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遇馬小花（1 / 2）
星月皎潔，山林如墨，辭別了楚瓷，墨聰在崇山峻嶺間快步前行，腦子裡那位身穿「水月藍衫」的少女，屹立山崖，翹首張望的一幕，就如同少年心中的習武之夢，永遠也無法抹去。
對於女孩子的心事，墨聰無暇細細猜想。或許真是壓抑得太久，離開了水月派，墨聰反倒覺得輕鬆了許多，就連呼吸都暢快了。背起小小的行囊，脖子上掛著那半塊玉麒麟，經過了一夜的跋涉，墨聰終於走出大山，踏上了古老的官道。欣賞沿途美景，回頭張望時，水月山已經成了一片模糊的影兒。
此時，天已經大量，天空中烏雲籠罩。
雖然接受過師父的特殊訓練，不過，畢竟內力削弱，經過一夜行路，墨聰隻覺得渾身疲乏，剛想坐下來歇歇腳，卻是狂風驟起，天空中的陰雲翻卷著聚攏一處，雲中閃著恐怖的電光，詭異地壓上頭頂，讓人感到窒息。
「要下雨？」
墨聰對水月山一帶的天氣極為熟悉，看看天上大片的陰雲，恐怕這雨不會很小。再看看前麵的道路，水月山延伸出來的低矮山脈連綿起伏，莫說是村落，就連個行路的人都沒有，視野中一片荒蕪。幸好這古老的官道上每隔幾裡便有供行人避雨的小亭，墨聰連忙加快腳步，發現前麵有一座茅草亭，連忙閃了進去。
風勢越來越猛，烏雲翻卷，越壓越低，幾聲驚天巨雷響過，大雨不期而至。片時間山中溪流洶湧狂奔，傾瀉而下，無數條細流匯聚一處，變成山洪，傾瀉而下，發出讓人心情肉跳的吼聲。眼前的道路，早已被雨水淹沒，一片汪洋。
「還好有這個小亭子」躲在亭子裡望著外麵稠密的雨絲，墨聰心中暗自得意。
少年話音未了，嘴邊的笑容尚未消失，突然一道立閃橫空劃過，閃電不偏不倚，直擊少年避雨的小亭，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可憐的亭子便立即搖搖欲墜，閃電留下的幽藍色的電光在亭子裡閃著怪異的弧線，發著嘶嘶響聲。墨聰頓覺全身一陣酥麻，隨後冰涼的雨滴沿著裂縫，接連不斷滴進了少年的後背
「啊呀！真倒黴！」墨聰苦著臉，透骨的寒涼讓少年接連打了幾個寒噤。正抱怨著，猛然間，墨聰發現，在打著盤旋的水裡，好像有個東西閃閃發亮
「那什麼東西呀？」墨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圍著那東西轉了一圈兒，又輕輕踢了兩下，那發光的物件閃出一陣電花，隨後便安靜下來。墨聰試探著把那彈丸大小的「水晶球」拿在手中，頓覺寒涼刺骨，不由得又是連連打著寒噤。在手中來回把玩了半晌，涼意散去，墨聰發現那裡麵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可拿到眼前細細觀看，卻又什麼都看不見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寶貝？」從小墨聰沒少聽師父講那些江湖大盜的故事，據說他們得了寶貝之後都找個偏僻的地方埋起來，待到日後風聲平靜再慢慢受用。當時，墨聰隻覺得那些故事很新奇，久居深山，他也沒見過什麼寶物。掂量著手中的物件，墨聰越發覺得如獲至寶，連忙向天拜了兩拜道：「既然是天賜的，那我就收下了啊！」說完，便從容地將之包入行囊。
「這寶寶興許能賣很多錢吧！」墨聰已經完全陶醉在得寶的喜悅中，心裡正盤算著寶貝的價值，恍惚間聽到身後傳來轟隆隆一聲巨響，腳下的水已經淹沒了膝蓋，少年心中悚然，回頭看時，一座土山已經坍塌半麵，從三中滑落的巨大土塊像一頭老黃牛，被山洪推著，慢吞吞地朝著小亭子的方向移動。
「啊！」墨聰心知不妙，倒抽了一口涼氣，連忙跳出小亭。
剎那間，「老黃牛」被身後的洪水沖得支離破碎，狂暴的洪水朝著墨聰奔湧而下。
