸,多了,向後一寸,放!」

大木床穩穩放在了原來的位置上,四隻床腳與地板上的痕跡嚴絲合縫。此時再看那個「箭頭」,微微上斜,指向的位置正是西窗前的衣架。

衣架上掛著兩件常服,花一棠抓起來抖了抖,什麼都沒抖出來。

莫非箭頭指示的不是衣架,而是窗戶?

林隨安繞到西窗前,打開窗扇上下左右掃了一圈,很乾淨,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她又跳到窗外,在房屋牆根和外牆牆根處巡視,還是沒有發現,又翻回屋子,發現花一棠好像隻豚鼠鑽進了衣櫃裡翻騰,將單遠明不多的幾件衣服翻得滿地都是。

林隨安:「有發現嗎?」

花一棠退出衣櫃道,「單遠明大部分衣衫都是新買的,皆是花氏成衣鋪的上品,衣架上的兩件還是最新流行的款式,」他抖了抖手上的一件剛挖出來的衣服,「唯有這件是舊衣,裁剪針腳都不算精細,應該是他自己裁布縫的。」

林隨安扌莫下巴:「他留下這件舊衣是有什麼寓意嗎?」

花一棠沒回答,手指沿著衣領、袖口、衣袂邊角處細細摩挲,突然,提起左邊袖口,拇指和食指指腹撚了撚,上牙咬斷袖口的線,一抽一撕,從袖口翻折的布料裡取出了一塊疊好的紙塊,小心展開,竟是一張票據。

好家夥,這個單遠明真是太會藏東西了。

林隨安忙湊上前,發現是一張名為「西風當行」的當票,地址「西市北曲永安街三十七號」,當物日期為「玄奉八年十月初三」,當品名稱一欄是空白的。

二人大喜,單遠明存在當鋪中的物品很有可能就是金手指所指示的軸書,立刻出門,門外木夏駕著馬車早已等候多時,載著二人出了永太坊,直奔西市。

西市位於東都城西南角,南臨厚載門,為東都三市中交通最便利的,以大宗貨物交易為主,相當於現代的大型批發市場,其中,胡人、波斯人商戶居多,因為時近年關,來往的商隊數量正值年底高峰期,從淳華坊外就開始堵車,花一棠和林隨安隻得棄了馬車,改為步行。

能同時並行八輛馬車的大道被駱駝、馬匹、貨物、車隊擠得水泄不通,這種境況下,無論是富可敵國還是武功蓋世,都隻老老實實排隊,磨磨蹭蹭向前挪。

日光很高,駱駝毛好似漫天飛舞的黃色蒲公英,掃得人鼻頭癢癢的,下腳的時候要萬分謹慎,一不小心就會踩到濕噠噠的駱駝糞,頭戴氈帽的胡人牽著駱駝,操著卷舌音的唐語嘰裡呱啦聊天,期間還夾雜著聽不懂的外國語,林隨安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覺得她的身高有些悲劇,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連綿不絕的駝峰和高大的胡人,根本看不到前路,濃鬱的香料味兒、食草動物的草腥味兒,糞便的潮臭味兒交相輝映,熏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種時候,身邊這隻香噴噴的紈絝真是起了大作用,仿若一個行走的大號香薰淨化空氣器,林隨安走著走著,就不自覺貼了過去,越貼越近,花一棠小扇子搖出的小風香噴噴的,吹得林隨安很是愜意,心道以後定然不吐槽花一棠愛臭美了,這身臭美的行頭關鍵時刻還是很頂事兒的。

可漸漸的,花一棠的扇子越搖越慢,路線還越走越歪,眼看腦袋就要撞到一匹駱駝的駝峰上,林隨安手疾眼快一把將他揪了回來,卻見花一棠梗著脖子,腦袋轉到另一邊,脖頸耳朵通紅一片。

林隨安詫異:「你臉怎麼這麼紅?」

花一棠眸光亂飄,「我駱駝毛過敏。」

「哦。」林隨安忍笑,不動聲色與他拉開距離。

堂堂揚都第一紈絝,臉皮這麼薄。

可她挪開了,花一棠反而湊了過來,手中扇子的位置也挪低了,原本是在他的月匈口,現在放在了林隨安肩下,搖動的頻率也加快了,很明顯是特意為林隨安服務。

林隨安更樂了,「等回去後,我也找木夏給我兩個香囊球掛掛。」

花一棠:「這香囊球掛在身上甚是累贅,與人打鬥時不方便,你若喜歡這味道,我多掛兩個就行了。」

林隨安哭笑不得:「難道我要把你掛在身上不成?」

「行啊。」

林隨安腳步一頓,豁然抬頭。

花一棠扇子停了,兩隻眼睛圓溜溜的瞪著前方,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喉結快速動了兩下,「我、我們是搭檔嘛,生死與共,不離不棄,自然要形影不離。」

林隨安無奈,心道:這搭檔的附加條件怎的還越來越多了?

前方的隊伍行進速度漸漸變快了,西市坊門近在眼前,二人被人流卷著進入了西市,眼前豁然開朗,井字形的四條大道成功將商隊分流散開,二人鬆了口氣,沿著路標進入北曲永安街,三十七號西風當行夾在兩家米行中間,與鄰家相比,幾乎沒什麼客人,門口掛著「店鋪轉讓」的木牌,櫃台內隻有一名打瞌睡的夥計,看樣子快倒閉了。

花一棠將當票拍在了櫃台上,夥計睜開眼瞧了瞧,問道,「這是托物票,信物呢?」

花一棠立即明白了他問的是什麼,遞出銅鑰匙,夥計從櫃台下的櫃子裡翻一個木匣,又從木匣裡翻出一張鑰匙的拓圖,與銅鑰匙比對確認無誤後,將鑰匙還給花一棠,轉身進了內庫,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捧了一個木箱出來。

林隨安雙眼一亮,正是金手指中的木箱。

二人將木箱搬到靠牆處,用身體遮擋著,用鑰匙打開銅鎖,那卷名為「花開堪折直須折」的軸書安安穩穩躺在裡麵,花一棠取出軸書唰一下拉開,這是一卷以龍鱗裝幀法製作的軸書,花花綠綠的頁麵猶如魚鱗般翻飛而起,前麵的書頁有些發黃,後麵的漸漸變白,頁麵上除了少量的字跡外,皆是一幅幅的化作,似乎是白描的人物畫——

林隨安正想看個仔細,豈料花一棠倏然雙手一合,飛速將整卷書收了起來。

「我還沒看清——」林隨安話說了一半,發現花一棠的臉竟變成了青紫色,不由大驚,「莫非這書上有毒?!」

花一棠將軸書塞回箱子,低聲道,「速速回別院。」

林隨安這才看清楚,花一棠的臉是因為血液急速上湧才變成了這般詭異的顏色,用一句通俗的話解釋,就是「紅裡透黑,紫中透綠」。

揚都第一紈絝什麼大場麵沒見過,能出現這般臉色,顯然是這軸書中的內容非同小可,林隨安不敢怠慢,立即護著花一棠出門,可剛踏出門檻一隻腳,突覺前方一道寒光襲來,林隨安扯著花一棠的月要帶將他甩進門,自己飛身拔刀迎出,千淨綠光掠過眼瞳,劈飛了一個黑衣人。

門外不知何時出現了六名黑衣蒙麵人,齊刷刷圍在當鋪門前,林隨安眯了眯眼,她發現這些黑衣人的武器皆是二尺長三指寬的黑色橫刀,除了刀刃的顏色之外,造型幾乎與千淨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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