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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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明儀從頭到尾就隻是想從謝紓口中聽見「介意」兩個字,結果反被他堵了一通話,擺事實、論依據地證明了她的無理取鬧。

看見謝紓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明儀不由生出滿肚子火。

就算他後來想以主動為她夾菜的方式想同她「示好」,明儀也沒順下氣來。

用完晚膳,已是掌燈時分。

謝紓去了洗墨堂看公文,明儀早早回了長春院休息。

雲鶯伺候著明儀換上寢衣,卸下釵鬟後,便退了出去。

明儀獨自靠在小玉枕上,望著西窗旁的那盞為謝紓而留的小油燈發怔,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

今日的謝紓,不配讓本公主為他留燈!

明儀憤然從臥榻上起身,走到窗前「哢嚓」狠心剪了燭心。

燭火滅了,滿室暗沉,明儀扌莫索著回了臥榻,躲進錦被之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閉上眼睡覺。

可她閉著眼躺在臥榻上卻絲毫沒有睡意,翻來覆去,總覺得心中煩悶。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一陣令人熟悉的沉穩腳步聲,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謝紓回來了。

明儀停止翻來覆去,閉眼裝睡。

她閉著眼,什麼也看不見,隻聽見謝紓衣衫擺動之時的窸窣聲。

他朝臥榻走來,緊接著坐在床沿邊上。

明儀覺察到他在邊上,悄悄睜開一條眼縫偷看。

卻看見謝紓的臉龐正朝自己慢慢湊近,漸漸地開始能感受到他輕柔的氣息吹打在自己臉龐。

好好的他湊那麼近做什麼?

總不會是要趁她睡著……偷親她吧。

明儀心跳啪嗒啪嗒的,似要跳出喉嚨口,呼吸幾不可察地加快了幾分。

可謝紓卻動作忽然一頓,移開了距離。

明儀:「……」

正當明儀放下戒備之時,身上的寢衣嘩啦一下被掀開,她被謝紓的動作一驚驀地睜眼。

謝紓盯上她的眼睛:「裝睡?」

明儀心虛撇開頭:「你、你要做什麼?」

謝紓笑了笑:「你說呢?」

明儀扯過錦被遮住自己:「你別想做那種事。我還沒消氣,且我身上有傷,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謝紓應著她,從一旁的小桌幾上取了白玉散痛膏來。

「上藥。」他邊說,邊將散痛膏塗在她淤青處。

冰涼的藥膏覆在傷處,激得明儀陡然一顫,她閉上眼由他上藥。

謝紓望著她白皙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斂眸不語,過了好半晌才問道:「你今日去馬場是為了想騎馬?」

明儀低低地「嗯」了聲。她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無需她多言,謝紓也能明白。

謝紓輕嘆了一聲:「我可以幫你。」

明儀眼睫微顫:「你……怎麼幫?」

謝紓道:「三日後晚上,我應是得空的,去皇家馬場等我,我教你。」

上完藥,謝紓起身欲走。

明儀抱著錦被,朝他離去的身影望去:「今晚又……不留下?」

「抱歉。」謝紓垂眼,「出了些急事,我需進宮一趟。」

說完這話,謝紓便推門走了。明儀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走神,一時忘了自己還在生他的氣。

*

三日後日,平寧侯府後花園。

明儀正拉著薑菱挑三日後要用的馬具。

薑菱剛往嘴裡塞了塊小米糕,巴掌一鼓一鼓地道:「聽聞近日攝政王公務纏身,忙得連好好用膳的功夫都無,可他還答應今晚特意抽出空來,教你騎馬。看得出來你對他很重要。」

明儀微紅著臉,撇開頭去:「是嗎?可他都不介意別的男子送我重禮,還拿話堵我。」

薑菱方才就聽明儀罵過這事了,根據她比明儀多與男子相處三年的經驗,她道:「我覺著他那是吃醋。」

明儀:「吃醋?」

薑菱抿了口茶湯:「你想啊,攝政王平日一向都果決少言,昨日你一說改嫁不錯,他便嘰裡咕嚕說了一大通道理,還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說什麼,但願殿下的有情郎長命百歲,無有不測。這話多少帶了點酸勁。」

「他說了那麼多遠嫁回紇的不便,還不就是舍不得你的意思。」

「是這樣嗎?」明儀雖然嘴上這麼問著,心裡卻覺得薑菱這一通分析不無道理,莫名生出一種愉悅,可愉悅過後,又有些不確信。

謝紓看著著實不似那會拈酸吃醋之人,且他若真介意,為何不直接告訴她。

明明隻要「介意」兩個字便可解決之事,他卻偏要繞著彎子,多費口舌呢?

*

明儀在平寧侯府坐了會兒,便打算回宜園,薑菱送她出府,臨走前明儀瞧見平寧侯夫人正提著一食盒玉露糕,讓小廝送去宮裡。

「阿兄追隨攝政王,近日忙得腳不著地。這玉露團乃是阿兄最喜愛的點心,阿嫂每日都親自做了,吩咐人給阿兄送去。」薑菱道。

平寧侯夫人聽見這話笑了笑:「隻盼著你阿兄日日都能嘗到我的心意。」

難怪人人都說平寧侯夫婦恩愛非常。

明儀望著那食盒玉露糕,似受到了什麼啟發。覺得也該讓謝紓嘗到她的「心意」,以此來證明他們之間的恩愛。

一回到宜園,明儀便直奔膳房。

隻明儀一走近庖廚之地,就被裡頭一陣刺鼻的油煙給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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