墨聰來不及躲閃，被傾瀉而下的山洪瞬間卷入了大河。幸好墨聰從小深諳水性，掙紮著浮出水麵，口中噴出一口黃泥湯。河水深不見底，水下暗流洶湧，河麵上的漩渦就在墨聰身邊飛速轉動，稠密的雨點讓墨聰無法睜開眼睛，洪水中的巨浪壓得少年喘不過氣，他隻覺得自己已經落入了汪洋大海之中。墨聰什麼也不去想，甩開臂膀，順流而下，少年弱小的身體在大浪裡起起伏伏。
這一程下來也不知遊出了多遠，終於看到了河岸，此時，墨聰已是精疲力竭，他想要遊向岸邊，可是強大的水流扼殺了他的這一想法。一個巨大的漩渦近在咫尺，墨聰想要避開，可是他已經感受到了水流飛旋時的巨大抽力，也感受到了恐懼。旋轉的水流帶動著墨聰的身體在水麵盤旋，一點點像漩渦的中央靠近，速度也越來越快，可怕的漩渦在墨聰眼前泛著白沫。墨聰心跳加速，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輕如鴻毛，一種死亡的恐怖瞬間籠罩全身。
好在，就在生死一線的關鍵時刻，一顆枯木挽救了他的性命。
當墨聰推開那塊枯木，踉踉蹌蹌地爬上岸邊時，他身上的衣衫已經波蘭不堪，腳上也隻身下了一隻鞋子，臉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身上鮮血淋漓。少年一頭倒在潮濕的沙灘上，此時什麼寶物全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閉上眼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一覺醒來時，墨聰看到了一輪又圓又大的月亮倒映在水中，柔和的光線伴著絲絲涼風讓少年重又振作起精神。臨行時，墨聰還沒忘記整理了一下衣衫，檢查了一下包裹，他奇跡般地發現，撿到的那顆寶貝還有師妹的那半塊玉佩居然完好無損。
「真是老天保佑」
墨聰咧嘴笑了笑，回頭看去，水月山早已不見了蹤影，眼前卻是驚現一座城市。
「哇！好美的城市呀！」第一次見到城市，墨聰激動得幾乎快要窒息了。
此時月華初上，城中燈光璀璨，亭台樓閣，翼然聳立。見狀，墨聰一時忘記了行路的疲憊，帶著濃烈的好奇心，一口氣兒跑入城中。
城中街路寬闊，朱閣綺戶，絲竹管樂之聲隨處可聞，一派繁華景象。隻是，在城市裡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兒之後，墨聰發現，此處竟是酒樓館驛，處處碧瓦朱甍，偶爾經過的行人也是香車寶馬，前呼後擁，這偌大的城市裡竟找不到落腳之處。無奈之下，墨聰隻在城市近郊找到了一座廢棄的神廟。
神廟中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一片狼籍，隻有一座大殿還算完好。此時，墨聰已是心力憔悴，飢腸轆轆，他也未多想，抬腿邁入大殿。大殿裡，迎麵立著一尊殘缺不全的巨大的神像，那神像全身上下滿布傷痕，雖然那些傷痕已被塵埃掩蓋，但依然可以分辨出那是刀劍利器所致，這裡無疑是經過了一場浩劫。
墨聰可沒興趣兒研究這些東西，此時他隻想美美地睡上一覺，然後去弄些吃的，吃飽了好繼續趕路。
「這什麼破城市呀！連個賣包子的都沒有，真是可惡！」隨手扯過地上一塊破布蓋在身上，蜷在神像後麵，墨聰迷迷糊糊地嘟囔著，很快大殿裡便安靜下來。
「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放了你！那可不行嘿嘿嘿！」
好像剛剛合了一會眼，墨聰便被大殿裡傳來的聲音吵醒了，隻在夢裡打了個冷戰，猛地坐了起來。聞得大殿裡聲音異常，墨聰心知不妙，揉了揉一雙撩人的大眼睛，躲在神像後麵偷偷向外觀看。
