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虎威七爺,皇北樓中象牙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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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越二十年前能從紛亂漩渦中明哲保身去了尚城,一小半的功勞在他那姓李的娘親身上,另一把半功勞則在二十年如一日,啞言不語的佝僂老人身上。

之所以說他娘親有一小半功勞,全部來源於認識了這位二十年前的大內第一高手,有著西夜圍棋國手之稱的孫九局,並且讓這位連先王都感嘆士出瓊林的天之驕子忠心耿耿,功勞於此,也僅此而已。

孫九局和孫雲浪說起來還有點沾親帶故,大抵也就是往上倒騰五六輩,有兩個以兄弟相稱的老祖宗。

天意弄人,孫家的香火算不得好,難得的是在他們這輩出現兩個驚世的天才,一個大內第一高手,一個西夜國之支柱,一內一外,孫雲浪曾說若非孫九局執著不爭,死心待在那座金絲籠裡,成就必定比他高上許多,也會比當初的連授關高。

可惜的是這位差一步就能登堂入室,成為西夜名頭最響亮駙馬爺的男人,卻有違天倫愛上當時已經身懷六甲的李貴妃,都說最無情是天子家,先王知道此事後勃然大怒,誓要將孫九局和李貴人站在午門之外。那個時候全朝堂無不為之說清,最後也是為了保下心愛女子,孫九局不惜當眾揮刀自宮。

然後武天秀幼年登基時,孫九局帶著李貴妃和尚且年幼的武越直出朝城,來到那座鳥不拉屎的尚城。

所以直到現在,武越對日漸枯槁的孫久更多懷有感激之心,即便外人看來兩人是主仆關係,實則私下裡亦師亦友。

「老翁,王福說的事你怎麼看?」武天秀將視線從一卷竹簡上挪開,抬手捏了捏有些發酸的鼻梁。

身型隱藏在鬥篷下的孫九局還是那副沙啞到幾乎聽不清的嗓音,「豎子登科,耀武揚威而已。」

武越聽了這話隻是勾起抹淡淡笑容,倒是那王福汗如雨下,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孫九局,關於後者的傳聞他稱得上爛熟於心,什麼朝城第一風流遊俠,百官金殿踏玉賦詩,西夜百年最不出世的修武天才。然而即便如此,每每見到孫九局時他還是由衷發怵,那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濃濃威壓。

武越打了個哈欠,緊了緊係在領口的披風絨繩,說道:「慕北陵身邊還有武蠻趙勝,北疆的那頭爆熊現在也在朝城。被稱為我武家最後一道屏障的黑白祗使到現在都還沒動手,我有些看不穿。」

聽見「黑白祗使」四個字時,孫九局鬥篷下的蒼眉微有一蹙,濃濃的戾氣散開在房間裡,身旁的王福不著痕跡的往後退去幾步,滿臉驚恐。

武越突然手指輕叩桌麵,聲音不大,卻足夠讓佝僂老人收斂戾氣。

孫九局不動聲色說道:「那兩人隻在武家有難時才會出手,換句話說現在的西夜還姓武,武天秀也好好活著,他們沒理由會出手。」

如果非要在朝城找出一兩個讓曾經意氣風發的孫九局忌憚的人,便是朝城那兩位一黑一白的老人,他在二人手上吃癟不是一次兩次,除了圍棋上能稍微找回點臉麵,其他的似乎都被強壓一頭。

武越靜靜看著孫九局。

孫九局嘆了口氣,嗓音陡然轉冷,「至於栗飛和那兩個小娃,二十年前我能拔他一顆熊牙,現在依然可以。」

武越嘴角微揚,由衷笑起。

叩門聲忽然響起,接著房門被人從外推開,烈芒鷹眉的黑衣人快步走進屋內,單膝跪在書桌前,拜道:「屬下髯老七,叩見主上。」

武蠻抬抬手,示意他起身回話,問道:「一路上沒被人跟蹤吧。」

自稱髯老七的鷹眉男人咧嘴笑起,「主上放心,遇到兩撥不開眼的東西,都解決在半道上了。」

武蠻滿意點頭,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髯老七恭謹回道:「鏢局裡的兄弟已經埋伏在朝城外,照主上的意思,宣同門的兄弟最多,正暗中盯著栗飛。」

孫九局適時說道:「讓你的人都機靈點,栗飛不是莽夫,一旦被他發現,恐怕功虧一簣。」

綽號七爺的虎威鏢局掌領髯老七聞言後,打起都不敢出一下,連忙躬身拜道:「屬下明白,請九老放心。」

不怪髯老七對孫九局卑躬屈膝,他還清楚記得當年淩傲鏢局前,孫九局一掌震死已經半隻腳踏進戰王境的大當家,僅僅一掌而已。那時孫九局踏在大當家的屍體上,拋下一句誰願意踩這屍體一腳,老夫可饒他不死。

他們一共兄弟七人,髯老七自然位列第七,當時其餘五位兄長如何肯乾,紛紛以死相拚,最後不出意料皆死於孫九局手中,唯獨被嚇得屎尿失禁的髯老七硬著頭皮踏上屍體,於是孫九局用那隻沒沾染一滴鮮血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虎威鏢局的大當家。

髯老七覺得幸福來得就是這麼突然,短短三年時間憑借孫九局明裡暗裡給予的各種資源,名不見經傳的虎威鏢局一躍成為如今西夜最大的鏢局,他也可以從一個小小的七當家,躍居成為各大商會的座上賓。

孫九局對他來說無疑像再造父母,但更多的卻是對前者強橫實力的心悸。

武越揮了揮手,孫九局自覺退至一旁。

武越走到窗前,抬頭望天,月明星稀,東邊天空上有顆星辰最為耀眼,「慕北陵,你到底是甘為人臣,還是要做那刀下亡魂,成為孤踏指江山的墊腳石。」

這一刻,他是自封為王的西夜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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