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邪客 018 底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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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紅色的光芒之中,所有人都有些站不穩。

不少人根本都沒有堅持幾個呼吸,就半跪在地。

李博陽隻覺得身體猛然一重,有點像是穿上負重服,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感覺。

他掃視了半跪的幾個人,嘴角抽了抽。

鑽空子的人還真不少,畢竟規則是倒地不起才算出局。

半跪雖然不好看,但總比出局強。

站在最前方的凱勝,回頭看了一眼李博陽的方向,站在原地移動不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的後背上依然背著那根長矛,武器不能用,但並不妨礙他背著。

三個狗腿子身上的傷都還沒好,這次試煉全都沒來。

紅光越來越亮,威壓也越來越重。

凱勝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額頭隱約可見滲出的汗珠。

站在李博陽身旁的羅米,已經受不住彎下了月要,表情十分痛苦。

周圍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表情猙獰。

李博陽猶豫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應該加入?以表示自己的正常?

但看到幾個人翻白眼的表情後,他還是否了……這尼瑪也太難看了。

這麼醜,一點都不配我。

隻能微皺眉頭,裝作憋氣,身體甚至還裝模作樣的微微下彎。

作假太過拙劣。

以至於一直用眼角的餘光盯著李博陽的威爾伯教習,心中一陣無語。

深深的嘆了口氣之後,威爾伯乾脆往習武廳2樓休息室走去。

就威爾伯本人而言,他其實對這場所謂的試煉並不看好。

前兩個試煉還好說,天賦強點的,沒準能咬牙熬過去,但最後一個試煉……

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們,會知道什麼叫決心?這麼搞確定不是在浪費錢?!

偏偏白金女士那邊很堅決,威爾伯反駁了數次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最終也就隻能聽之任之。

在走到樓樓梯口的時候,他停下腳步。

向身後的少年們看了一眼,眼神稍微有些復雜。

真像啊,就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那個時候的他也什麼都不懂,總有一種少年人自以為是的天真。

天真的以為自己獨一無二,可以辦成自己所有想辦成的事,幼稚而又執拗。

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可笑。

人的長大總是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直到最後,滿是棱角的性格最終被磨得平滑。

所謂長大,大概也就是如此吧。

可是終究還是要留下一點什麼的……

畢竟,如果真的一點棱角都沒有了,一點天真都不存在了,那麼所謂的大毅力大決心,也就真的沒有了。

就是不知道師傅他……會不會偶爾也會想起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子。

威爾伯收回目光,自己選擇的道路,自己終究還是要走下去,無論前方是不是萬丈深淵,最後還是要去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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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滿血肉骸骨的戰場上,一聲又一聲的爆炸聲從遠方傳來。

滿身都是血泥的高大人影,從中屍山血海中掙紮著站了起。

他伸手抹了一把臉,將麵上已經結成硬殼的血痂抹掉,然後眯著眼睛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血肉山好像又近了啊……該死……」

低沉沙啞的聲音像是用鈍刀在腐肉上切割,有種難以抗拒的深沉魔力,常人聽見怕是第一時間就會失去了意識。

然而在這個猶如血肉絞盤的戰場,種種超然詭異,皆為尋常。

就在這個男人的聲音落下的瞬間,他周圍腐爛堆砌的爛肉邊緣,蒸騰起一股股的黑煙。

宛若活物一般,向著他的身邊絞殺了過去。

男人無視了詭異的煙氣,他向前跨出一步,赤著的身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白色煙氣。

那就像是血液蒸騰到了極限,然後散發出來的高溫、水汽……還有——光。

伴隨他身上冒起的白煙逐漸轉濃,一道肉眼可見的紅色光芒,從他那壯碩虯結的肌肉下方,忽明忽暗的浮現,化為一道道明暗不定的光之脈絡。

「沒有用的,弗洛!」

「和我打了這麼長時間,難道你還不懂嗎?」

「你的汙染,對我無效!」

隨著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身體蒸騰的白色煙猛然一震。

居然在他的身邊化為一道煙氣之環,輕而易舉的就阻止住了黑煙的蔓延。

黑煙與白汽碰撞,發出呲呲的聲響。

似是硫酸在腐蝕岩石,又像是尖銳的粉筆從黑板上劃過,讓人牙酸頭痛。

桀桀的怪笑,從泛黑的血泊中發出。

笑聲混雜著很多雜音,仔細去聽,仿佛能聽見很多隻野獸捆綁在一起,被屠殺時發出的慘叫。

這些讓人煩躁不安,讓人暴躁發狂的扭曲聲音攪和在一起,簡直猶如噩夢。

【卜瑞福,我好不容易把你困在這個地方,縱然殺不死你,也要磨磨你的囂張氣焰,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重重疊疊的聲音伴隨著怪笑聲,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像是老人又像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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