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媚兒聞言一驚。
自己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此事,眼前這人怎會知曉。
謝紓:「平安符,還有口脂。」
媚兒這才察覺身上還掛著情郎臨走前送她的平安符,透過一側的雕花銅鏡瞧見自己唇畔口脂暈了一點在衣袖上。
僅憑這便猜出一切?
謝紓斂眸。
他的夫人也曾送過一個類似的平安符給他,每回明儀和他口勿得激動些,口脂總免不了會占到別處。
方才那幾個女子之中,隻有媚兒一直站在角落,用琵琶遮著麵,作出避客之狀。好端端的何以如此?
謝紓的確猜得不錯。
媚兒一早便想贖身,隻春娘不是個好相與的,非從她身上榨乾所有才肯放她離去,贖身要兩千兩白銀,就她平日攢的那點賞銀,沒個十幾年贖不了身。
她等的了,可她那情郎卻等不了。
「我可以幫你。」謝紓對媚兒道,「但有條件。」
贖身乃是媚兒多年的心願,謝紓的話讓媚兒心念一動。
「郎君且說。」
謝紓抬眼:「我要知道柔兒是怎麼死的。」
媚兒聽了這話一臉驚懼,咬唇支吾著不說話。
李成遞了張麵值千兩的銀票給她,在看到銀票的那一刻,媚兒終是開了口。
「我知道的也不多。」她道,「隻知道那日有幾個官兵來這抓人,不僅把她住的地方搜得亂七八糟,還把柔兒抓去關了好幾日,等柔兒被放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腿也折了,人也半死不活的。」
「春娘不許我們隨便議論此事,我猜想她定是得罪了什麼人。」
「柔兒回來的那天夜裡,我依著春娘的吩咐給她送傷藥,可我剛走到門口,卻聽見半死不活的柔兒在屋裡笑,也不知在笑什麼,那笑聲如同鬼魅鎖魂一般,怪滲人的。」
「我嚇了一跳,藥也沒送便跑了。誰知第二天一早,柔兒便死了。」
說到這,媚兒臉色煞白,頓了好久才又接著說。
「柔兒是自個兒服毒死的。這本也沒什麼,隻她那死狀著實太嚇人了。七竅流血,眼珠子翻白,身上還爬了好些蟲子,最可怕的是,她嘴角那抹詭異的笑。尋死便尋死,做什麼臨死前要這樣笑?」
「後來春娘做主,在山頭找了個地給她埋了。」媚兒道,「二位爺若是想去瞧瞧,我可以帶你們前去。」
謝紓道:「不必。」
媚兒嘆了一聲:「二位爺目光如炬,奴家未敢有一絲欺瞞。柔兒性子孤僻,我們這沒幾個跟她熟的,我就隻知道這些。」
謝紓道:「你說的已經夠多了。」
媚兒鬆了口氣,歡歡喜喜地從李成手裡接過銀票。
李成對媚兒道:「你出去沏壺茶進來。」
這是想支開人的意思,媚兒自然懂,忙應了是,推門出了雅間。
待人走後,李成看向謝紓:「貴人可尋得線索?」
謝紓笑了聲,未答他,隻道:「走吧。」
他找的東西就在眼前。
謝紓自畫舫出來已是深夜。
秦淮河畔,樂聲依舊。
李成走在前頭給謝紓引路,走下畫舫。
漆黑的前路忽傳來一陣馬蹄聲,霎時,上來一群手拿火把的官兵將二人層層圍堵。
李成驚得直往後退。
火光在漆黑夜色下,尤為晃眼。
謝紓抬眸朝前方為首的銀白轎輦望去。
輦轎上之人,自上頭下來,眸光桀驁,緩緩朝謝紓走去。
李成見到來人的臉,神色陡然一僵,驚懼異常。
隻見來人走到謝紓跟前,行了一禮:「臣,蘇晉遠,參見攝政王。王爺遠道而來,臣接駕來遲有失遠迎,還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