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榮光褪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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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穀城和梁仲高中三甲走了,燕小五自知考不上回了河西老家。前年還從外鄉轉來個新人,是個傲慢性子,誰也不服。」

三載春秋,一代新人換舊人,熟悉的人走了,陌生的人又來了。這些本是常事,可先前餘慶之怕陸長歌聽了心裡不痛快,就一直未曾提起。

索性一次性粗略的講了遍,免的他一會不適應。

武院,是每一位武科備考生的學習與修行場所,與文科的書院對應。

陸長歌就讀的武院,在整個平京城內不算出名,大約在中等偏上的層次。

武院中種了五棵柳樹,因此得名五柳武院。說實話,陸長歌總覺得這名字有些不入流的意味。

昔年陸長歌名聲大噪時,五柳武院因他而光耀,特製五柳旗懸掛院中旗杆處,旗上還用金絲線繡著他的名字。

而如今到了院裡,別說那五柳旗,就連旗杆都讓人砍了去,空留一根光禿禿的木樁。

餘慶之頓時勃然大怒,他站到旗杆旁,頓足重踏,大喝道:「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賬,敢對五柳旗杆下手!」

「所有人,都給老子出來!」

旗杆切口完整,看接縫初明顯是剛鋸開的,顯然是有人想給陸長歌一個回歸的下馬威。

餘慶之在一眾同窗中年齡最大,威望頗甚。剛呼喊一聲,尚在內堂修行的學生們便陸陸續續的魚貫而出。

見他滿麵怒言,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的低下頭,忐忑的收縮著腳尖。

順帶著偷偷瞄了幾眼跟著餘慶之一道來的俊朗青年,隻覺得這副樣貌熟悉又陌生。

當年陸長歌名動平京的時候,他們這批人中年齡最大的不過十二三歲。三年過去了,陸長歌消瘦了不少,也收斂起當初鋒芒畢露的銳氣,整個人猶如脫胎換骨,也難怪他們認不出。

餘慶之餘怒未消,銳利的目光依次在眾人臉上拷打,最終停留在最前頭那張陌生且稚嫩的臉上。

與其他人的驚懼相比,他臉上的不屑及傲慢格外顯眼。事實上,陸長歌早已心下了然。

五柳武院的年輕一輩,盡管與他接觸不多,卻全都視他為標杆,從小到大聽著他的名號,受他激勵來的五柳武院。

思來想去,刻意要給他立威的,隻可能是餘慶之口中那位性格孤傲的新人。

陸長歌來到他麵前,對他倒也沒多少惡感,隻是隨口問了一句:「我聽慶之說,你叫賀蒙,南方來的,剛在平京住了兩年。還習慣嗎?」

賀蒙個頭不高,長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還喜好眯著眼說話。

他冷笑一聲,話語間依然夾槍帶棍的:「我習慣與否又乾你何事?你也無須試探,五柳旗是我揭的,旗杆是我砍的。你如今早已不是當年的陸長歌,又憑什麼在院中錦旗高掛!」

陸長歌也沒想到,除了餘慶之外,武院中第一個認出他的竟會是最陌生的新人賀蒙。

當他道出陸長歌身份時,其餘的同窗們這才反應過來,用力的揉揉眼,發現眼前的青年確實和當初的武院神話長得極像。

「長歌大哥。」

人群中傳出一道怯生生的聲音,膚色黝黑的少年擠到人前,陸長歌回憶了一陣,才笑著回道:「你叫江慎對吧。」

少年麵色復雜的點點頭,沉默不語的同時,也避開了與他接下來的客套。

對於陸長歌,同窗們的態度大多模糊不清。

一方麵他是五柳武院的榮耀,他們之所以報考這家在平京城排不上號的平民武院,完全都是沖著陸長歌來的。

另一方麵他們進武院後不久,這杆大旗便倒了。不僅沒享受到縱馬平京的快意,連帶著還被平京城上下達官貴族打壓,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受過奚落欺負。

如今陸長歌再度回歸,卻早已形同殘廢,更沒人願意與他親近,惹的一身騷了。

可當看見昔日謫仙般的人物跌落凡塵時,內心還是忍不住嘆息與同情。

十九歲的科舉高齡老人,跌落到不入品的境界,再回來除了受盡白眼,還有什麼意義。

奚落與嘲諷,同情與哀嘆,與陸長歌想象中的一樣。

餘慶之領他去了內堂,這裡的布置倒還與三年前一樣,沒有一絲改變。

內堂分內外兩層,外麵是演武的空地,安置了木人樁、兵器架等器具,供林盤山師傅督促武道、射術。

內間整整齊齊的擺放了六排桌椅,是王沖師傅授課兵法、軍政、斷案、辨毒的課堂。

五柳武院規模不大,也僅有這兩位授課老師,至於騎術、鑄甲這兩科選考內容,那是貴族的加分項,向來和寒門無關。

今日不巧,兩位老師皆有事外出,放任學生們自習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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