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1 / 2)

加入書籤

「花四郎!」淩芝顏忙喝住花一棠,可花一棠哪裡肯看他的眼色,還嘚瑟著往前湊了兩步。

「沒錯!」王壕怒道,「就是你們這些欺男霸女、專橫跋扈、魚肉鄉裡的紈絝,簡直就是國之蛆蟲!」

花一棠的笑臉更大,搖頭晃腦道,「想不到你們對我的評價如此之高,我可真是與有榮焉!」

王壕啐出一口吐沫,幸虧林隨安眼疾手快拽回了花一棠,否則那一口定要唾到他臉上。

豈料花一棠突然變臉,狠狠一扇子抽在了王壕的臉上,「啖狗屎!」

眾人一驚,王壕劇烈掙紮,捆住他的鎖鏈嘩嘩作響,花一棠用扇子啪啪啪拍著王壕的臉,冷笑道,「我就是蛆蟲又如何?你如今還不是隻能跪在我這個蛆蟲腳下求饒,至於逃走的那個,被我們打得屁股尿流逃進河裡,隻怕早就淹死了,算算時辰,屍體也快浮上來了吧。」

此時花一棠的表情是三分譏諷、三分挑釁、四分嘚瑟,莫說王壕,就連林隨安都看得牙根癢癢。

不得不說,他這張欠揍的臉用激將法實在是太合適了。

王壕氣得睚眥崩裂,「住口!那位英雄武功蓋世,義薄雲天,縱橫江湖數年皆無敗績,豈是你們這群雜碎能欺辱的?你們不過是他祭刀的牲畜,哈哈哈哈哈哈——」

王壕狂笑聲中,花一棠後退半步,斂去了臉上的神情,「淩司直,都聽到了吧?」

淩芝顏點頭:「明庶,調取近十年揚都及其周邊的重大命案卷宗和海捕文書。」

王壕瞳孔倏然縮了一下。

花一棠敲著扇柄:「聽你的話,那黑|鬼臉應該是江湖人,武功不弱,行事風格張揚,在綠林中定有名號。我在揚都也算有些人脈,更不用說消息靈通的淨門,但我們皆未聽說揚都有這號人物,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此人在揚都隱藏了他的江湖身份。」

「江湖人最重名聲,他既然做了這麼大的案子,為何不敢說名號,甚至連臉都不敢露?」花一棠慢悠悠踱步,「原因也不難猜,其一,他的江湖名聲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搞不好是臭名昭著,其二,他身上十有**還背著其他人命官司。將這些條件連在一起,他的身份簡直就是呼之欲出——」

說到這,花一棠正好轉到淩芝顏身前,瞟了他一眼。

淩芝顏實在搞不懂他葫蘆裡賣什麼藥,隻能暫且配合,道,「朝廷發下海捕文書的重犯。」

「如此一來就簡單了,隻需根據此人的身形特點對照海捕文書的畫影圖形篩選比對,便能辨出此人真正的容貌,淨門和官府合作搜索,查出他在揚都的偽裝身份和藏身處那就是——」花一棠吐出四個字,「易、如、反、掌!」

王壕冷笑:「花一棠,你是不是傻?每年朝廷發出海捕文書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們查一年都查不出來!」

王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隨安就知道,他已經被花一棠繞進去了。

這裡沒有電腦,天知道一份一份比對海捕文書要花費多長時間門,這個道理花一棠不會不懂,但偏偏這麼說,八成還有後招。

果然,下一秒,就見花一棠啪一聲甩開扇子,得意道,「揚都人人皆知,我過目不忘,王長老不會不知曉吧?」

王壕:「就憑你一人?」

花一棠:「就憑我一人,一個時辰足矣。」

淩芝顏愕然,靳若驚呆了。

林隨安眼皮亂抖:好家夥,感情這家夥的後招就是吹牛?

「哈哈哈哈哈哈,」王壕大笑,「果然是揚都第一紈絝,吹牛都不打草稿。」

花一棠沒說話,隻是笑著,俊麗的五官在陰暗的獄堂中熠熠發光,那是從骨子裡散出的無與倫比的自信。

王壕漸漸笑不出來了。

「王壕,此時早早招供,本官或許可以酌情輕判,」淩芝顏持續加碼,「若待凶徒歸案,你的供詞可就一錢不值了。」

王壕梗著脖子,「我……我早已經生死之置於度外,我、我願以我之身,換英雄之偉業!」

花一棠、淩芝顏的臉色沉了下來。

此人根本就是個油鹽不進的瘋子。

豈料就在此時,林隨安突然笑了,笑聲在獄堂裡盪起冷冷的回音,配上她忽明忽暗的瞳光,愈發詭異恐怖。

眾人皆是一驚,心道這小娘子莫不是又要發飆?

