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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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京城,秋風蕭瑟,隨著未曾褪去的聲聲蟬鳴。

太子前日親赴西邊軍營操練士兵。

縱然同屬京城,軍營的苦寒與錦繡堆砌的京城,儼然是兩個世界。

東宮衛率等在校場外良久,聽裡頭刀槍之聲漸止,連忙迎了上去。

隻見太子一身銀色甲胄,矯健挺拔,單騎而出。

衛率連忙跟上,「殿下,隨國公府世子在外等候,說要尋殿下。」

若是旁人便算了,太子屬官自然知曉太子妃之位已經內定給了隨國公府的娘子,若是無出差錯,如今這位營外等候的世子爺,想必就是日後東宮的小舅子了。

如何有人敢晾著這人?

一聽東宮小舅子來了,他便立即來稟報給太子了。

衛率言罷,便聽太子道:「不見,叫他回去。」

說罷,袍角掀動,一揚馬鞭卻是往另一條落而去。

衛率來不及多言,隻能追在馬匹身後大喊道:「殿下!殿下!那遲娘子也跟來了——」

——

京中各處都是白石、青石鋪設的地板,平坦寬闊,可這軍營就不是如此了。

軍營隻有一條主乾是石板路,其餘道路都是石子兒、泥壤小道,且日日演練排兵布將。

又才下了一場雨,小道泥濘不堪,高一處低一處。更有各種大小的石子兒混在各地。

帶遲盈遲越入內的衛率倒是好心,覺得將這未來的太子妃放在軍營外邊被太陽曬著似乎不妥,且也沒說什麼女子不能入軍營的說法。

士兵都在後山排演,帶遲娘子往離得近的大帳也無傷大雅。

隻是遲盈不知衛率口中離得近的營帳,竟然離得如此遠。

她穿的是絲履,往日都隻踩踏在地衣柔毯上的,如何能踩踏在石子兒上?

一路走來已經變成了破舊的泥履,人前她不動聲色,裝作若無其事,其實腳心已經被石子兒戳到發麻,她好想蹲下來脫了鞋揉一揉腳。

過了會兒眼見還未到,遲盈終於忍不住了,她苦著臉問衛率:「能不能讓我坐馬啊?隻要一小截路就好」

遲越:「」

衛率:「也成,是屬下照顧不周,姑娘等著,屬下去牽馬過來。」

說罷便走去後麵牽馬。

遲盈知曉那太子就在這處軍營裡,一想起他便手足冒汗,如今想來越發後悔,等那衛率一走,她就止不住攛掇她弟弟:「越兒,要不你去替我說吧,我腳疼不想去了,我在此處等你。」

反正弟弟又不是沒長嘴,往常不是比自己還能說嗎。

遲越臉色一黑,恨鐵不成鋼:「都到這裡了,還回去?你是真想做太子妃不成?等賜婚聖旨下來,你便是哭死也要嫁過去。」

遲盈霧眉蹙起,卻顧不得這事兒,趁著左右無人,她趕緊將鞋襪脫了看了傷口一眼,頓時嚇得眼前一白。

「我腳怎麼這麼疼?快給我看看是不是被石子兒割開了?」

方才有外人在,她不方便說,一直強忍著,這會兒人走了她才敢說。

遲越湊去一看,好家夥,嫩生生的腳上竟磨出兩排血泡。

他嘀咕:「你這腳是豆腐做的不成?快些尋個帕子給你先紮著。」

二人找了一通隻在遲盈身上找了的一方沾了泥水的帕子,遲越隻得再去找方才尋馬的衛率。

獨留遲盈一人焦躁難安之際,忽聽耳邊響起一串馬蹄聲。

馬蹄聲停落在她的耳邊。

遲盈幽幽抬眸,見馬上立著一個戴親王冠的年輕清雋的少年親王,麵容叫她不由的一怔。

總覺得這人似曾相識

眉眼是如此熟悉,她連藏起腳來都忘了,怔怔的幾乎是奢求一般看著他的臉。

蕭芳毓也是這般,立於馬上怔怔的望著她許久,許久,才回過神來,想起來問她:「姑娘需要幫忙嗎?」

蕭芳毓約莫是少年時的經歷,以至於他看到弱小可憐之人,總要施以援手。

遠遠策馬見一女子蹲在地上,霧眉蹙起,眼含熱淚,便不自覺的跑了過來。

遲盈盯著他的眉眼看了許久,想了想,頭戴親王冠可不是王爺麼?

似曾相識的原因如此深邃的眉眼莫不是有幾分像那太子?

約莫是第一眼就升起莫名的好感,她往常怕人的性子見著寧王竟不知害怕,隻小心翼翼道:「我的腳受傷了王爺有沒有帶」

嬌軟的聲音剛落,蕭芳毓就翻身下馬,檢查過她腳上的傷口後,不由的眉鋒蹙起。

滿地潮濕的泥水,這位女郎麵白無血色,想必是嬌生慣養體弱多病,但凡傷口惡化引發旁的病便是一樁大麻煩事。

他念了一句告罪,將女郎小心翼翼的抱上了馬。

「我帶你去軍醫處先行處理傷口,這傷拖不得。」蕭芳毓怕女子認為他是十惡不赦之人,解釋道。

遲盈原本是想著掙紮,忽的聞到他身上淡淡檀香,那點慌張不安竟神奇的鎮定了下來。

她難以避免的依著他的前月匈,輕輕地道:「多謝王爺」

蕭寰在屬下苦口婆心規勸之下勉為其難策馬趕來,便見這令人刺眼的一幕——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腦婆被綠茶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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