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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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隨安坐在胡床上,左擁右抱——咳,不對,是請兩名嬌滴滴的美人分坐左右,花一棠坐在下首位,扇子都要搖出火星子了,漂亮的眼睛裡溢滿了水汪汪的幽怨和控訴。

小燕端上茶水,花一棠搶過一碗一飲而盡,臉更綠了。

八成是伊塔煮的茶。

林隨安憋笑,清了清嗓子道,「一位娘子,棚下涼爽,一位歇歇腳,用些茶水,若是不急的話,與我聊聊天可好。」

「林娘子的事跡在揚都流傳甚廣,能與林娘子一敘,奴家可是求之不得呢。」尤九娘嬌笑連連,與藍裙女子一同取下了冪籬。

藍裙女子皮膚白皙,杏眼薄唇,十來歲的少女模樣,五官雖秀麗,但在尤九娘明艷五官的襯托下就有些寡淡了,似乎有些害羞,一直低著頭。林隨安隨意看了一眼,便將目光聚到了尤九娘身上。

尤九娘今日梳的是最流行的球形髻,又稱花苞髻,特點就是乾淨利落,最能凸顯女子姣|好優美的脖頸弧線,發髻上三支珍珠簪,兩支華麗,一支精巧。

花一棠的眸光在珍珠簪上一頓,發綠的臉終於恢復了正常,不動聲色看向林隨安,林隨安微微頷首。

尤九娘七竅心肝,自然看到了林隨安和花一棠的對視,笑容愈發魅惑,摘下簪子在手中把玩,「聽聞四郎為了博紅顏一笑,重金求取珍珠首飾,不知我這幾支珍珠簪能否入得了林娘子的眼啊?」

林隨安點頭:「可否給我仔細瞧瞧?」

「這三支珍珠簪乃是我心愛之物,若沒有一十倍價錢我可是不賣的。」尤九娘朝林隨安拋了個媚眼。

「我出五十倍。」花一棠掏出滿滿一荷包金葉子拋了過去,尤九娘被從天而降的巨款砸得表情管理都失控了,兩隻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幸虧還算有幾分名妓的風骨,瞬間恢復正常,忙將手裡的簪子塞給了林隨安,「成交!」

林隨安終於見到了金手指回憶中的簪子實物,花一棠的畫功神乎其技,大小花紋幾乎與實物一模一樣。

這是一根銀簪,盛在掌中頗有重量,用料很足,根據花一棠的說法,式樣是十幾年前的老款式,但做工頗為精細,尤其是簪子上的珍珠,雖然明顯有瑕疵,但與花紋嵌合完美,宛若一體,看得出魯時花了不少時間和心思。

林隨安不禁有些好奇,他到底為何要做這根簪子?

「尤九娘,這根簪子你是從何處得來的?」花一棠指著魯時的簪子問。

尤九娘眼珠子都要掉到金葉子荷包裡,聽到問話,不禁一愣,想了半天,表情有些不確定,「這根簪子啊,好像是——」正說著,坐在她對麵的藍裙少女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跟前,拽了拽她的袖子,低聲說了句什麼。

尤九娘的笑臉有些掛不住了,「這不好吧?」

藍裙少女又拽了拽。

尤九娘尷尬,「我這妹子也有東西想賣給四郎,不知——」

「無妨。」花一棠招呼小燕過來,「帶這位小娘子過去,無論什麼首飾,皆付十五倍價。」

小燕吸了口涼氣,領著藍裙女子去插隊,兩位掌櫃聽到價格,臉又黑了一層。

尤九娘盈盈施禮,「多謝林娘子,多謝四郎,我這……著實有些過意不去了。」

林隨安:「尤九娘不必在意,還請仔細想想此簪的來歷。」

尤九娘挽起耳邊碎發,「我的首飾著實多了些,這支珍珠簪子太素了,平日裡我根本想不起來戴,若非是今日珍寶軒的告示,我也不會翻出來——」突然,她猛地抬眼,「我想起來了,這根簪子是我買的,是紀大夫賣給我的,說是他妻子的嫁妝。」

林隨安和花一棠麵色微變,異口同聲:

「七河坊紀氏醫館的紀大夫?!」

「紀高陽?!」

「就是他,」尤九娘點頭道,「我常去紀氏醫館買葡萄淚,一來一去就熟了嘛,其實這簪子樣式老舊,珍珠也不夠圓不夠大,但紀大夫家裡不寬裕,我就想著能幫一把是幫一把——」

「豬人!」攤位前的伊塔突然大叫,嘴裡嘰裡呱啦喊出一長串不知所雲的外語,他雙手緊緊握著那個藍裙少女的手腕,急得兩隻眼睛都變成了深藍色,藍裙少女嚇得夠嗆,拚命往後縮,嗚嗚嗚哭了起來,靳若劈裡啪啦拍著伊塔的手背,「哎呦你小子發什麼瘋,喜歡人家姑娘好好說啊,急什麼?!」

木夏急得滿頭大汗,「伊塔你說的是哪國話啊?!別把好幾國語言混在一起說啊!」

伊塔:「豬人!豬人!%%¥¥#¥%%!」

林隨安給花一棠打了眼色,讓他盯緊尤九娘,快步走了過去。

伊塔的手背被靳若打得通紅,依然不肯放開藍裙少女的手腕,少女的手被寬大的袖子遮住,能看出拳頭緊緊握著,拚命掙紮,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伊塔見到林隨安頓時大喜,用力將藍裙少女的手腕扯過來,「豬人!手!手!」

