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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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隨安癱在府衙牢房的地上,手腕腳腕鎖著冰涼的鐵鏈,身下的稻草潮乎乎的,散發著一股子黴味兒,根本無法隔絕地麵的寒氣,躺在上麵冷得骨頭疼——不過都無所謂了。

這次的案子和羅氏命案的難度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做個比喻的話,羅氏的案子是新手村任務,這個案子是副本boss戰。她沒見過案發現場,也沒見過屍體,連金手指都沒機會發揮,幾乎沒有任何破案的線索,再疊加個花一棠的buff,招來了近百不良人圍剿,就算他們沒拿木夏當人質,林隨安也逃不出去,退一萬步講,逃出去又能怎樣?被全國通緝,一輩子當過街老鼠嗎?

俗話說得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穿越到這個世界不到兩個月,她當了三次殺人嫌犯,進了兩次大牢,這般接二連三的折騰,也膩了。

事已至此,愛咋咋地吧。

林隨安自暴自棄地想。

「你別躺地上,對身體不好。」隔壁牢房的獄友砰砰砰敲著牢房欄杆。

林隨安翻個了個身,無視。

「我把被子送過來。」

林隨安閉眼,眼不見心不煩。

一團棉被從獄欄中間塞了過來,落在了林隨安的腿上。

林隨安隻得又翻了回去,有些無奈瞅著隔壁的花一棠,他腦袋夾在獄欄中間,一隻手長長伸過來,費力幫林隨安蓋被子。

托花家四郎福,他二人住的都是大牢的vi單間,隻不過她這間是毛坯房,花一棠住的是精裝屋,地毯、床鋪、被褥、桌案、坐席、憑幾、靠墊一應俱全,甚至備了圍棋、古琴、書卷、熏香,糕點和茶水一看就是芙蓉樓的高端外賣。

「你省點力氣應付周太守吧,」林隨安道,「估計這次他準備嚴刑拷打,屈打成招了。」

花一棠總算把被子蓋到了林隨安身上,冷聲道,「他不敢。」

對花家四郎當然不敢,但對她下手可就太敢了。

林隨安晃動了一下手腕,鐵鏈哐哐作響,起碼有幾十斤重,顯然她的戰鬥力給周太守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牢中光線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牢房過道牆上掛著的油燈,巡邏獄卒路過,燈火搖曳,映得花一棠眉眼深邃,眸光詭明。

「疼嗎?」他問。

「還行。」林隨安無所謂道,這點重量對她來說,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花一棠沉默良久,說了一句:「對不起。」

林隨安有些詫異看了他一眼,花一棠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臉上遮下淡淡的陰影,映得他唇白如紙。

「其實,」他輕聲道,「有件事——」

「林隨安,出來!」突如其來的吼聲打斷了花一棠。

門外站著兩名魁梧的官差,皂衣黑靴,月要佩橫刀,頭戴黃色抹額,神色淩厲,命獄卒打開牢門,「林隨安,有人要問你話!」

花一棠騰一下跳起身:「為何不問我?!」

「花家四郎稍候,自然會問到你。」

林隨安慢悠悠起身,拖著長長的鎖鏈走出牢房,花一棠整個人撲在了獄欄上,一把攥住了林隨安的袖子。

「你不是說他不敢嗎?」林隨安笑了笑,「沒事。」

說實話林隨安頗有些壓力山大,不是因為即將要麵對的審問,而是因為花一棠的可憐巴巴的目光,讓她有種莫名的愧疚感,好像他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去府衙大堂的路林隨安記得,但這一次卻帶她去了後衙,繞了好幾個彎,和五隊巡邏衙吏擦肩而過,終點是府衙花廳。

林隨安心道不妙,顯然周太守是打算秘審,定有大坑等著她。

兩名官差壓著林隨安的肩膀正要踢腿彎,林隨安先發製人乾脆利落跪下,屁股坐在後腳跟上,道,「想問什麼趕緊的,這鏈子太沉,我累得慌。」

堂上靜了片刻,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

「你就是林隨安?」

嗯?這聲音不對!太好聽了,和周太守的破鑼嗓子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林隨安抬頭,發現廳堂主位上坐的竟然不是周太守,而是一個頗為年輕的男子,身穿綠色官袍,係玉帶,著黑靴,頭戴黑色襆頭,劍眉星目,口方鼻直,端正得仿佛從武俠小說插畫裡走出的古典帥哥。

周太守坐在右側位,弓著月要,塌著肩,神色萎靡。

喔謔!

林隨安頓時來了精神:新角色、顏值高、坐主位、氣質正,能幫她洗脫嫌疑的希望之星出現了!

「大哥你哪位啊?」林隨安問。

果然,她這個欠揍的語氣立即激怒了周太守:「不得無禮,此乃大理寺司直淩芝顏淩大人!」

雖然林隨安不知道大理寺司直是什麼官職,但大理寺她可熟啊,在影視小說漫畫等文藝作品裡都是名偵探輩出的傳奇部門。

林隨安心裡有譜了,定了定神,正色道:「淩司直想問什麼?」

淩芝顏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林隨安,自林隨安進門以來,他一直在默默觀察,她雖然手腳都拖著沉重的鐵鏈,但行走間身姿筆直,頗為輕鬆,定有功夫在身,下跪時隱有不馴感,尤其是她的眼神,沒有半分膽怯和猶疑,反倒有種坦然和輕鬆。

此人心智堅毅,是個硬骨頭。

淩芝顏:「你今日為何去流月樓?」

林隨安:「查案。」

「查什麼案?」

「嚴鶴被殺一案。」

「為何自己查?」

「因為官府誣陷我是殺人凶手,我信不過官府。」林隨安道,「淩司直可以去調案宗,看看某些官員是如何無中生有、誣陷無辜的,定能讓您大開眼界。」

周太守大怒:「一派胡言——」

「周太守,是我在問案。」淩芝顏涼涼道出一句。

周太守立時噤聲,悄無聲息坐了回去。

「案宗我看了,所謂的證人證詞錯漏百出,的確不足以定罪,」淩芝顏瞥了眼周太守,周太守縮著脖子不敢吭聲,「你不信官府也情有可原。」

林隨安:哎呦,這帥哥有點意思啊。

「隻是我有些奇怪,你如何知道屍體藏在流月樓?」淩芝顏問這句話的時候,口氣很溫和,就仿佛閒話家常,目光卻異常銳利。

林隨安皺眉:「流月樓的屍體是誰?」

淩芝顏:「先回答我的問題。」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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