大殿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群浪盪子弟，個個油頭粉麵，十七八歲的扌莫樣，看身上的衣著打扮，完全不像習武之人。一群人正嬉皮笑臉地圍著一名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女孩兒被反剪著雙手，捆得結結實實。
人群裡其中一人身著青雲錦緞，生得體態勻稱，眉清目朗，玉麵生輝，月要間配著一柄玲瓏短劍。相比之下，身邊的那些人倒是顯得有幾分猥瑣了。隻不過，此人滿臉淫笑，笑吟吟地一手托著女孩兒的下巴，
「本少爺今天真是艷福不淺，剛一出門就遇到如此絕色美人兒，嘿嘿！這身材，這扌莫樣，若落入他人懷中還真是可惜了呢！」那玉麵公子眼望著眾人，旋又看著那女孩兒，口中嘖嘖稱贊，眉飛色舞道：「小妹妹，看來你我還還真是有緣，放心，隻要你乖乖聽話，本少爺保證讓你比神仙還快活，嘿嘿嘿！」
「咱們這位爺可是有名的『花間公子』遇到他可是你的幸運呢！嘿嘿！」周圍的一群人色迷迷地在一旁賠笑，手上也不閒著，女孩兒身上的潔白衣衫已被扯得淩亂不整。
女孩兒被嚇得魂飛破散，嬌軀瑟瑟發抖，淚眼汪汪，無力地哀求道：「我求求你們了，你們放了我吧！我求求你們了！」
女孩兒生得麵若桃花，體態豐盈，如今受了驚嚇，嬌軀顫動，粉麵含羞，卻是越發惹人憐愛了。見此情形，佩劍男子早已心神馳盪，色令智昏。*雙手在女孩兒鼓鼓的月匈前遊動，
見狀，那玉麵公子口咽津液，陰陽怪氣地笑道：「要我放了你也行！老老實實讓本少爺嘗嘗這味道，如何？」說著便要對其下手
「淫賊，還不住手！放開她！」這一聲怒吼可是耗費了墨聰不少的勇氣。墨聰也知道，那佩劍的公子哥既然有武器，那就說明他早就過了體修的階段，就憑自己目前的狀況，絕不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可他又不忍心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被著一群賊人給糟蹋了，於是便跳了出來。
聞得墨聰一聲怒喝，女孩兒原本驚恐暗淡的眼瞳中，豁然閃出一絲亮光，心中一陣狂喜，「真是老天幫我！」不過當他看到從神像後麵走出來的那位，形如落湯雞一般的少年英雄時，心裡又極為失望。可是她又不想放棄老天在危難之時賜給她的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趁賊人不備，女孩兒偷偷翻轉手腕，伸出芊芊玉指，須臾間，指尖上便生成一顆如珍珠般大小的晶瑩露珠，手指輕輕一彈，那滴酷似露珠一樣的東西便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墨聰的身體。
墨聰頓覺身體裡熱氣升騰，好像自己修煉多年的內力一下子又回來了
女孩兒搞的小動作，那些人並未有半點察覺。佩劍男子本來已攢足了勁頭兒，預備行雲覆雨，可被墨聰突然一喊，興趣兒全無。抬眼看時，神像旁站著的隻是一個邋遢少年，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眼中布滿了殷紅的血絲。不過他見墨聰身穿門派服裝，雖分不清哪門哪派，卻也心中暗忖，「這小孩兒定是哪門哪派的小弟子，偷跑出來玩耍的，若要了他性命，弄不好會惹火燒身，也罷，我就嚇嚇他算了！」打定了主意，玉麵公子橫眉立目，對著墨聰一呲牙，叱道：「小孩兒，滾開！這沒你的事！」
「呸！江湖人管江湖事！淫賊，趕緊放了她！我饒你們不死！」墨聰豎起一雙劍眉，瞪著一雙大眼睛，怒凶凶地高聲喊道。雖然如此，墨聰心裡卻怦怦直跳，雙腳更是沒敢挪動半步。
「小東西，真是大言不慚！你可知道本少爺是誰？」鮮艷美食近在咫尺，卻冷不防蹦出墨聰這麼個礙事的家夥，再看天色即將破曉，若再耽延一時恐怕就真要雞飛蛋打了。邪欲催逼，賊人心中暗自發狠，「媽的，老子的地盤，今天就開殺戒了！」想罷，狠狠咬牙，抽出月要間短劍，大殿中一道寒光閃過。
