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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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至尊病倒,朝堂之上鬧得不可開交。

蕭淵病中還不忘連撤了兩名東宮係手握重權的官員,近來更是一連賜死諸多後宮妃嬪宮人。

一說那些妃嬪宮人早已投靠了太子,又有說皆是無辜受了陛下牽怒。

蕭淵如今目的倒是明確,意圖拔了太子爪牙,行圈禁太子之實。

若是以往,皇帝身強體壯之時,與諸位大臣商討一二,徐徐圖之倒不是不可。

可如今這位太子並非是那三歲小兒,亦或是初入朝廷身後無人形單影隻的太子。

反倒是當今皇帝,這次病發後時常發狂,更是屢屢殺人,叫眾人看來橫看豎看沒了之前的威望,隻是一個行將就木,瘋瘋癲癲的老者。

而那太子可是在陪都監國好幾載的儲君,一呼萬應,莫說是前朝,便是邊關都是太子的人馬。

如今,反倒是陛下成了那影虛的了。

若是皇帝身子健朗倒還好說,眾人隻怕前邊兒幫著陛下折騰下來太子,轉頭陛下便駕崩了去。

瞧著如今他們大魏這位皇太子的權勢,底下那幾個兄弟,便是皇帝這些年有意抬舉起的秦王吳王,合起手來都是拉不下的。

若是拉不下太子等太子登基了去,按照如今這位太子睚眥必報的性子,他們豈非是與自己九族過不去?

是以眾位朝臣皆是和起了稀泥。

蕭淵近來病中不忘召見高官權臣,朝中叫得上名號的大臣,一個二個皆是這般和稀泥的說辭。

如此將蕭淵氣的半死。

這些時日頭疾反復無法徹底好轉,約莫便是與這群官員扯不開乾係。

夜色深邃,蕭淵對著火燭靜坐許久。

他一雙眼眸深邃,瞧著人時不怒自威,靜默許久忽的問起太子近日行蹤來。

侍立在一旁的內侍低頭斂眉道:「白日依稀聽聞太子衛率又往崇善寺去了一趟,還問了許多山下臣民,想必是離尋到太子妃不遠了。」

蕭淵瞧著麵前的茶杯熱氣氤氳,鳳眸微微眯起。

那日他得知太子動作,派人往遲氏處賜去金酒白綾,也隻是試探一二罷了。

誰知一試才知,自己這本以為固若金湯的周身禁衛竟被東宮安插了如此多眼線。

遲太子妃是遲清石的女兒,便是日後廢了她叫其出家,留她一條命遠送他鄉亦或者過些年將其賜婚給旁人。

徹底了斷了太子的念想。

蕭淵賜死太子妃的心思並不深,又或許,自始至終都是試探而已。

可遲氏人呢?