「真是蠢得可笑。」林隨安道,「王壕,難道你還未發現,你才是那個被祭刀的人。」

王壕:「什麼?!」

「若那位英雄真如你所說武功蓋世,為何不敵幾個衙吏和一個小白臉大理寺司直,隻能倉皇逃走,你不覺得奇怪嗎?」

王壕:「自、自然是因為你們這些官府的走狗人多勢眾,以多欺少——」

「那我呢?」林隨安指著自己,「我一個嬌弱的小娘子,竟然和這位武林高手對戰幾十招還能全身而退,你覺得合理嗎?」

王壕神色微變,心中不由也犯起了嘀咕。

根據他和林隨安交手的經驗,這小娘子雖然有幾分功夫,但比起那位顯然差了一大截,如此想來……的確不太對。

可惜王壕卻不知,林隨安與他對戰之時,已經處於衰弱期,武功力氣都打了個對折。

而聽到林隨安自貶的眾人,臉皮皆是隱隱抽動。

她居然有臉說她嬌弱?

林隨安:「我隻說兩點事實。其一,對戰之時,他明明與你近在咫尺,且有餘力,卻從始至終沒幫你一次。其二,靳若和張長老已經查到你是內奸的證據。」

王壕臉色刷白。

「接下來,是我的推測。」林隨安放慢了語速,「你的身份已經暴露,對他而言,你已是棄子,所以他打鬥的時候放水,逃走的時候棄你於不顧,將你留給了官府,他便可趁機全身而退,找個地方摘了麵具,搖身一變,又是良民,官府找不到他,便隻能把你當做真凶交差,到時案子一結,他便安全了。幾年後待此案淡去,他回到江湖,便可四處宣揚自己的豐功偉績,而那時的你,已經成了他東山再起的墊腳石。」

「一派胡言!這都是你編的!」

「這些都是我基於事實得出的推論。」林隨安道,「有道是,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對那人掏心掏肺,可他對你如何?不必我說,你心中最清楚。」

說完這句,林隨安便不再說話,給王壕留下足夠的思考空間門。

她很有信心,這一整套的「無中生有、挑撥離間門、逐個擊破的攻心誘供計」是跟淩芝顏學的,王壕的心理防線已被花一棠說得搖搖欲墜,她再補上這一刀,定能擊潰他對黑|鬼臉的信任。

王壕的臉越來越白,全身劇烈發抖,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足足經過了半盞茶的激烈心理鬥爭,全身肌肉頹然鬆懈,開口道:「他說他叫東晟,我們每次見麵都在卷玉坊的四時茶肆。」

終於撬開了他的嘴,眾人皆是暗暗鬆了口氣。

淩芝顏抓緊時機追問:「真名還是化名?」

「過所上的名字。但過所不知真假。」

花一棠:「哦?原來你查過他啊。」

王壕臉皮抖了抖,「他說以前做了不少鋤強扶弱的義舉,被朝廷通緝,後來做了新身份,潛伏於揚都,伺機謀劃大事。」

淩芝顏:「所謂的大事是什麼?」

「他說揚都苦紈絝久矣,他要替天行道。」

花一棠嗤笑一聲。

林隨安心中狂翻白眼:但凡有兩顆花生米,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嚴鶴、白順和蔣宏文都是他殺的?」

「嚴鶴一案我並不知情。三日前他聯係我,說要去流月樓行事,讓我利用淨門的關係幫他傳遞消息給官府。」

「在流月樓藏匿屍體的是東晁?」

王壕點頭。

「蔣宏文呢?」

「我幫他處理了屍身部分。」

「人頭呢?」

「我沒見到,大約是他自己處理的。」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虛假童話副本[無限流] 琴酒的秘密[柯南] 他和死對頭結婚有了娃 未知號碼 和校草室友網戀翻車後 影帝失憶後忘了假結婚這回事 炮灰真少爺修仙回來了 壞男人們被我哭得心軟了(穿書) 代嫁作精懷崽後死遁了 為什麼別人都怕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