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1 / 2)
「太子妃自小就盼著寧王還俗娶她,盼了十來年。還有她身邊的丫鬟仆人,但凡她近身伺候的誰人不知?殿下您一番審訊,自然什麼都水落石出。便是連我這個被關在暗室的,都能聽到太子妃與寧王二人日日同席而食,同榻而眠。殿下難道還被蒙在鼓裡不成」
孟妙音猶如毒蛇,不停地朝著遲盈吐出她渾身上下所有毒液。
蕭寰聽著,心中仿佛有一隻猛獸被一點點喚醒。
他眼眸微沉垂眸去看遲盈,又見她那副做了錯事就渾身止不住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
蕭寰緩緩閉上了眸子。
渾身血液叫囂嘶吼著,恨不得
他卻在最後關頭,強撐維持著最後的一絲理智。
遲盈頗為無力狼狽地替自己辯解:「我們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別信她,那日你明明答應過說信我的」
她說完偷偷去看蕭寰,竟未曾如她想象的一般,麵對著太子的勃然大怒。
似乎那可怕的一瞥隻是她看錯了。
太子薄唇抿著,雙眸微闔,還是那個神姿高徹的太子殿下。
可遲盈太了解他了,方才她看到的眼神簡直像是一隻要吃人的惡獸
如今正是三伏夏日,縱使是夜晚也熱的厲害,此刻的她卻覺得自己置身寒冬,渾身都冷的厲害。
這事兒若不解決了,隻怕她一輩子都不得安息不,她都沒一輩子了。
直到蕭寰將手掌覆上她的肩頭,遲盈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他終於不願意放過她,伸手揚起她的臉,溫熱的氣息湊近她的臉頰。
她聽見他極輕的發笑:「你與他三月間夜夜同宿一屋,他每日酉時入,寅時出,你二人是在做什麼?」
遲盈不知太子從何得來的如此確切的消息,顯然不是方才知曉的,想必是早早知道了一直壓著沒說罷了。
原隻是嘴上說著信她,其實背地裡什麼都查的一清二楚。
若是沒有這次孟妙音的告狀,是不是也在找尋機會來朝自己發落?
遲盈垂下頭蒼白著臉,有些怨恨,她不覺得自己有何過錯,若非陛下要殺她,她又何來的心悸?又是何來的時常被噩夢驚醒?
這些,還不是拜他所賜?
如今他又是哪兒來的臉麵指責自己
「都說了與他清清白白,你還要問多少次?既然你已經查過,便也能尋那些疾醫問一問,那時我究竟是得了什麼疾症是,要怪也怪我,怪我離不了人離開了人就睡不著覺,且我這病也不是生來就有的,還不都是你們,非要拉我進入這個深淵裡來,把我作踐成這般」
遲盈徹底放棄了去,若是橫豎都是一死,她便也該堂堂正正有骨氣的赴死。
太子鬆開執著她下顎的手,就在遲盈以為他要放過自己之際,太子的手又緩緩抬起,猶如一條毒蛇,撫扌莫起遲盈纖細的脖頸,沿著往上,摩挲著她的臉頰。
「你何時認識他的?」
被壓著的孟妙音再度發癲起來。
她有些不可置信遲盈竟然如此三言兩語,便輕巧的糊弄過去,太子竟然不追問她與男子同床共枕之事。
「殿下您如何能信她所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有清白可言?望殿下明察,定是她二人早就按捺不住,一聽太子離了京,便又舊情復燃,您派人去往襄陽般若寺裡一查,這二人曾經過往便一清二楚」
遲盈朝著孟妙音歇斯底裡:「我家可沒曾薄待過你,你為何要如此害我?」
孟妙音發出咯咯怪笑,「你敢對天發誓,我說的不屬實?我也是為了太子,你與寧王說不準都珠胎暗結了去」
遲盈隻覺得遍體生寒,她們家為何會引狼入室,她為何會遇到這等惡人?
蕭寰似乎聽不到孟妙音說話,隻目光冷然的盯著遲盈,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追問她:「如今你該將那些一五一十的告訴孤,若是敢隱瞞半句,孤舍不得殺你,可你殿裡的那些,還有蕭芳毓」
「你這個騙子!你不是答應過我要放他走嗎?你出爾反爾!」遲盈沉浸在驚恐中,意識不到自己這般隻會更加惹怒了太子,她什麼都忘了。
她慌忙想擺脫這一切,不顧太子愈發陰沉的麵容,慌亂道:「把她帶下去!我不想聽她繼續誣陷我!」
蕭寰沒有動作,看著這一出鬧劇,對著她的哀求視若無睹。
如今還如何不明白?
他隻覺得頭痛欲裂,心中更是像是喝下了一盞盞烈酒,將他的肺腑反復灼燒,鞭笞。
他低頭按揉著眉心,許久泛紅的眸子落在孟妙音臉上,孟妙音嚇得與遲盈一般模樣,瑟瑟發抖起來,連話都忘的一乾二淨。
她意識到,自己的死期真的來了。
太子吩咐道:「把她當庭杖斃。」
「不!不」孟妙音縱使早已一心求死,也無法接受自己被杖斃的刑法,她尖叫著想要逃跑。
可幾乎是在太子落聲瞬間,便有衛率將孟妙音拖到長廊之外,她連掙紮都不得就被堵住了口鼻。
「唔」
一聲聲杖聲落下,片刻功夫血液便迸濺的到處皆是。
孟妙音卻連一絲尖叫都無法發出。
遲盈見此渾身發顫,雙腿發軟的更加厲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似乎透過孟妙音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她幾乎是哀求的揪著太子垂落的長袖:「不、不要」
縱然她方才惱恨的想叫孟妙音一輩子都閉嘴,可真當著她的麵杖斃孟妙音時,遲盈做不到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