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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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外祖壽宴那日,遲越總是告了假休息在家。

隨國公府的世子才剛剛十五歲,生的唇紅齒白,麵容俊朗。

二人本就是龍鳳雙生的姐弟,五官生的極為相似。

幼時二人甚至一度相似到連親朋好友也難以分辨的程度,隨著年歲漸長,郎君和姑娘的身量骨相才分出些不同來,也不至於再叫旁人認糊塗了姐弟去。

遲盈與弟弟雖性子卻差異極大。

遲盈慢性子,生了一副懶散的身子骨,為人最怕事兒多喜歡躲閒。

若是她不喜歡你,一日都不會主動跟你說一句話。

遲越這個則是恰恰相反,為人話多又喜好玩鬧,成日裡都閒不下來,且還是個管事兒的,天天催慢吞吞的姐姐就算了,連隨國公夫人也催。

隨國公夫人檢查賀禮的功夫,遲越已經往正院裡跑了幾趟,母親不敢催,便催在試衣裳的遲盈:「快點快點!門外車子都停好了,父親都等急了!」

遲盈早早盼著,總算盼到外祖父生辰那一日,試衣裳都表比旁日裡有興趣了幾分。

遲盈的外祖父酈相爺,在當今聖上尚且還隻是肅王時,便做了他的授業恩師,時人皆尊稱其一聲酈相。

遲盈外祖父叫眾人頗有議論,隻因他沒有兒子,隻得一雙女兒。

遲盈母親隨國公夫人是酈相爺的小女,遲盈大姨母大酈氏,便是酈相爺的長女。

大姨母與母親不同的是,大姨母未曾出嫁,而是招的郎婿。

酈府與隨國公府兩家僅隔一條巷子,自然再是親密不過,二人隔三差五便要攜著子女互相登門去玩。

外祖為官逾四十載,自來是清正嚴明之輩。

去年便上書致仕,卻被聖上挽留,上月又再度上書。

想來若無意外,外祖父退出朝堂也就這一兩年的事了。

如今酈相年邁,縱然隻掛個大學士的名兒,更許久不涉足朝廷,因著帝師一名,追捧之人便前撲後繼。

隨國公府馬車到時,恰逢宮裡黃門抬著陛下親賜的壽禮入了酈府。

兩株丈高的紅珊瑚甫一入府,便引來了諸多賓客紛紛前來觀望。

酈府門前圍滿了寶馬香車,喧囂繁雜之聲不絕於耳。

下了馬車,孟妙音與遲盈一並跟隨在隨國公夫婦身後,遲盈身邊是世子遲越,三人年歲相近,又站在一處,任誰見了都以為是一家的兄弟姐妹。

眾人都見過隨國公府的世子,卻隻少數與隨國公府親近的才認識遲盈。

沒見過的或多或少都聽過隨國公府龍鳳胎的祥瑞名頭,如今見一個與世子長相八分相似,氣質出塵的小娘子,頓時也明白過來這便是那位嬌養在深閨的金枝玉葉了。

陳國公夫人雖與隨國公夫人一般都是國公夫人,卻比隨國公夫人大了足足兩輪有餘。她與遲盈大姨母關係親近,與隨國公府眾人倒不算熟。

陳國公夫人身量矮,兩鬢也染上了花白,聲量倒是難得的洪亮,瞧著便是個中氣十足的:「總算叫我見著阿檀的閨女了,叫我瞧瞧,這一雙花兒難不成都是阿檀藏起來的掌上明珠?」

遲盈遲越並孟妙音給陳國公夫婦見禮,皆是尊稱她「陳國夫人」。

陳國公夫人十分親熱道:「好孩子都別見外,你二人依著輩分倒是還能喚我一聲姑祖母呢。」

遲盈萬分乖巧的點頭,甜聲道:「姑祖母。」

隨國公夫人知曉陳國公夫人誤會了,京城中誰都知她隻生過一對雙胎,這誤會自然要當眾解釋清楚,不然隻會誤會更大,日後傳成她與丈夫多了個庶女。

便解釋道:「這位穿寶錦紫金衣裳的是我家的表姑娘,額上有紅痣的才是我家的姑娘,不過姐兩年歲差不多,本就是有親緣的表姐妹,瞧著倒真像是嫡親的姐妹。」

孟妙音麵上笑容一頓,卻也極快轉圜回來。

陳國公夫人這才仔細看了兩位姑娘,從孟妙音麵上移過,落往眉中有紅痣的姑娘身上。

隻見她眼神清澈,眸光流動間似有璀璨華光流轉,與那世子遲越細看之下越發相似。

心下稀罕如此相似的麵容,卻糅合的恰到好處,龍鳳胎皆精致出塵的叫人驚嘆。

陳國公夫人本是一個喜歡美人兒的,在遲盈遲越麵上來回看了許久,言語驚嘆:「龍鳳雙生簡直跟觀音坐下金童玉女似的,怪不得你不舍叫這仙子出門,任誰看了都移不開眼要神魂顛倒了去。」

陳國公知曉自己夫人這見了容貌俊俏的就移不動腳步的性子,府裡她院子裡就連丫鬟婢女都是挑漂亮的,他頗覺得有些沒臉,嫌棄老婆子丟人,隔著老遠喊了兩句叫陳國公夫人過去。

陳國公夫人也不知是沒有聽見還是不願意聽見,沒給丈夫一個眼神。

好在大酈氏隨著丈夫匆匆趕來。

大酈氏保養得宜,瞧著也才二十來歲風華正茂,盤著時下貴婦愛好的芙蓉髻,姨丈生的儒雅清瘦,年輕時候也是聞名大魏的美男子,文采斐然之輩。

否則也生不出大表哥這麼一個探花郎來。

隻不過這人入贅之後,總覺得自己矮了旁人幾分,大姨丈總不願人前露麵,覺得旁人看不起自己。

今日也是如此。

他略低頭與遲盈父親牛頭不對馬嘴交談了幾句,便又借著有公務要處理,匆匆離去。

大酈氏盯著他的背影心頭一陣冷笑,好在妹妹妹夫過來幫襯著,否則身為丈夫卻早早離席,他是想要全京的人看酈府的笑話。

「今日前院人多,甄兒你帶姑娘們往後院處去玩。」大酈氏忍著怒意,吩咐已經學著管家的女兒,遲盈的表姐酈甄。

酈甄比遲盈虛大了兩歲,生的朱唇粉麵,體態端莊,早已出落得聘聘裊裊。

雖是表姐妹,她二人自來比親姐妹都要親密。

無需母親吩咐,酈甄便帶著遲盈與初來乍到的孟妙音一同往後院去。

見到父母那般模樣,向來懂事的酈甄也忍不住生了惱怒。

她有些悲哀,不在乎孟妙音也在場,朝著遲盈告委屈:「父親如今看我都不順眼,成日不著家,說什麼公務,還不是在外邊兒喝酒!我也不是不能明白父親心裡想的,縱然有委屈,但我們才是一家子,他管外人說什麼」

遲盈有些奇怪的看著酈甄,她覺得不明白,疑惑問起:「姨夫心裡想什麼?當年不是姨丈同意的麼?」

大姨母當年才華出眾,有上京第一才女之稱,上門提親的世家子弟都要將酈府門檻踏破了,外祖縱然沒有兒子,卻也未曾有招女婿的想法。

隻是後來大姨丈看上了大姨母,姨丈年輕時為人浮躁,外祖並不喜歡這個女婿,便刻意為難他說要想娶他大女兒,就要入贅。

這本是叫他知難而退的話,誰知大姨夫竟然答應了,說什麼他家也不止這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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