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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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後匆忙,皇後宮殿尚未修繕完畢,遲盈如今仍是住在寶華殿內。

蕭寰知曉遲盈對衣食住行有諸多要求。

他詢問了許多人,仔細記下女子喜好的物件,喜好的珠寶。

差人從百越之地伐來金絲良木為她製造最恢宏瑰麗百年不朽的宮殿,從北寒之地選來珍珠瑪瑙玉石,從蘇杭之地擇來寶絹絲綢,隻為能叫她開心起來。

該叫她在宮裡過得歡喜。

那日遲盈睡夢中說的胡話蕭寰總是記著的。

蕭寰去囑咐了常讓,叫他從各地尋來能工巧匠,雖不能真建造一個她胡話說的一模一樣的瓊宮仙闕,卻也能想法設法的叫她住的舒坦些。

自遲盈住入寶華殿,蕭寰便時常來此,有時一整日也不見離去。

做了天子,政務堆積的多,更有登基後功臣加封事宜。

他忙起來時常不分晝夜,偏偏那時遲盈還臥床病著,不見她總不得心安。

蕭寰便來回的跑,甚至一整日將時間都耗費在紫宸殿、前朝、寶華殿這三座宮殿上的。

後,蕭寰乾脆是將紫宸殿的書房都搬來了寶華殿,也宿在了寶華殿。

於遲盈來說,她的情感總是奇怪的,從最初害怕蕭寰,見到他都恨不能躲起來,遠遠避著。

再到後來隱隱對他的怨恨。

如今隨著這段時日的朝夕相處,一個倚靠著引枕閒來看書,自做自己的事情。另一個隔著屏風處理著政務,筆落紙間簌簌輕響,禦墨透過屏風往雕花梨花木榻內漫入點點墨香。

一來二往,朝夕相處,遲盈便漸漸習慣了這般。這般互不乾涉的相處,這般相處不再像她以往一般感覺到不自在。

這種習慣,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自然,必不可少。

便如今日這般,她明知蕭寰跟隨在她身後入殿,也沒什麼顧忌。

下了鸞輿她擺脫心頭的窘迫,瞧見蕭寰去殿外處理政務,她便也無需侍女服侍便三兩步脫了鞋,往那榻上靠著又小睡了一會兒。

等睡醒了,外頭日光都落下一半。

花窗外晚霞璀璨朦朧,她沒了困意,捧起昨夜看了一半的書,看的津津有味。

許是得了蕭寰親口答應的話,知曉明日便能見到家人,遲盈整個人都止不住的歡喜。

便是蕭寰瞧不著,光聽著屏風後時不時傳來的笑聲兒便知,她這會該有多歡喜。

那聲音像是生了一隻貓兒爪,隔著屏風叫蕭寰後背癢了起來。

殿內日頭暗了,宮人便往蕭寰案桌上點了兩盞燭火,燭火葳蕤中,蕭寰靜靜看著奏折,手中的奏折許久再沒能翻一頁。

不知緣何跟著她的笑聲,心底升起一絲絲一縷縷的歡愉來。

不知不覺間,蕭寰的想法變了許多,他甚至忘了最初自己所想,如今隻覺得,萬事他都不再在意,隻要她能歡喜,能別再愁眉苦臉便好。

遲盈自然半點不知天子心中所想,她正與她的乳母說著悄悄話,聊的眉開眼笑。

說起首飾,說起宮外親人,最後聊起最近宮外時興的花樣子與衣裳來。

「許久沒出去了,還記得去年我與表姐出門逛街時候,女郎們衣衫袖口都繡著薔薇寶相紋,清粉香妃色的,遠遠便能看到,好看極了」遲盈回憶起從前來,語氣中頗有懷念,她從軟塌上坐起,隔著柔軟的地毯走了兩步,悵然若失。

不過一年光景,她與酈表姐先後出嫁,甚至表姐便要臨產了。

她乳母在身後含笑應她:「如今宮外都依著宮裡,娘娘您穿什麼衣裳,上頭什麼紋路,第二日自然便成了時興的來。」

遲盈笑著要自己繡花,曹媽媽麵容緊了緊,「您才傷了月要,再靜養些時日,如今不該動針線剪刀。」

遲盈才不依,她笑說:「一個個都把我當成什麼了,都說是表姐那等有孕要臨產的不能動針線,為何我也不能?以往我身體差時都尚且能動呢」

這話再不能聊下去,曹媽媽眼光虛睨了一眼那屏風後挺拔的男子身影,不敢再勸,連忙差使宮人從針線房取來繡棚針線遞給遲盈。

遲盈接過手裡來拿著,卻也不立刻繡著。

她翻來覆去看了兩遍,隻覺得心口發悶,眼神也花白,肚子咕咕的叫,連忙將繡棚丟往炕桌上,揉了揉眼睛。

遲盈忍著心悸,取了塊案上擺放了許久的糕點,糕點是酥皮,如今已經軟涼了,一動便落得滿榻是脆酥,她也顧不得,手拿著低頭便吃了起來。

吃完她揚手拍了拍黏在手上的糕屑,朝著她的丫鬟小聲抱怨說:「我餓了好久。」

蕭寰雖在另一側處理公務,心思卻總隨著她,如何會聽不見這句話。

隔著屏風,遲盈餘光瞟見那道身影微微側身,她頓時有種被凝視之感。

那聲音低沉溫和:「何時餓了?餓了該早些說的。」

一入殿便睡覺了,如今才睡醒,莫不是在睡夢中便餓了的?雖想起她在夢中餓肚子的情形有些好笑,蕭寰卻也止不住心疼起來。

畢竟她本就體弱的厲害,那些陳舊宿疾一連換了許多疾醫也沒見根除,如今他差人去各地尋能人異士也未見消息。

連精通婦科的太醫都說,要小心將養著才能母子安穩。

這段時日蕭寰憂心透了,好在她如今懷相尚好才能叫他能鬆些心。

如今她可是一人吃兩個人的分量。

遲盈聽了抬眸看著那道朝著自己走來的身影。

蕭寰一身新換的天子常袍,玄色為底,領口袖口繡著金色六爪團龍,袍衫尾擺滾著暗色雲紋,走動間那雲紋似活了起來,似有濤浪翻湧,帶著冷冽殺伐。

卻不是朝著她的,而是生來如此。

遲盈低頭瞧著自己的腳,「早餓了,那會兒我乘著轎子過去的時候就餓了還沒到用膳的時候,且是那時又叫我如何說?」

「有何不能說的?」他坐往遲盈身邊,見她嘴上還有些許未擦淨的糕點屑,裙擺上更是有點點碎屑。他眼光淩厲的梭巡一圈周遭的宮人,麵容泛著薄怒,滿宮六百餘人,竟敢叫她餓的吃糕點充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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