「我不賣了!不賣了!放手!我害怕!」藍裙少女大叫。

四周百姓指指點點,看著伊塔的眼神頗為不屑。

「光天化日之下,真是是有傷風化。」

「那小娘子哭得多可憐啊。」

「果然是蠻夷之人,不懂禮數。」

「這和剛剛那幾個潑皮有何區別?」

林隨安皺眉眯眼,目光在少女的袖口轉了一圈,倏然出手,一把擒住了藍裙少女的手腕,眾人頓時傻眼,就見林隨安輕輕一扭,少女的拳頭不受控製張開,吧嗒掉出了一枚珍珠。。

「珍寶軒的蜘蛛!」伊塔大喊,「牙品,真品,是這個!」

木夏的翻譯係統終於正常啟動,「是珍寶軒的珍珠,不是贗品,是丟失的真品上的珍珠!」

兩名掌櫃臉色大變,靳若立即上前,細細打量著藍裙少女的身形。

林隨安:「這位小娘子,你這珍珠是從哪兒得來的?」

藍裙少女哭哭啼啼,「是別人送的,嚶嚶嚶……」

「何人送的?是男是女?年紀多大?何時送的?姓甚名誰?」

「好疼,嚶嚶嚶……放手……嚶嚶嚶……」

少女哭得傷心,可惜林隨安充耳不聞,反倒手指微微用力,緩緩拉高藍裙少女的手腕,她寬大的袖子滑下了手肘,露出白皙的小臂和修長的手指,臂骨粗狀,手背青筋清晰可見,分明是男人的手臂。

林隨安笑了:「看來小娘子喜歡健身啊。」

藍裙少女猝然抬眼,掛滿淚水的臉上異常地突兀跳出一抹狡笑,手腕一扭,竟好似鱔魚般嗖一下從林隨安的掌心滑了出去,林隨安大驚,探手再抓,可這一脫手,哪裡還擒的住,就見那藍裙子整個人倏地往後一縮,足尖噠噠噠輕盈點地,踏步方位也不知用的什麼章法,身形竟是快出了殘影,眨眼間就到了一十步外,月要肢一扭,拔足狂奔,逃之夭夭。

這般身法和速度,林隨安隻在武俠電影裡見過,頓時精神大震——好家夥,穿越了這麼久,總算見到傳說中的輕功了——林隨安腳掌蹬地,身如羽箭飛出,箭靶就是「藍裙少女」,勢在必得——得……得個屁啦!

藍裙子此時的背影已經完全稱不上「少女」了,也不知是不是林隨安眼花,隨著他越跑越快,身體骨骼好似變大了,上半身的半袖被撐得緊繃,但見他躍步疾奔,雙臂快擺,姿勢和百米跨欄的奧運選手頗有幾分神似,速度更是毫不含糊,尤其是此時街上排隊聚集的百姓甚多,以人流為天然屏障,轉、繞、跨、跳、鑽,時不時來個漂亮的騰空躍翻,逃跑路線那叫一個絲滑,甚至人都跑過去了,四周的人還未反應過來。

相比之下林隨安雖然戰鬥力驚人,但都是直來直去的砍殺功夫,顯然沒有在鬧市區追人的經驗,速度剛提上去,險些撞到大肚子的孕婦,緊急減速、轉彎、再提速,艾瑪,有個流鼻涕的熊孩子,足底剎車,踉蹌繞過小娃的鼻涕泡,哦謔謔,左邊來了個板車,右邊冒出個老頭,倉皇後退,小腿肚子險些轉了筋——一路跌宕起伏橫沖直撞,此起彼伏的驚呼和叫罵不絕於耳。

前麵那小子是故意的,專門挑老弱婦幼做擋箭牌,林隨安恨得牙根直癢癢,眼瞅著那鑽入人群的藍色裙擺仿佛金魚尾,示威似的飄來飄去,看得見,扌莫不著,我氣死你。

有幾分本事啊!

林隨安眯眼,旁移兩步,足踏牆麵,千淨刀鞘哢一聲插入牆麵,借力向上一攀,躍上屋頂,這下好了,上麵沒人,視線開闊,雖然建築物高低參差不齊,瓦片有些滑,但對於林隨安來說不過小問題,每次落地時隻需用鞋底碾碎瓦片,自然就不滑了,遇高就攀,遇低就躍,還能抄近路,暢通無阻追了三條街,探頭一看,藍裙子就在下麵,正好還是一條人煙稀小的小巷,林隨安大喜,一躍而下輪起千淨就砸了下去。

這一砸帶著千鈞之力,撕空裂日,藍裙子抬眼一瞧,駭然變色,足尖噠噠噠噠噠連點五下,裙擺瞬間晃出了五道殘影,頗為鬼祟惑人,可惜林隨安根本沒鳥他,管你是百鬼夜行還是魑魅魍魎,皆是一招定乾坤——千淨重鞘攜風帶煞轟了過去,五道殘影全被轟了正著,在半空合成一道拋物線「咚——嗖——吧唧」摔到了地上,裙子破成了爛抹布,人攤成了一張餅。

林隨安大喜,扛著千淨上前,揪住藍裙子的脖領子將他從地上揭了起來,豈料就在此時,他的身體呲溜往下一滑,整個人猶如蛇蛻皮般從衣服裡脫了出去,林隨安手裡隻剩下條破裙子和一頭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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