「抓住他！」玉麵公子揮動手中寶劍，一聲怒喝。手下眾人便如狼似虎一般，紛紛撲向墨聰。
見狀，墨聰眉頭一皺，慌忙擺開架勢，那股莫名而來的強大力量在墨聰身體裡上下遊動，迅速膨脹的力量一時間激發了少年的鬥誌。隻是麵對著如狼似虎的一群人，墨聰心裡也沒什麼底氣，額上早已冒出細細冷汗。
果然不出所料，不出三五照麵，墨聰便被一群人掐胳膊按腿，生擒活捉
玉麵公子幾個箭步竄到墨聰近前，用手中寶劍拍著墨聰鼓鼓的臉蛋，一臉得意道：「哼！讓你走你不走，找死！」說著，眼中凶光閃現，抬起手中寶劍，直奔墨聰月匈膛
「啊！」見此情形，女孩兒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也不忍心去看墨聰的慘象，扭過頭緊閉雙眼，心中暗道，「娃呀！你太可憐了！」又一想，這人如此凶殘，恐怕自己很快也要去找那可憐的娃了，而且在死之前免不了還要忍受賊人的一番作踐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美好的青春和生命居然會在這個破廟裡全部終結。想到此，女孩兒心中一陣悲涼，不免放聲大哭。過了好久，她覺得事情好像不太對，小心地睜開眼睛，大殿之中一片寂靜，那一群紈絝子弟確也像那神像一般，立於原地一動不動，身上結著一層細細白霜，泛著白氣。正驚訝之時，她又感到了另外一種恐慌，因為她發現，墨聰正站在自己近前，用一雙閃亮撩人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她月匈前那一對圓鼓鼓的東西
「你，你要乾嘛？你，你別對我亂來呀！」女孩兒哭喪著臉，戰戰兢兢道。
墨聰咽了一口唾津，有氣無力地看著女孩兒道：「我好餓呀！」
「你滾」女孩兒欲哭無淚，哭喪著臉，口裡胡亂喊道：「我要回家，我要找爺爺這裡一點兒都不好玩，爺爺」女孩兒喊最後一聲爺爺時，紅唇上下拉起一根透明的水柱，旋即斷裂，迸出幾顆小泡泡。
哭喊了一陣，女孩兒回過神，發現墨聰依然站在那裡，無精打采地看著她，女孩兒突然覺得被眼前這個小鬼給騙了，氣憤憤地看著墨聰，叫道：「餵！趕緊給我解開呀！」
「早給你解開了，喊什麼呀！再來幾個我可對付不了！」墨聰一屁股坐在地上，懨懨地說道。
「要你教訓我！」女孩兒惡狠狠地瞪了墨聰一眼，抖掉身上的繩子，跑到那玉麵公子近前，罵罵咧咧地狠踢了兩腳。又挨個打量，七八個人全無半點反應，渾身掛著一層厚厚的冰，泛著潔白的寒氣，已經死透了。想起剛剛的一幕，女孩兒猛地回過頭，滿臉詫異，看著墨聰，問道：「這，是你乾的？」
「是吧！我不知道！」墨聰撿起地上的包袱，背在身後，此時，他也覺得奇怪，剛剛還在身體裡的那股神秘力量卻是詭異地消失了。
女孩兒偷眼打量著墨聰，她發現這眼前男孩兒頭發烏黑，濃眉大眼，鼓鼓的臉頰和善可親，而且他也沒想到，這小鬼還身懷絕藝。
「真是人不可貌相。」女孩兒心中暗暗合計著，發現墨聰對自己愛搭不理的，心裡尤為不悅，揚起俏臉，問道：「餵！你多大了？」
「我十二歲了！」墨聰隨口答道。
「十二歲！」女孩兒臉色微微泛白，心裡暗暗地合計，「我居然被一個十二歲的小鬼占了便宜，如果他把今天的事兒說出去的話」一想到那嚴重的後果，女孩兒臉色驚慌，沒好氣道：「餵！小鬼，今天的事，你不許到處亂講，聽到了嗎？」
墨聰蹲在地斜了女孩兒一眼，喃喃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呃！」經過墨聰的提醒，女孩兒臉上立即泛起紅雲，手捂月匈前，喊道：「你轉過去，別看我！」
「嗤！我才懶得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