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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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對上了!定是這個小燕見到我叔父做的首飾,起了貪念,聯合那個姓方的大夫將我叔父害死了,我叔父死的冤枉啊!請大人為我做主啊!」魯九大叫。

小燕氣得渾身發抖,「胡說八道,我從未見過什麼首飾!」

魯九:「若不是貪圖首飾,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為何隔三差五就去北嶽坊那個鬼地方?去一個糟老頭子家裡?你圖什麼?!」

小燕大怒:「北嶽坊不是什麼鬼地方,坊裡的爺爺奶奶都是好人!時爺爺不是什麼糟老頭子,時爺爺是很厲害的手藝人!」

「哈!你果然知道魯時是首飾匠人,這就是做實了你的罪行!」

「若胡言亂語也能算證據,那我也可以說是你見財起意,去搶時爺爺的東西,時爺爺不給,所以害死了時爺爺!」

堂上二人吵嚷起來,魯九聲音一句高過一句,口水亂噴,小燕年紀雖小,氣勢卻是絲毫不弱,句句回懟,端是個理直氣壯。

「呦,這小丫頭不錯啊。」靳若贊道。

伊塔:「見四七一。」

靳若:「哈?」

木夏:「伊塔說你見色起意。」

「……」

縣令砰砰砰拍著驚堂木,極力維持大堂秩序,無奈官威不足,根本沒人理他,尤其是圍觀百姓,更是個個化身福爾摩斯,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魯九說的有理,無利不起早,那小丫頭定是圖魯時的東西。」

「拉倒吧,城裡誰不知道那魯九就是個潑皮無賴,他說的話連放屁都不如!」

「人活著的時候不管不顧,人死了倒跳出來了,要是真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魯九早去伺候魯時的吃喝拉撒睡了,還能便宜了外人?」

「小燕可是三河坊的珍寶軒的夥計,珍寶軒是花氏的產業!依我看,魯九就是想把罪名硬賴小燕身上,再借著小燕訛珍寶軒一筆!」

「嘿,老哥你這話說的有理!」

李掌櫃低聲道,「招工之前我們都做過排查,小燕家世清白,為人正直,絕不會做這等事。我信小燕!」

張掌櫃:「四郎你可要幫幫小燕,此事若是鬧大了,有損珍寶軒和花氏的名聲!」

花一棠搖著小扇子,瞄向林隨安,林隨安做了個「請」的手勢。

縣令鎮不住堂上的聲音,氣得跳起身狂拍驚堂木,「都閉嘴,安靜!安靜!誰再吵就打——出——去——」

「府衙堂審時,百姓皆可觀堂,以正視聽,宣導教化,敦敷五德,此乃唐律所定,縣令大人隻怕無權將百姓趕出去。」花一棠邁步跨過大堂門檻,啪一聲展開扇子,雪白衣袂層層疊疊揚了起來,猶如春光下明媚的花瓣競相綻放,萬分神奇的,整個大堂靜了下來。

林隨安頗感欣慰:花一棠的顏值還是很能打的。

縣令大怒:「你是何人?竟敢咆哮……公……堂……」

縣令越說氣越弱,他看到了站在花一棠身後的李掌櫃和張掌櫃,兩位掌櫃瘋狂比劃手勢,一個捧著臉扮做一朵花,一個豎起四根指頭,縣令總算不是太笨,明白了過來,川劇變臉似得換上了笑容,「原來是花家四郎大駕光臨,快快看座!」

花一棠的名號一出,看熱鬧的百姓頓時激動了,眼珠子劈裡啪啦都砸到了花一棠身上,花一棠就是個人來瘋,越受矚目越嘚瑟,此時恨不得有個鼓風機幫他擺造型,但見他「啪」一聲合上扇子,抖了抖袍袖,起了範兒,「坐就不必了。隻是花某在堂外聽了許久,心有疑慮,還望徐縣令解惑。」