火裡連一具女子屍骸都沒,她若是沒死又該在何處

蕭淵原先覺得是太子早早將其救了下來,擔憂他再對付她,是以將其帶回了身邊卻藏著。

可如今,足足快兩個月功夫,他便親眼見這兒子發了瘋般的模樣。

蕭淵深覺其中自己漏了其中至關重要都一環,他眯起眼睛思索了一圈,愈發頭疼起來。

「寧王在何處?」

青衣內侍靜靜的低眉斂目:「回陛下的話,寧王前日來問安,您叫他日後無事不用前來」

蕭淵已經思索不清方才似乎有了思路的事,金吾衛卻在此時一路疾走,入了殿內行禮。

「陛下,昌平,元襄二地有兵動,另昨夜北衙大將軍府上有東宮虞候出入,前後三次,密談直至深夜」

金吾衛收集到的許多消息,一樁樁事關太子,事關鄴城兵動之事。

他更不敢多言,唯恐一句便涉及到了誣陷。

隻能將密報遞給皇帝。

密報冗長一疊,蕭淵忍著頭痛欲裂將其看完。

他強撐著身子,麵色青白將折子重重丟往一旁。

蕭淵心裡壓抑著一股怒火。

他為帝王,萬人之上如此些年,倒是有不少寵臣,心腹,可若說他最信任之人,自始至終都隻有隨國公一人。

那是自小玩到大的交情,且遲清石更是一個忠心不二甚至有些迂的主。

思來想去,調走遲清石是他走的最錯的一步棋。

他早早聽聞遲清石家有個病弱嫁不出去的女兒,便自以為替心腹解決了一樁煩心事,也替皇朝解決了多年世家把持的後顧之憂。

給了遲家太子妃之位,不盼著隨國公能感恩戴德,卻也知曉隨國公為人聰明,自是知曉日後想要他家閨女立住,他家隨國公府接著榮華富貴,便得一輩子替自己做事下去。

誰曾想後續,反倒是生性多疑的他總總夜不能寐,擔憂遲清石與他的女婿太子真成了一個陣營。

雖知這二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便是有這個心也做不得,可懷疑的種子一經埋下,便再也拔除不掉。

後便是他下的最錯的一步棋,將心腹調離京城,將另一人送上了北衙大將軍的位置。

誰成想竟是養虎為患,將自己心腹送走,送了個真正都太子心腹上去!

如今他左右受製,否則他必要叫這個逆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蕭淵回過神來,壓抑著怒火,與周邊人罵道:「這個太子裝了這麼些年,終究是坐不住了,如此迫不及待想要朕這個皇位!與朕兵戎相見,什麼遲氏都是借口!他就是想反了他老子!」

什麼為了女人,千裡迢迢趕回京城,皆是借口。

就是無詔返京,連同幾州軍事意同謀反,將兵馬都調動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殿外內監匆忙小跑著入殿,「陛、陛下,太子過來了」

蕭淵臉沉了下來,見遠處燈火搖晃,一群侍衛大氣不敢喘一聲。

那被火燒傷,據說傷的萬分嚴重,以至於長久無法出府的好兒子,如今正孤身一人立在寢殿之外。

太子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於階下一步步緩緩邁上玉龍階。

他麵容冷凝,卻還記得規矩的朝著皇帝行禮,「父皇,請你重下令,封了沿路十三州的官路——」

皇帝聽罷簡直怒不可遏,他為帝二十餘載,何曾有人敢以這種命令都口口勿與自己說話?

偏偏自己如今暫時還奈何不了他!

「你怎麼入宮來了?沒朕都旨意,你就好好待在你的太子府!其他事朕自有打算。」

太子不退反倒是一步步往殿內走入,左右皇帝下不下令也無所謂,大不了派自己的人手去便是了。

他語調輕沉,甚至帶著幾分無措,像是自言自語道:「兒臣的太子妃如何也找不到了,真是奇怪,明明什麼地方都查過了」

說著他語調陰冷起來:「一定是在這京城裡,陛下,你不會將她藏起來了吧?」

約莫都是同一種人,才能明白這句話的深意,蕭淵都止不住往後虛退了一步,打算不與這個神誌不清的人說道。

他朝著太子冷笑,卻也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約莫是意識到,這個兒子真的是翅膀硬了,自己都壓不住他了

「在不在宮裡你難道不知道?宮裡你沒有眼線?」

太子坐在皇帝榻旁,那張俊美絕倫都臉上透著一股蒼白,整個人消瘦了一圈,眼下一片青色。

倒比蕭淵更像一個病重之人,顯得脆弱無奈。

他繼續問道:「聽說你那日是打算叫阿盈出家?」

父子二人如今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太子連裝出來都父慈子孝都沒了。

甚至直接用『你』來稱呼他的父君。

蕭淵頭痛欲裂,卻不想叫自己的弱態被人尤其是太子看了去,他強撐著淡薄道:「如此年歲的姑娘如何叫她出家?隨國公與朕說遲氏嫁給了你,日日以淚洗麵,朕不得強人所難,遲氏本是望族之女,便是不當太子妃想必也多得是人求娶」

太子麵上那虛假的笑意一點點消失,他的聲音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冰冷的刺骨。

「你想將她嫁給別人?!誰敢娶她——」

蕭淵見他這般痛苦模樣,心底竟生出了幾分舒坦,他淡笑了聲,隨和道:「遲氏如今已是屍骨無存,再多說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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