徐縣令:「花家四郎請問。」

花一棠踱步走到魯九身邊:「此人說小燕與方大夫合謀,謀財害命,毒害魯時,除了口頭猜測之外,可有實證?」

魯九:「自、自然是有的!我叔父死時屍體腫得老大,皮都綠了,血管全爆了起來,這分明就是中毒!」

花一棠:「可是我聽說,魯時的屍體經專人驗過,死因並不是中毒。」

「驗屍的不是仵作!」魯九指著小燕道,「你不說我還忘了,那個來驗屍的大夫也是小燕找來的,定與他們也是同謀!」

花一棠挑眉:「徐縣令,不若請驗屍人來問問。」

徐縣令忙招呼旁邊的不良人來問,「不是老李驗的屍嗎?」

不良人苦著臉:「那天老李又喝多了。」

「……」

「幸虧紀大夫就在附近,幫了忙。」

徐縣令明顯鬆了口氣,拍下驚堂木,「速速請紀高陽大夫過來問話。」

一名不良人領命奔出。

花一棠溜達到方刻身邊,「魯九說這位方大夫與小燕合謀殺了魯時,有何證據?」

方刻連眼皮都沒抬,顯然是懶得理花一棠。

魯九:「北嶽坊街坊們說了,十幾天前,這個姓方的突然去給我叔父看病,被我叔父打了出來,他臨走的時候,表情很是嚇人,定是懷恨在心,再與小燕合謀!」

花一棠:「徐縣令,可有此事?」

徐縣令:「確有此事!不良人詢問過魯時的左右街坊,因為那日魯時站在門口對方刻破口大罵,鬧得頗為難堪,所以許多人都記得此事。」

「原來如此啊——」花一棠眯眼打量著方刻的表情,可惜方刻人如其名,五官就好似石頭上雕刻的紋路,一絲一毫都不帶動彈的。

花一棠搖著小扇子看向林隨安。

林隨安雙臂環月匈,現在也有些拿不準:

如此聽來,也不能排除方刻的嫌疑。或許他昨日說的那些關於紀大夫是凶手的推測,原本就是為了混淆視聽,為自己的罪行打掩護。

果然,沒有實證的推理,無論聽起來多麼合理,都站不住腳。

不多時,不良人領著紀高陽匆匆上堂,聽完徐縣令說明請他問話的緣由後,連連搖頭道:「時老的死因的確是癲癇發作,嘔吐物堵塞咽喉窒息而死,乃是意外。至於屍體腫大,皮膚發綠等症狀,乃是因為死後多日,屍體腐爛,屍氣充斥內髒皮囊血管導致,此乃仵作皆知之事,大人若是不信,可請李仵作上堂作詢。」

徐縣令隻得又把李仵作喚上了堂,幸虧今天時辰尚早,李仵作沒喝酒,還算清醒,給出了證詞,「紀大夫說的不錯,屍體腐爛數日後,確實會出現如上狀態。」

徐縣令很滿意,高高抬起驚堂木:「如此,此案已經明了,魯時死於意外,魯九狀告小燕與方刻下毒謀財之事純屬誣告,小燕與方刻無罪,當堂釋放,魯九誣告他人,其心可惡,罰錢兩千文,杖三十——」

「魯時的確是中毒而亡。」方刻突然冒出一句,驚得徐縣令手裡的驚堂木差點掉了。

所有人都傻了眼,齊刷刷瞪著堂上的瘦弱大夫。

方刻挺直脊背,蒼白陰森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又強調了一遍,「是他們驗錯了!」

李仵作大怒,指著方刻的鼻子破口大罵:「放你的豬狗屁!我做仵作十年,經手的屍體好幾百,從未出過錯!」

方刻:「你一個酒鬼,懂個屁驗屍。」

「我這仵作可是經過三考四驗,有府衙任命書的!你、你你一個庸醫,懂個屁驗屍!」

「嗬,魯時的屍體也是大夫驗的。」

「紀大夫醫術高明,德高望重,河嶽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這個庸醫憑什麼與紀大夫相提並論?!」

「就憑紀高陽是毒死魯時的凶手!」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座大堂沸騰了。

「哎呦我的親娘誒,這方刻有病吧?人家紀大夫來作證,幫他洗脫罪名,結果他倒好,居然倒打一耙把屎盆子扣到了紀大夫頭上。」

「簡直是莫名其妙!紀大夫和仵作都說了,魯時死於意外,他非說魯時死於中毒,這安的是什麼心啊?」

「他說李仵作驗錯了我信,說紀大夫驗錯了打死我我也不信!」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方氏醫館的生意那叫一個慘淡,聽說飯都吃不上了,定是見紀大夫家生意好眼紅,所以才誣陷紀大夫!」

「聽說這個方刻治死過人,能有人去他家看病才見鬼了。」

「嘿,這種人是不是就叫做見不得別人家煙囪冒煙?」

「嘖嘖嘖,無恥啊無恥!」

花一棠顯然也沒料到方刻如此行事,扇子遮著張大的嘴巴,眉毛都要飛到天上去,頻頻向林隨安打眼色。

林隨安表示:好家夥,猛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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